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驟然發難,在場諸人都是一愣。
尤其是趙漪,一臉懵逼,心說大人怎麼改主意了?
“自古常言說的好,知恩圖報!”
唐燦寒聲逼問:“我爲大涼做了這麼多,你心裡可曾感激過!”
“可曾致謝?”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令高元一和李藥師全都爲之色變!
一下子,臉色漲的通紅!
就連一直穩坐釣魚臺的女帝,也是面色一僵。袖中的粉拳,不由得握緊,牙齒也是咬得嘎吱嘎吱作響。
看樣子,恨不得直接把唐燦咬死。
實話實說。
唐燦說的沒錯。
雖然他在大涼的時間不久,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認。
在那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他給大涼留下的影響,是非常長遠的影響。
最起碼……
令空虛的國庫,瀕臨崩潰的大涼經濟,等到了極爲難得的喘息時機。
而且……
西南、西北兩條戰線的安穩,同樣有唐燦的功勞。
畢竟,軍費是他想辦法解決的。
甚至……就連東部邊陲,也因爲最近朝廷沒有那麼囊中羞澀,日子過的,也好了許多。
高元一、李藥師望着唐燦,喉嚨滾動,有些說不出話。
固然,他們也明白,唐燦驟然發難,有誇張的說法。可是……
就在這時……
秦壽忽然嗷一嗓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望着女帝,扯着嗓子大吼大叫:“對,對!唐燦說的對!陛下,咱們不能不講良心啊!”
“唐燦他對……”
“滾!”女帝本來就在氣頭上,一聽秦壽居然跑到了唐燦那一邊,頓時怒不可遏。
李藥師一激靈,上去一腳就把秦壽踢到在地。
對於這個手下,他實在是太瞭解了。
再讓他在房裡帶着,誰知道這狗東西會不會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言論!
“你們也出去!”女帝一揮手,狠聲說道:“朕和他好好的說一說!”
誒?
要單挑麼?
高元一和李藥師對視一眼,猶豫了一下,當即行李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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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唐燦喊得兇,但是要說對女帝無禮,他卻不會做。
轉眼睛,房間裡只剩下了女帝和唐燦兩個人。
一男一女,大眼瞪小眼,誰也不退縮,誰也不先開口。
只不過……
女帝的眼神,一點點的變得有些厭惡。
過了一會兒,終於開口,漠然說道:“朕幾次饒了你的狗命,那點微末的功勞,不要再提了。”
“微末的功勞?”唐燦冷笑一聲:“要不是我的功勞,你現在能吃的那麼好,能胖起來?”
女帝袖中的粉拳,再次握緊!
心中五味雜陳。
良久,咬牙說道:“大非川,你必須去!去把劉裕宰了!”
“爲什麼。”
“朕不需要跟你說。”
“槽!”唐燦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說了那麼多,這娘們兒還是油鹽不進!
“你愛說不說!”唐燦也發狠了,恨到:“我就不去,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
女帝似乎也沒有想到,唐燦今天的脾氣這麼大。
目光一冷!
不過……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馬上又冷靜了下來。
沉思片刻,開口說道:“殺了劉裕,以後的事情,朕可以告訴你。”
嗯?
這娘們兒鬆口了?
難得聽到女帝鬆口一次,唐燦不由得一怔。
但是……這不夠。
畢竟,她出爾反爾是業內知名!
聽着唐燦還是不答應,女帝不免又一次的咬牙切齒了起來,狠狠的威脅道:“你若不去,朕把唐睢拉出來鞭屍!”
這是女帝的絕招。
無往而不利的絕招!
不過……
唐燦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眼睛平靜,聲音平靜:“你可以試試。”
聲音不大,也沒有什麼威脅的意味在裡面。
可是偏偏,女帝聽了之後,心中卻是“咯噔”一聲。
一時間,場面有些寒意。
兩個人,全都沉默無語。
良久。
女帝纔再次開口,表情緩和了許多:“朕聽說,你和高銀柳成親了?”
唐燦微微一笑:“陛下消息很靈通。”
女帝自嘲的笑了笑:“嚴立本在高昌,朱會在高昌,你喊了那麼多人去高昌,難道還怪朕有安排?”
頓了頓,女帝接着說道:“至少,朕沒有像你一樣,在神都藏頭露尾。”
唐燦心中咯噔一聲……
難道說,聶顧被發現了?
“你以爲,你在高元一身上動的手腳,朕看不出來?就算朕看不出來,小書袋難道看不出來嗎?更何況,你不知道現在的帝江是什麼樣子。”
這一點,他確實不知道。
而且,他也有些好奇。但是,卻不能被女帝給拿捏了。
“陛下要說什麼,能不能直白點?”
女帝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高元一將死之人,就算你用了手段,也最多給他十年的時間。”
“十年,對他而言,是好是壞,你都不知道。”
“總比被你算計死了好。”唐燦不鹹不淡的嗆了一句。
女帝又被噎了一句,眼神又變了不友好了一些。
不過……她又一次壓下怒意,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道:“你不懂。”
“你說啊。”
“朕……”
女帝頓了頓,忽然不想和他說高元一的事情。話鋒一轉:“朕……可以給你一個成親的禮物。”
“不需要。”
“不,你需要。”女帝並沒有開玩笑的打算,只是淡淡的說道:“就算你不需要,高銀柳總是需要。”
“哦?”唐燦似乎有些好奇她接下來會說出什麼歪理邪說。
“高銀柳入魔,這一點,你很清楚。她在修魔,這一點,你也很清楚。”女帝淡淡的說道:“當初,這是小書袋的手段,朕也不想糾結對錯。但是朕可以告訴你一點。高銀柳,不能生育。”
“你去大非川,宰了劉裕,朕幫你醫好高銀柳。”
在她想來,這肯定沒有什麼問題。
畢竟……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唐燦在她的心目中,一直都還算是孝順。如果不然,也不會因爲唐睢的身後事,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只不過……
她並沒有想到。
只是等她說完自己的籌碼之後,唐燦就淡淡的說道:“我不信你。”
說着話,站了起來,輕聲說道:“再說了,就算沒有子嗣,又如何?我又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