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蒂斯的政變風波被順利地解決了。
三皇子發兵時浩浩蕩蕩,聲勢驚人,然而到頭來事情落幕的方式他是打死都沒想到。某種程度上說覺着還有那麼些虎頭蛇尾的味道。
然而被人降維打擊了屬實是沒辦法。現在回頭來想也屬於是犯了經驗主義的老毛病,天然地覺得陸地人都是弱雞根本不值一哂——畢竟據說很久遠的過去就是這樣。
殊不知亞特蘭蒂斯已經這麼些年沒和地表有過什麼交集了,而隨着時間推移事物都是在發展的。多年後的今日地表早已經有了掛比,和過去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有道是吃一塹長一智,三皇子想必後半生應當都是不可能忘記他這回長到的教訓了只不過是用有些慘痛的方式。
吃瓜羣衆二皇子一開始還沒弄清是啥狀況。他帶人在外頭阻攔了那麼一下,但很快就看出三皇子勢大,估摸着自己幹不過,所以對於對方這個剽竊自己創意還先自己一步更新到了大結局的做法雖然很憤怒,卻也沒什麼辦法。
於是象徵性譴責下之後二皇子就帶人退到了吃瓜位。三皇子急着殺進宮去拿下王位,一時倒也沒再理會他。
結果老三這就人沒了?
在外等候消息的二皇子當時完全是懵的。
直到他的探子帶回了情報,包括深海死獸被秒以及三皇子的軍隊被一口氣冰封的場景。
二皇子當時就沉默了。
跟着直接當機立斷,大手一揮:“走!”
他身邊副將一愣,問道:“去哪啊?殿下?”
“廢話,當然是去救駕!”二皇子喝道,“父皇有難,身爲人子的我若是不前去相救,和禽獸又有什麼區別?”
副將被他這一句話就給幹懵圈了。
不是,咱們這不都已經邊緣OB到現在了,您這早就已經是禽獸了吧?
一下子沒回過神,副將又小心地試探:“您是說咱們趁亂看看有沒有機會撈到王位?”
不來二皇子立刻雙目圓瞪,對他怒目而視。
“大膽!你這是在謀反!給我把他拿下!”
於是立刻有倆兵卒上前,把副將往地上一按,直接五花大綁。
副將大驚:“你們不能這樣!我爲殿下立過功,我爲殿下流過血”
二皇子充耳不聞,直接給他綁了,帶隊親自押送進王宮,來到了龍皇面前。
二皇子見了龍皇上去跪着就是一通哭,哭得跟真的一樣,比娘死了還傷心。他哭着嚷嚷說什麼自己救駕太遲,讓父皇受驚了,實在罪該萬死。三哥狼子野心,實在不是個東西.
“對了,我麾下此人妖言惑衆,竟想蠱惑我造反謀奪王位!簡直十惡不赦!”
二皇子大手一揮,立刻有人一左一右把捆成了糉子的副將提了上來,往地上一扔。
二皇子磨刀霍霍:“我這就當場把這貨大卸八塊,以表對父皇的忠心”
副將大驚之色,立刻就想對二皇子破口大罵。奈何嘴裡塞得太滿,憋得滿頭大汗啥也喊不出來。
龍皇對他如此忠心不二的肺腑之言非常感動,於是大手一揮。
“把他給我綁了。”
一隊人立刻上前把二皇子摁了,照着旁邊副將的樣子也五花大綁成了個糉子。二皇子大驚,一邊被摁嘴裡一邊也開始嚷嚷:“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爲父皇立過功!我爲王國流過血嗚嗚嗚啊啊啊”
跟着他嘴裡也被塞進了一大團東西,於是後半截話都變成了含糊的啊啊啊的呻吟。
本來在旁邊瘋狂掙扎呻吟不斷的副將眼見他也被擺成了跟自己一般姿勢,突然一下子居然不掙扎了,甚至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躺着,眼神裡頗帶幾分享受地看着二皇子掙扎。
彷彿突然一下子就覺得,能看到如此大快人心的一幕,接下來就是死也值了。
從政變到入土,倆皇子的搞事統統只在這一夜之間就落了幕。整個過程發生得實在太快,以致除了晚上吃席的少數天眼總部高層和海底王宮的高層,天眼代表團的其他人以及亞特蘭蒂斯民衆都對此一無所知。
頂多是在聽到王宮那邊吵鬧時半夜裡嘀咕兩句,什麼B動靜?
龍皇的屁股都已經從他的王位上被掀下去了大半截,不料垂死病中驚坐起,差點摔下去之前居然一屁股又坐了回來。他爲此大是喜悅,次日安排的外交活動也如約召開。
不僅像原計劃般繼續召開,甚至他連夜下令要求這宴會必須辦得更大更好,待遇要拉滿。
尤其是對待那位藍制服紅披風長得還賊拉帥的地表人,要求全王宮務必要以對待自己.不,要以比對待自己更高規格的標準來招待。
萬一有哪一個環節沒把人家舔到位,回頭是要秋後算賬的。
宴會召開,龍皇正式登臺發表講話。
先是一番日常寒暄,囊括了包括三大點八小點關於雙方務必要建立友好合作中心思想的講話後,龍皇終於進入了正題。
“首先是今天的第一件事。有一位失蹤已久的家族成員,多年前就因事故離開亞特蘭蒂斯。所幸她漂泊在外,遇到了熱情善良正義又帥氣的好心人收養,如今蒼天有眼總算讓我們家族團聚。
讓我們所有人歡迎,我的女兒,亞特蘭蒂斯最小皇女的歸來!”
此言一出,與會衆人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臥槽?皇女?
天眼會這邊當然都知道這指的是誰。那白龍少女自絕跡出來後他們大多都見過,沒見過也從檔案裡讀到過。
結果居然是海底人的皇女?
而亞特蘭蒂斯這邊驚訝的則更不一樣。皇女失蹤的事他們或多或少都有聽說,但那已經是陳年舊事了。多數人都早就已經當她死了,這居然還能找回來的?
龍皇雄渾的聲音落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這位新的皇室成員露面。
然而並沒有。
龍皇:“?”
我女兒呢?人呢?
所有人都茫然地扭頭,向龍皇講話的臺下望去。
只見小皇女死死地拽着江北的披風,說什麼都不肯放開。
江北:“該你上場了。”
小皇女:“.”
江北:“你再不上去你爹會看起來很尷尬。”
小皇女:“.”
江北:“你接着這麼抓着我也會很尷尬。”
小皇女:“.”
反正就是認準抱緊了他,說什麼都不肯放。
亞特蘭蒂斯衆:“.”
這就是咱們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