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這個人,一直不甘於平凡寂寞,但捫心自問,他自己也承認他並不是傳統意義中能夠成爲英雄或是梟雄的性格。他有慾望,卻總是在下意識的剋制,他不甘寂寞,卻又缺乏上進心,有時候會想成就一翻事業,但真有機會來臨時,卻又會懶散的不想動彈。平時有人得罪了他,會有一瞬間他無比的想要報復,但真當報復的機會來臨時,他又常常會放棄復仇的機會,只是點到爲止的表達自己的憤怒。
所以,如果他的人生不發生什麼意外,他本該成爲一個普通的屌絲,就這麼一直下去,即使他走了狗屎運,救了東海長公主敖珠,也不過能有個小康的奔頭,面對世間種種強者,依舊是鹹魚不得翻身,因爲他沒有太過強烈的翻身慾望。
可也有一種情況下,陸白能夠迸發出強大的動力,去追求成功與勝利。那就是在別人有求於他的時候。這種性格極爲奇怪,可以這麼說,他自己的事情,他往往有三分努力,得過且過就是了,可是別人求助於他的事情,他卻往往極爲認真,一定要做到別人滿意不可。
現在就是這樣,陸白對於這次鬥法的求勝心,本來沒這麼強,可在張申探與南宮俊秀開口後,他卻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贏。既然要贏了,那麼自己那些關係自然也不必再藏着按撎着,該用就用,反正張申探與迷瞳早知自己身份,南宮俊秀這麼鬼鬼崇崇的來到酒吧應聘一個可憐的調酒師職位,想必也是因爲聽到了有關他的傳聞。
雖然這更像是一種利用,但利用又如何呢?
只要這些人真心的跟着自己,利用也沒關係,這就是陸白的哲學。
就在陸白說出那番話後,門外忽然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四人面面相覷,此時已經深夜兩點多鐘,而迷瞳在這城市裡,也沒有什麼朋友,有誰會來敲門?難不成是物業?還是送快遞的?
“我去開門!”迷瞳說着,走向了門邊。
門打開,迷瞳卻疑惑起來:“你是誰?”
門外站着一個嬌俏柔美的女孩,大約二十一二歲,容顏嬌美卻又帶着一絲微傲,打扮古典而高貴,冷不丁一看,倒像是從中世紀古堡來的公主,或是剛從T型臺上走下來的模特。女孩微微的笑着,並沒有直接回答迷瞳的話,而是輕輕從自己挎包裡翻出來了一封信,在迷瞳面前晃了一晃。
迷瞳霎時間變了臉色:“那封信……”
她下意識就想去搶,那女孩卻忽然將信拿到了身後,淡淡的笑道:“現在搶已經有些晚了吧,雖然還沒到日出時分,但信我已經偷到了,現在過來,也只是爲了節省時間,與你們定下明日第三戰的內容與地點而已!”
“你就是蘇夫人手下四大金剛的薛空空?”張申探抱着雙臂
走了過來,冷眼看着女孩,淡淡道。
女孩輕輕笑了起來,擡頭看着張申探道:“我現在可是叫蘇巧人,蘇姨她取的名字都太難聽了,還不如我自己取得好。而且,作爲北海市的知名神探,張先生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吧,又何必過來明知故問……”她的手指不經意的在自己臉上擦過,笑容甜美里帶着一絲絲調皮的挑釁:“再說了,現在全國不認識我的人也不多呢……”
她還沒說完,忽然間看到一個直愣愣的人走了過來,不由心下一凜,她已經聽過了足夠多的資料,知道這人就是敢於向自家蘇夫人挑戰的那個神秘酒吧老闆,背影深厚無比,在身手上,更是可以將天生厲種的飛毛腿打倒,可以說危險無比,下意識就提高了警惕,腳下高跟鞋輕輕一掂,在鞋尖處已經有兩柄鋒利的小刀隨時可以彈出攻敵,秀眉緊皺,目光死死盯着那人的動作……
“這人就是那酒吧的老闆吧?看起來跟普通人一樣,好厲害,蘇姨說過,越是這樣的人越危險,因爲他們有足夠的力量去做到一切他們想做的事情,因此他們已經不屑於去用冷漠之類的外表去掩飾自己,只有像陳花花那種有實力但還沒有經過足夠多的歷練的年輕人,纔會一直裝作一副冷漠的樣子,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心理體現,想讓人怕自己……這老闆太厲害了,那呆傻傻的模樣,完全跟那些傻追自己的歌迷一樣,尤其是那口水……靠,他真的流口水了?”
