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慶啊,看你這樣子,是有不同看法啊。”魏瑾問道。
金盛也停下話,轉而道:“我有什麼思慮不周的,你大可提出來,咱們參詳參詳。”
李懷也知動作失禮,尤其是金盛正說的起勁,自己來了這麼一出,要是不說個清楚,金盛指不定要怎麼唸叨自己呢,連襟不和,真個得不償失。
想着是不是回個檔,但覺得又太浪費了。
“泰山大人、兄長,明鑑。”李懷放下茶杯,心裡轉着想法,索性就試着說說實話,萬一有個什麼事,那就回溯唄,“並不是對兄長之言有什麼看法,只不過,自打那日被官家召見,見了永昌侯之後,我就在想着一件事。”
“是了,”魏瑾點點頭,“差點忘了,你不久前還就見了永昌侯,只不過那日官家與你所言之話,並沒有流傳出來,只不過當日還有兩位前線的將領,到也不難猜,肯定和藩鎮有關的事。”
金盛眉頭微皺,問道:“難道那日,官家說了藩鎮不穩?”
當時參會的人口風有這麼嚴?
李懷回憶着當時的情形,對他來說已經過去了一年,很多地方都變得模糊了,不過大體上的脈絡還是記得的。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就道:“當時那位永昌侯,對我頗有敵意,隱隱有針對的意思,我尋思着,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緣由,畢竟我和他可沒什麼衝突,便是場面上的態度,總不該這般直接。”
“你說,永昌侯與你第一次面見官家時,就有了矛盾,對你印象不佳?”魏瑾不由皺起眉頭。
“或是因你過去名聲所累?”金盛則提出了不同看法,“不能因爲一時的話,就認定敵友,這太過於莽撞,而且有些不智,目前來看,永昌侯是可以爭取的,至少我們應該與之爲善。”
李懷點點頭,他從魏如兮的口中得知,過去魏家之中,金盛的話語權很大,老丈人多聽其言,現在對方開口,直接反駁可能弄巧成拙,得有一點技巧性,但無論如何,不能讓魏家真上了永昌侯的賊船。
按着原本劇情,叛亂之後,有不少家族被牽扯其中,只不過當時因爲鄭興業的關係,魏家安然無恙,可現在,鄭興業都回家去種地了,自己不得不多籌謀一些……
怎麼感覺,自己的人設越來越立體了?
他心裡吐槽,回憶着衆多劇情。
叛變大事件,是原文中的一個非常重大的劇情,其中的關係錯綜複雜。
“首先,就是永昌侯的叛亂,因爲這小子準備了很久,武器錢糧都相對充沛,但當時的局面,各方依舊是觀望爲主,有不少藩鎮更是第一時間相應號召,與之對抗,比如被永昌侯使勁黑的汴宋與淮西這兩鎮!”
“不過,他們到底比不了老謀深算的永昌侯,很快就被擊破,地盤被吞,兵馬都被整合,令永昌叛軍勢力大漲,有次也引發了一連串的事件,這方方面面牽扯的勢力網,可以說是錯綜複雜,以至於到了後文中,還有諸多遺留,難以紓解。”
“還不是你自己寫亂了,以至於後面出現了衆多吃書環節!+1槽點。”
這邊,李懷想着,那邊魏瑾也沉吟起來,忽然問道:“玄慶,你於藩鎮之道上頗有研究,這話不該是空口說的吧。”
這話一下子提醒了李懷。
對啊!我現在可是文稿傳長安,人設中就有一個善於兵家藩鎮事的頭銜,我完全可以當個專家啊!
唉,一年的空檔期,讓我的技術生疏了許多啊。
旁白不合時宜的冷笑起來:“哼哼,是好幾章沒裝了,有點忍不住了吧。”
“你怎麼能憑空污人清白呢?”李懷立刻在心中反駁,“我李懷從來都是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堅持用真理說服親人和敵人!還有,系統你現在都會人身攻擊了?更過分的是槽點也不給加了?你這是飄了啊!”
“玄慶?”另一邊,老岳父見女婿皺眉不語,不由提醒了一句,“這藩鎮之道,難道還有什麼你想不通的地方?”
“咳咳,”他輕輕咳嗽兩聲,學着永昌侯在皇帝面前的樣子,淡淡笑道,“泰山言重了,我只是略懂。”
“看你這樣子,是成竹在胸,就別藏着掖着了,都是自家人!”魏瑾則乾脆的說道,“若有看法,那就直說吧,咱三人探討,有些分歧出入是正常的,因爲只有咱們定下了主意,整個家族纔好施行,實際上,我已經讓孟陽他們注意消息,尤其是兵馬調動之事,但有動靜,都會給我稟報,也好參考。”
金盛聽着,不由點頭。
李懷又誇了一句岳父說話好聽,緊跟着就道:“先說結論,永昌侯不可信!”然後,擺擺手,“別急,聽我細細道來。”
魏瑾和金盛對視一眼,都表示不急。
李懷暗歎了,生疏了,生疏了,有了多餘動作,嘴上則道:“這一點,便是永昌侯對我的敵意,並不是毫無來由,而是因我那篇文稿。”
魏瑾便道:“你的文稿我看過,很有見地,但若說永昌侯因此而對你有了成見,卻有些讓人不明白了。”
“這事主要是我在文稿上,沒有把全部的話都說清楚……”李懷說到這裡,忍不住又給自己點了贊,這開放式結局就是好用,什麼都能往後面接,這個光榮傳統以後不能丟。
“此話怎講?”金盛問了起來,他也是讀過李懷文稿的。
“我那文章前面分析了藩鎮格局,後面提及了各地藩鎮的錢糧財政,因無朝廷的數表,多數都是推測,不敢妄下定論,但按着各地藩鎮的動向,還是能找出端倪的,也能預測出一些事,就比如永昌侯麾下兵馬的調動,就有值得玩味之處,這永昌侯的統領之地,是集中在河中,爲河東、山西之地,但他現在卻強言汴宋與淮西,那是中原之地……”
李懷按着記憶中劇情的走向,一臉高深莫測的道:“這話一出,後面他就會向官家建議,讓他向洛陽方向增兵,洛陽乃是東都,若被藩將兵馬駐紮,便是將漕運、中原,乃至江南財賦之道交予人手,萬一這藩鎮有個反覆,關中如何?”
此言一出,魏瑾和金盛都是面色陡變,後者更道:“你這意思是,永昌侯有反心?這話有何憑證?此事,着實匪夷所思!”
魏瑾也道:“玄慶,有些過了!這話不能亂說,不該胡亂預測!而且永昌侯……”
這邊話音落下,外面忽然換來一陣吵雜聲,便聽着魏準道:“二公子,主上吩咐了,不得進!”
“我來,是有要事!快讓開!”然後便是一陣人仰馬翻,然後一個青年衝進來,見了李懷與金盛一愣,然旋即回過神來,對着魏瑾道:“父親、侯爺、兄長,樞密院剛傳了消息,官家有意要向東都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