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 之所以他說“我們”,是因爲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林學姐。 我笑笑:“反正我們已經快吃完了,就沒那個必要了吧。” 其實,吃完個鬼,面前的一堆菜我還沒動過幾筷子。他就非得在這個時候來破壞我的食慾嗎? “沒關係嘛,我看着你們也還有一會才能吃完。”沐懺徹看着我說道,然後示意林佳茗坐到裡面。 “哎?阿徹?你不是說……”林佳茗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之前他們明明說好要打包回去的,他不是還有事嗎? “在這裡吃也是一樣的。”沐懺徹打斷她的問題,然後也坐下來。 於是一張長方形桌子擺在中間,我和葉羽溪坐在一排,他的對面是林學姐,而我的對面,是沐懺徹。 一頓飯吃的很是侷促,四個人聚在一起,沒有人說話,這種氣氛真是尷尬到無以復加。 我戳戳還剩半碗的飯,也沒什麼食慾了,於是便放下了筷子。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 我看看旁邊的葉羽溪,再看看對面的沐懺徹,心裡有一種遇見鬼的心情。我總不能跟沐懺徹走,然後讓葉羽溪送林學姐吧?他們倆好像並不熟。但是,如果我和葉羽溪走的話,好像也還是有些不對勁啊…… 正當我低着頭躊躇時,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到我面前,隨時隨地自帶魅惑特效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發什麼呆?走了。” 我捏捏手指,擡起頭。是葉羽溪。可是,我到底應不應該伸出手呢…… “嗯?”又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蕭妖夭,我們不是還有事嗎?” 啊嘞?什麼時候的事?我迷茫了一下,然後就陷入了更痛苦的抉擇中。總覺得這時候選擇誰都是我的不幸啊。 我求助地瞅了眼林學姐,她怔了一下,然後對沐懺徹說:“阿徹,你不是還要送我回去的嗎?” 沐懺徹的眸子緊鎖着我,讓我心中一陣打鼓。過了一會兒,他才收回目光:“那就走吧。” 我看着林學姐跟着他走了出去,直到目送着他們倆坐上了車,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小山妖,你總是這樣無視爺,爺很不爽的。”葉羽溪看了我一會兒,然後突然歪歪頭說。 “哪裡,你看我眼睛裡是不是滿滿都是你?我哪敢無視您呢?
”反正問題都解決了,我也輕鬆了。於是就湊近他,對着他俏皮地眨眨眼,調侃道。 他挑起我的一縷頭髮,放在手裡反覆把玩:“看你表現這麼好,那我就勉爲其難地下午陪你出去玩吧。” “可是我下午還有課。”我老老實實地說出這個事實。 “哇,你要不要太傷我的心?”他語氣誇張得很,臉上卻只是挑挑眉,“我都願意翹班,頂着我爸媽那的巨大壓力來陪你了,你還不願意翹課了是不是?” “好吧,”我聳聳肩,“那我也只好頂着我爸媽的巨大壓力去玩了。” “這纔是我聽話的小山妖嘛。”葉羽溪滿意地點點頭。 …… 於是又荒度了一整個下午,並且,一整個下午我們都在同一個地點玩得很嗨。 遊樂園。 “啊啊啊好高,啊……”我抓住葉羽溪的手,並排坐在過山車上,隨着一個極陡的坡極速而下。 “蕭妖夭!”他仰頭看天,大聲地喊了出來。 我扭頭看看他,也學着他的樣子喊道:“葉羽溪!” 然後我們倆相視而笑,過山車剛好緩緩停下。 我摸摸小心臟:“好刺激啊,好想再玩一次。” 葉羽溪對着我擺擺手:“先休息一會兒吧,還有別的好玩的呢。” 我撇撇嘴:“膽小鬼一個。”不知怎麼的,我突然就想起沐懺徹了。他是什麼時候陪我來遊樂場的來着?那個時候還只是爲了哄我吧。 “好了好了,我要去吃甜筒。”我看到旁邊有響着音樂的冰激凌車,就拉着他走了過去。 “你忘記了不可以吃的?”他雖然被我拽過去,但是嘴上卻提出了一個令我瞬間沮喪無比的問題。 我嘟嘴:“真的很好吃的,你也嚐嚐吧。” “會長胖的哦。”他聳聳肩,冰激凌車就近在咫尺,若有似無的甜甜的香氣不斷地刺激着我的嗅覺神經。 “拜託了,我真的只吃這一次哦。”我對着他眨眨眼睛,顯出一副很是
純良的樣子。 “真的只吃這一次?”葉羽溪歪頭看我。 “真的。”我堅定地點點頭。管他真的假的,先騙到手再說。 “那,你覺得得不得給我點獎勵什麼的?”他眸光幽深。 “哎?”我怔住。 “我的意思是,我既然給你買冰激凌了,你是不是也得有點表示?”他噙着一抹邪肆的笑,在溫柔的陽光下,俊美的面容顯得有些失真。 我鼓起腮幫子想了半天,然後好像稍稍領悟了些,搖搖他的手臂,把自己的聲音調到最最嬌柔的頻道:“阿溪哥哥,人家想吃甜筒……” 他有些新奇地笑了笑:“勉強算你過關了。” 我直覺自己剛剛演的非常不錯,他說“勉強”,未免太不給面子了。不過,反正只要能讓我吃到甜筒就行。 接過原味甜筒,我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一邊滿足地吃了幾口,一邊挑眉示意葉羽溪:“我們過會兒去哪?” 他擡起手,看看手腕上的百達翡麗:“也不早了,再玩會兒就可以吃晚飯了。” 我一手捂眼然後對他不滿地說:“葉小爺,我知道您有錢,那也不用天天在這兒跟我眼前秀啊。” 葉羽溪無所謂地坐到我旁邊翹起腿,然後把我放在眼上的手拿下來:“怎麼,眼紅了?你要是回蕭氏了,那錢也不比我少啊。” 說完,他就着我另一隻手,也嚐了嚐甜筒,然後舔舔脣,點頭道:“嗯,味道不錯。” “你既然那麼有錢,幹嘛不再買一個嘛。”我嘟嘴,仔細看了看剛剛被他襲擊成功的甜筒,“都沾上你口水了。” 他摸摸我的頭髮,語氣隨意:“主要還是你自己的吧。” “不過,你怎麼都不帶我去飆車了?”我吃了幾口以後突然問道。 “你要是被摔着了,我可負不起責。”葉羽溪依舊鍥而不捨地把玩着我的頭髮,簡直要玩出花來了。 我也懶得理他,眼珠骨碌碌地轉了轉,然後扭頭問他:“你還記得我們上次去的酒吧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