還沒等蘇巧人反應過來,陸白已經雙手抓住了她的手,上下搖動着:“你好你好,蘇巧人小姐,我是你的歌迷,我叫陸白,哎呀,真沒想到,竟然有一天能見到你本人,你實在太漂亮了,比電視上……嗯,比電視上差點,電視上的你看不到眉頭的那個小痘痘,不過也不錯了,我最喜歡看你的MV了,尤其是那個跳舞的,那雙腿……”說着陸白低頭看了一眼蘇巧人裙下的雙腿,眼睛裡射出了一種狂熱的光芒:“太性感了……”
蘇巧人愣住了,半晌之後臉上忽然升起了兩團紅暈,微微不好意思的道:“多謝你的支持,我還會更努力去唱歌呢……請問你是要簽名還是合影……”
陸白癡癡傻傻的笑着道:“都要……”
張申探忍不住握拳輕輕咳嗽了一聲,恨不得找個老鼠洞把陸白塞進去,這是什麼場合呀,你竟然來追星?就算這妞兒雙腿真的不錯,也不用當着人家的面去看吧?還有那妞也是,你可是我們的對手啊,真當這是你的歌友會麼?
在他心裡默默吐槽的時候,陸白已經用手機合了影,他和蘇巧人都特俗氣的擺着剪刀手,一臉傻笑……張申探終於看不過,走了上去,淡淡道:“蘇小姐,你說要來與我們定下明日第三戰的內容與地點?”
蘇巧人
這才反應過來,悄悄的衝陸白說了句:“一星期後我的歌友會你要來哈!”
陸白連連點頭,張申探又在心裡暗罵,這兩人搞得倒真像朋友一樣了,反倒是自己像個壞人似的。
蘇巧人端正了態度,這才從挎包裡取出了一份文件,道:“這份文件是我們連夜起草的,在此之前,我們雙方都沒有想到這一戰會成爲現在這個樣子,前期準備的也不夠正式,現在,既然我們都已經到了生死一線,倒不如將這些東西補上,將陸先生與我們蘇夫人約定的財鬥內容也加上去,陸先生若是輸了,就請離開北海,若是贏了,我家夫人便端茶道歉……”
南宮俊秀打斷了她的話,道:“輸贏呢?現在應該是我們贏了兩場,輸了一場吧,即使你們明天再贏一場,我們也是平手的局面!”
蘇巧人冷笑了一聲,道:“我們明明只比過兩場,輸贏各半,何來平手之說?”
南宮俊秀與張申探對視了一眼,心想果然像自己所猜的,對方眼見局面發生了變化,便不肯再做絲毫相讓,看樣子,明日一戰,只有雙方各盡全力去爭個勝負了。
“就算是這樣,明日這一戰的內容,也該輪到我們來定了吧?”張申探道。他知道到了這時候,必須儘可能的搶佔一切先機,而定下比賽的內容與地點,是一種對自己這一方極爲有利的事情,此前賭能不能偷走信,是蘇夫人那邊的人提出來的,而明日的最後一戰,恰好輪到自己這一方。
蘇巧人微微搖了搖頭,道:“還定什麼,已經到了生死關頭,便硬對硬的打一場,勝者爲王吧,而且,我們四個人裡,現在也只剩了一個,那傢伙,似乎也只知道打架了,你們若是提出別的條件來,他也不會!”
張申探一怔,剛想反駁,卻聽陸白道:“好,就這麼定了!”
張申探急道:“你答應她做什麼?”
陸白笑道:“反正明天我來出戰,我也只會打而已,讓我提也是這麼個條件,更何況……這可是我的偶像啊,讓着她點又怎麼樣!”
蘇巧人聞言登時大爲開心,笑道:“謝謝陸先生!”
陸白在張申探看他像看傻瓜一樣的眼神裡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笑道:“當然了,就算是硬打一場,我也是有些規則的,規則也很簡單,我賭這一戰裡,即使我任由他攻擊,他也絕對打不死我……當然了,時限爲三分鐘,如何?蘇姑娘,你去告訴你們家蘇夫人,明日一戰裡,我站着不動,賭那你們那第四位金剛,在三分鐘之內打不死我……”
“你要拿命去拼麼?”張申探、南宮俊秀以及迷瞳瞬間都無比吃驚。
蘇巧人臉色也變了,幾乎不敢置信的看着陸白:“陸先生,你說的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