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小孩子,聽到拓跋的聲音,馬上又消停了下來。
這個局面,令拓跋稍稍安心。
也得虧是在高昌,若是在大涼,事情要是想這個輕鬆的解決,無異於癡人說夢。
終歸,高昌雖然也有沾親帶故,可是那些人沾親帶故的青壯……大部分都在連帳之中。
女人們,又沒有什麼地位。
老人們,不知道爲什麼原因並不敢摻和這件事情。
這一次過來鬧事兒,更像是……一次懇求,而不是以往的譁變。
拓跋簡單的安撫了幾句,讓人守着,自己則是走入連帳。
第一次看到地下城市一樣的地方,她不禁一驚。
本來有些急切的心情,一點點的放緩了下來。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不知不覺,沿着大路走入大廳。
廳內,都是一些已經被唐燦治好了的人,但是卻並沒有離開,一個個眼中帶着茫然和不解。
看到拓跋,人羣稍稍有些騷動。
但是,大多都是竊竊私語,沒有人大咧咧的站出來說一句什麼。
拓跋看着他們,一臉漠然之色:“不準妄動!唐御史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誰若妄動,孤不會放過你!”
一句話說完,拓跋信步離開,去往另外的房間。
一路上,看到越來越多的人,恢復了健康,只是面帶畏懼,不敢離開。
“大王。”
耳邊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拓跋一轉頭,就看到了高銀柳。
高銀柳輕聲說道:“大人在那邊等着大王。”
“嗯。”
拓跋心中早就疑惑的不行,趕緊和高銀柳一塊去見唐燦。
一處隔間裡,除了唐燦,沒有其他人。
拓跋進入房間,高銀柳也沒有進去,只是在外面守着。
拓跋微微一怔。
唐燦表情有些古怪的望着拓跋,嘴角頗爲哭笑不得。
“怎麼?”
拓跋開口,唐燦撓了撓頭:“大王,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
“怎麼?”拓跋有些不解。
“高昌的氣運……”唐燦心中覺得實在有些荒誕,還是覺得直截了當:“沒有氣運神獸嗎?”
拓跋神色微微一怔,但是緊接着,眼中露出狂喜之色,驚道:“你收到氣運了?”
唐燦再次撓了撓頭:“很莫名其妙的,我確實收到了。”
“太好了!”
出乎唐燦的預料,拓跋高興的眉開眼笑,彷彿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一樣。
“太好了!”拓跋笑了好一會兒,終於稍稍收斂笑意,信步走到一旁坐下:“這一次,你可以名正言順的做高昌王了……”
唐燦更是哭笑不得,只能再次發問:“大王,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他只是想搞懂高昌的氣運爲什麼會突然跑到他的身上。
雖然他心中有一個猜測,可是這個猜測,有些太無厘頭……
拓跋笑吟吟的望着唐燦:“只要你答應做高昌王,我什麼都告訴你。”
“大王。”唐燦搖了搖頭:“我沒有和你說笑,這次的事情可大可小。”
“你難道忘了,這個館子是怎麼來的?”
拓跋被唐燦說教,只是微微一怔,便笑道:“反正你是高昌王,這些事情都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
“大王。”唐燦微微皺眉:“這件事情……”
“行了,行了。”拓跋覺得一陣無趣,擺了擺手,打斷了唐燦的話,隨口說道:“氣運之說,我沒那麼瞭解。”
“畢竟,我身上的氣運,大多都是當初父王留下來的。”
“但是……”
拓跋深深的看了唐燦一眼,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氣運加身,是因爲別人願意死心塌地的追隨你……”
“難怪沒有那麼多人過來生事,只有一羣小孩子跑了過來。”
“想來,他們也是心有所感……”
聽着拓跋的說法,唐燦心中一陣無語,但也是保持這平靜。
沉默片刻,皺眉問道:“你不怕令高昌不穩?”
“怕啊,所以我讓你做高昌王啊。”
唐燦:……
看都他表情不是太好,拓跋只能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若是你對高昌有企圖,孤又不願意,自然容易時局不穩。”
聽到這話,唐燦頓時瞭然,也不再與他糾纏這件事情。
只是心中打定主意,等忙完了這件事情的善後,再來琢磨琢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也省的……搞不懂許負的想法。
畢竟……
這些事情,都是他搞出來的……
“其實這邊不急。”拓跋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燕然那邊,更着急。原本,這幾日向夷就要去一次燕然,高昌和燕然的交易,就會最終確定下來。”
“這也是孤爲什麼一直忍着不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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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換人。”唐燦沉默片刻,輕聲說道:“你應該知道,有人非常合適。”
“你想說謝嫣?”
“對。”
“不行。”拓跋搖了搖頭,皺眉說道:“她從未去過燕然,又是童明德的夫人……”
“要麼去,要麼死。”唐燦冷笑一聲:“我可以肯定,這個館子,有她的一份功勞。雖然她未必親手參與進來,可是這館子,從來不收錢,只簽單。”
“手段……和她提出的鈔法,環環相扣。”
拓跋秀眉微蹙:“孤已經將鈔法擱置了……”
“她必須走。”唐燦語氣非常堅決:“大王,我沒有開玩笑,如果她不走,我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手癢,就會送她走了。”
彷彿玩笑一樣的說法,卻讓拓跋的眉頭皺了皺。
斟酌片刻,她再次開口:“孤留着她,有別的用處。”
“世界離了誰都能轉。”唐燦忽然有些無厘頭的說出了一句話。
拓跋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她也知道,唐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實打實的這麼認爲……
沉默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此時,你要說服童明德。”
“好。”
唐燦點頭之後,拓跋沒有多說別的,當即離開,命人將童明德找了過來。
從老頭兒有些失神的模樣來看,他已經知道的一些。
“童老。”
童明德轉過頭,有些怔怔的望着唐燦:“真的必須走?”
唐燦心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必須走,她留在高昌,對高昌時局沒有幫助。”
“鈔法的事情,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