趙元只是有條不紊的把手槍上好了膛,然後舉起來對準了我。
。看着還在狂笑中的我說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同時我也不相信你會叛國。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我們的職責就是防患於未然,對不起了,走好。”
這時候我明白趙元接下來要做什麼了,面對這黑‘洞’‘洞’的槍口,我的表情開始下意識的‘抽’搐了一下,我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勇敢。
“砰”的一聲槍響,我發現自己的身體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直接就向後仰去。而我的身後卻是一處懸崖,懸崖下面是‘波’濤洶涌的怒江。
之前在電視上面看到中了一槍好像也沒有什麼,爬起來再戰就是了。但是現在我現實中了一槍,我才明白這一槍的威力有多大。我哪怕就是明知道身後就是絕地,但是子彈帶來的衝擊力還是讓我沒有站穩,向懸崖下面墜了下去。
“噗通”一聲響,我掉到了這滔滔江水之中,冰冷的江水一下就充斥着我的全身,然後我猛的開始嗆水了。哪怕就是我現在身中一槍,但是我求生的本能還是讓我開始划動着手臂,從江水中浮現了出來。
我剛把頭給冒出水面,就看到了站在懸崖邊上的趙元,他此刻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絲冰冷。然後只見他又擡起了右手,把槍口對準了我。
“砰,砰,砰。”又是連續的幾槍,這幾槍就打在我的旁邊,子彈濺起的水‘花’甚至濺到了我的臉上。我想要繼續沉下去躲避這子彈,但是我沒有想到受槍傷後全身力量的流逝是這麼的快,我已經就連逃命都做不到了,只能看着趙元在對我不斷的開槍
。
不知道是因爲江水的起伏影響了趙元,還是因爲趙元本身槍法就這樣,他直到把一個彈夾都給打光了,還是沒有打中我一槍。
江水的流速開始加快,衝着我向下游駛去,而趙元還是站在懸崖邊上不緊不慢的換着彈匣,然後又對着我的方向‘射’了一輪子彈。
不過這一次子彈的偏差就更加的大了,基本上就連在我身邊濺起水‘花’都沒有做到。
我看着趙元在我的眼中開始越變越小,而我隨着河流開始越來越往下流飄去。
雖然滇省這裡熱帶雨林氣候,並沒有川地那麼寒冷,但是此刻的江水也只有十來度。
加上我身上開始大量的失血,我已經感覺到全身冰冷,只能隨着江水一上一下的,開始隨‘波’逐流。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我應該會在幾分鐘後就完全失去意識,然後直接就沉入這怒江,再也浮不上來了。
我現在就連動一下手臂都做不到了,此刻我腦海中的想法卻是電視裡面那種中槍後,還能蹦蹦跳跳的情況怎麼不出現在我的身上,不然說不定我還能夠逃出生天,而現在就是必死無疑了。
沒想到我沒有死在兇惡的‘陰’魂手上,也沒有死在惡念分身手上,甚至沒有死在我的敵人叛道者手上。最終還是死在了我自認爲是自己人的手上,他還給了我一個叛國罪的罪名,把我釘在了恥辱架上。
司徒組長,他爲何要置我於死地,難道他跟叛道者有關係嗎?不然我實在想不出他爲何要我死了,還要用這種罪名來污衊我。
我的意識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已經開始沒法維持自己的腦海中的胡思‘亂’想了。甚至這種意識已經衰弱到我就連身體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我現在只想睡一覺,就這麼沉沉的睡去。
“快點把船開過去,儘快找到,不然的話他就要死了。”在我失去意識的最後階段,我突然聽到了一陣馬達的聲音以及模糊的人聲,好像他們說的是我,看來我不遠處有一條船過來了。
不過此刻我就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了,別說划動手臂,就連偏轉一下脖子看來者是誰都做不到
。在我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中裡面,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給一把拉起了,但是隨後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疼痛給‘弄’的模模糊糊的醒來了,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病‘牀’上面,而且嘴上帶着氧氣罩。
“看,他醒了,還好老大的槍法不錯,而這小子也算是身強體壯命大,這都沒死。”耳邊傳來的一道男聲,而且還是不怎麼標準的普通話,看來應該是本地人。
“嗯,老大計算的蠻準,同時用了特製的子彈增加穿透力,彈頭打穿了身體,並沒有在體內造成橫向破壞,不然怎麼也救不回來了。”
這是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看來這我不是被過往的民衆給救起來的,而是一個有組織有計劃的救援行動。
聽完這兩句話後,我又感到了一陣頭暈目眩,估計還是因爲我失血過多的原因。沒有堅持多久,就把眼睛一閉,又一次昏‘迷’了過去。
時間緩緩的流逝,我好像一直處在半夢半醒的‘迷’‘迷’糊糊狀態之中,同時我開始感覺自己的身體滾燙,不知道這是因爲傷口發炎的原因,還是因爲掉入了江水的原因。
在睡夢中我還聽到了不同人的對話,其中那兩個男人的對話聲音出現的頻率最多,看來這兩個人就是專‘門’照顧我的。
“吳叔,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快要死了啊,這都昏‘迷’好幾天了,而且還伴隨着發燒。萬一這小子真的死在這裡了,我們也不好跟老大‘交’待啊。”這句話是那個年輕聲音說的。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不過我看這小子面相怎麼也不像是一個短命之人,希望他能夠闖過這一關吧。闖不過那也沒有辦法,只能隨便找一個地方把他給埋了就當做了一件善事了。”
聽到這一句話,我心中一驚,難道我真的已經到了生死邊緣了嗎?我的內心在劇烈的掙扎着,說實話,此刻我真的不想死,更不想如此憋屈的死!在酆都鬼城裡面死了就算了,還能撈到一個烈士稱號。如果現在死了那算什麼,算一個漢‘奸’?所以我必須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夠知道事情的真相,洗清我身上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