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冷笑一聲,毫不畏懼的道:“那你大可以將老頭子驅逐出去,又或者是託夢、降旨,讓你的那些賢子孝孫,將老夫的封號、諡號一概剝奪,又不是什麼難事!”
此言一戶,武浩然的臉色頓時繃了起來,然後冷冷說道:“你果然是仗着名聲、氣運,在這裡胡言亂語,某家不與你計較,平白低了身份,下一次,你這老兒是別想再來了。”
於老也冷冷說着:“老夫本來就不想來,是被硬生生請過來的,這一次我都不願意來,你若是有心,直接讓人將我驅趕出去好了。”一副針鋒相對的架勢。
二人之間頓時劍拔弩張。
其他人見狀,吶吶不語,卻是不好規勸,蓋因這兩個人的身份地位都非同一般,莫說是他們,便是那司馬家都不好出面。
“聖皇帝息怒,息怒。”關鍵時刻,還是司馬忠主動出面,做出了和事佬的態度,“於老,是我等邀請來的,也算是做個見證,這次畢竟是武氏立足祭天,爲正名之舉……”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那武浩然就冷冷的盯着他看,眼睛裡閃爍着怒火,也不說話。
那司馬忠也順勢閉嘴,笑容不變,一副和善模樣,卻也是看着武浩然不說話。
二人居然就這麼對峙起來了。
隨後,又是一大羣人走了過來,都站在武浩然的身後,也是冷冷的看着司馬忠、司馬正。
緊接着,武浩然和他身後的那些人,忽然之間,一個個身上氣運涌動,化作一根一根的氣柱,或紫或金,擰成一股,沖霄而起!
一股難以言喻的龐然大勢,順勢落下來,令在場的衆人,都感到一陣壓抑和震撼。
隱約之間,他們在那氣柱之中看到了諸多威嚴身影,以及廣袤土地!
這正是周朝的王朝氣運!
不過,對面,同樣也有變化產生——
司馬忠和司馬正並肩而立,身後,又有幾人走了過來,這些人原本散落在懸空高臺的各處,與人交談,維持秩序,多數都是儒雅模樣,神色從容。
現在,他們聚集在一起,一個個的身上,都泛起金色的氣運光輝,匯聚起來,也是一股,同樣氣勢濃烈,只是比起武氏的氣運之柱,略細一些,但同樣氣勢不凡,而且似乎更加堅韌,因此能分庭抗衡。
只是這兩邊如此對峙,其他人不好說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另外,原本作爲議論中的貞陽侯幾人,一下子反而解脫出來,然後看着這對峙的兩撥人,也是一時無語。
最後,還是李乾有些幸災樂禍的道:“這司馬氏如此作爲,其不臣之心,可謂路人皆知,當年他武氏如何做的,今日又要被旁人做一遍,這就是報應,狗咬狗!果然是因果輪迴……”
“佛家那一套,我可不信!”貞陽侯卻是冷冷說了一句,“佛寺佔山圈地,豢養僧兵,更不要說,還傳播胡法,妖言惑衆、蠱惑人心!比之這武家,也是不逞多讓了!”
聽得此言,李乾才猛然響起,這位貞陽侯生前,曾經領兵出征,平定過幾次叛亂,其中有兩次,都是佛寺帶頭的,於是他果斷閉嘴禁聲,不復多言。
李琦也出言提醒道:“休得多說,我等看戲便是,等會那陽間祭祀一開,立刻就會有香火民念過來,正好藉機探查陽間。”
他這邊話音落下,另一邊正在對峙的兩方人,忽起大變!
就見那武浩然以及身後諸人,忽然渾身一震,緊跟着那高臺下方的萬里河山,驟然景象變化,其中位於天下南方的荊州一帶,驟然釋放光輝,然後濃烈的金光升騰起來,隱約能聽到其中正有人禱告——
“今有武前,願承天命,安定一方、澤被萬民!”
而後,武氏衆人身上光影纏繞,隱隱有華蓋、車輦等虛幻之景象環繞,緊隨其後的,就是衆多民念翻滾,隱隱能看到沃野、商賈、兵卒等等景象。
跟着,又有諸多文字浮現出來,隱隱構成政策、策略,最後快速匯聚,隱隱化作一本書冊,上書《論封建》三個大字。
然後有光幕從中垂落,將武家衆人籠罩在裡面,將諸多幻境也籠罩在其中,宛如一個金鐘罩一樣,護持在內!
見到這一幕的衆人都不又吃了一驚,就連那於老都是眼睛一瞪,露出了驚訝表情。
至於司馬家的一衆人等,則是臉色陰沉起來。
武浩然更是哈哈大笑,看着衆司馬和於老,囂張道:“如何?我武家旁系子弟,一樣有帝王之相,足以證明,便是真到了最壞的情況,你們司馬家也別想安寧!”
“這是怎麼回事?”
不遠處,李乾問出了心中疑惑,他是第一次過來,很多事情一知半解,不由問出口來,等話一出口,又猛然發現,貞陽侯和自家父親,同樣是臉色凝重。
“這是那個禱告之人,武家武前,確實是身懷大運的,”李琦嘆息了一聲,“你看那其中諸多景象,比如沃野,代表着農田,說明五穀豐登,自古以來,民以食爲天,有五穀,就有安寧,就有人口,就能穩固地盤,然後商賈虛影,代表着商貿,而兵卒自是兵家之事,有人口,有商貿,還有兵力,就算是亂世,自保無虞。”
“這個武前……”李乾也意識到問題了,“他武家的命就這麼好?”說着,看着武氏衆人不斷暴漲的氣運,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薄薄一層金光,不由嘆了口氣。
“不止如此!”這個時候,貞陽侯也開口了,“那華蓋、車輦代表着位格,說明若是繼續發展,這個武前有可能稱帝,哪怕只佔一兩州,但一樣可以,更何況,那本書……”
“是的,那本書纔是關鍵!”李琦也感慨起來,滿臉羨慕的朝着那本虛幻書冊看了過去,“陽間何時出了這般大才,能以文章鎮壓氣運,若是我們李氏也有這樣的子孫,不,這太過奢望了,哪怕是能拉攏到這等人物,那也好啊,至少祖宗可保……”
“如何?”另一邊,武浩然哈哈大笑,滿臉得意,“你們司馬氏終究是無法如願的!”
“當真令人吃驚,不過,你以爲我們司馬氏真的沒有準備?”司馬忠淡淡一笑,迎着武浩然得意的目光,緩緩說着。
話落,他的身上,也有陣陣光輝涌動、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