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裂的蒼穹電閃雷鳴,魔物們張牙舞爪,騰空而起。來自未知的時空,帶着難以想象的恐怖。
而它們遇到的,是一羣戰士。
無名的戰士們,所有那些被各自的世界遺忘的人們,此刻卻成爲了身後整個世界的守護者。
江北等人這會才發現原來流落在此的大都是超凡者。荒蕪的世界裡沒有武器,他們的身體就是最好的武器。烈火焚天,颶風四起,雷霆萬鈞。超凡的能量和天外降下的魔物對撞,整片天地都開始燃燒。
不,那不是誇張,而是字面上的意思。一切都看起來像是着了火,空間隨着燃燒被一點點蠶食。外部的世界正在侵入這名爲灰落的中轉站,一旦這片領域消失,它們的魔爪就將繼續伸向後方深淵中的一切。
“朋友們,擋住它們!”
之前帶頭引路的那無名者手上一邊向着怪物們噴射火焰,口中一邊大吼。
“奪走我們的記憶,奪走我們的人生,讓我們被世界遺忘,你們以爲這就能讓我們屈服嗎?”
“那不可能!”
哪怕他們所守護之人已無人記得,哪怕他們自己也已經忘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是誰,但他們仍然戰鬥,義無反顧。
就好像這是被烙在基因裡的東西,就像他們生來便將如此。他們都是戰士,爲守護而生。不求留名千古,也無需被人銘記。他們戰鬥,因爲他們甘願如此。
這裡有來自各界各種族的人們,其中不乏永恆者甚至極個別大賢者。他們中的很多放在任意的現世裡都會是最強者,縱然在深淵中也是數一數二。
可面對如今的對手仍顯有些無力。
它們太多了,也太強了。那些毀天滅地的超凡落在怪物們身上彷彿毫無效果,甚至連一些法則在這些外界來客身上都不再奏效。
很快無窮無盡的獸羣就已經衝到了地上。超凡者們無畏地大吼,迎着怪物的浪潮衝上去。
汗水和鮮血交織,幾乎交戰的瞬間就有人倒下。兩股潮流的對衝就像開動了一臺超凡的絞肉機,被夾在中間的無論人還是怪都將被瞬間絞碎。
灰落中心,紫色的球狀物前。
“這些人需要幫助。”飛盾隊長皺眉,看着和天外的怪物扭打成在一處的無名者們。
“不,那沒有意義。”深海主宰說,“這些生物是永遠無窮無盡的。它們是深淵死帝在這個世界中概念的衍生,只要深淵死帝還在就永遠不可能消滅。
當務之急是需要找到對策.”
“所以現在我們這些最強大的能力者就在這裡傻等着,等着超腦的解析結果?”時空行者雙臂環抱,“無意冒犯。可是他現在看起來不太清醒,天知道能不能指望得上”
“我懂了。”
超腦猛然睜開了雙眼。他眼裡泛着血絲,腦袋上冒着白煙,一副CPU隨時準備燒過載的架勢。
“那可太棒了,我們都等着在呢。”時空行者問,“這玩意兒怎麼說?”
“它說,你和我,我們所有人,之所以來到灰落都是計算好的。”超腦說着,看向了江北,“事情的關鍵是,永恆哨兵。”
“是啊,這個我們都猜到了。”深海主宰道,“說點我們不知道的。”
“不只是哨兵,我們所有人出現在這裡都是有原因的。”超腦徐徐說道,“之前我們遇到的締造者,她在和我們見面時就已經死了。她的肉身已經腐朽,思維卻仍堅持到了我們到來。
這就是啓發,也是關鍵。思維永遠要更勝一籌,那纔是我們能對抗深淵死帝唯一的方式。”
時空行者皺眉:“能說得稍微清楚一點不?”
“就是說,我們必須把哨兵的力量從他自我的限制裡解放出來。唯有如此,他的思維才能獲得全部的力量,比整個深淵體系的總和加起來還要更加龐大的力量。
而爲了做到這一點,我們每個人都不可或缺。這纔是我們被選中的理由。”
超腦轉過身,淡然地說道。
“時間有限,原理我就不說了。簡而言之,我們需要天象儀。只有天象儀的動力系統擁有突破時之海的能力,能將具象的思維發射出去。
然後是燃料。天象儀使用的燃料是‘時之血’,從時之海里萃取出的精華。它是超越了深淵體系裡一切的奇蹟燃料,但它的固定形態是液態。這意味着”
“我能操控它。”深海主宰恍然。
“是的,你是深淵系統裡最強大的水系能力者,你能控制一切液體。但我必須警告你,‘時之血’非常危險,期間你有可能會被它反噬.”
“無所謂。反正如果不試試的話,我們所有人一樣會死,不是嗎?”深淵主宰微笑。
“確實。那麼你需要引導‘時之血’的運動,將它從‘天象儀’的系統裡抽取出來,在哨兵衝出去時維持傳輸進他體內。”
超腦說着,看向時空行者。
“而這期間需要能量,非常龐大的能量。只有你的速度可能提供這樣的能量,但前提是你必須跑得前所未有的快”
“交給我吧。”時空行者說。
“而你,”超腦看向柯戈多,“理論上說,永恆哨兵的思維最終能突破時之海,達到盡頭之外的彼端,曾一度是‘理想國’的領域。
但在發射起步階段,任何事物都無法在時之海里運動——除了這艘天象儀。”
“所以發射起步時,哨兵需要在船艙外面,得由天象儀牽引它加速。那麼這就意味着,需要一個除了他之外的人來推動這艘船前進”
柯戈多瞪大了熊眼。
“這不可能。”他嘟囔說,“我之前就試過了,這根本做不到。你也說了,這等同於要徒手推動一整個現世。除了這個掛比之外怎麼可能有人做到”
超腦淡淡說道:“我說的這是拯救一切的唯一途徑,我可從沒說過這會容易。
我們聚集在這兒的所有人,每個人都是各自領域的最佳選項。我們每個的職責都是自己最擅長的部分,但就算如此,如果我們不推着自己超越極限也不可能做到。”
“.好吧。”
柯戈多撓了撓熊頭,嘟囔。
“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至少得死在拼命的路上嘛。”
“那我呢?”
飛盾隊長皺眉。
每個來到這裡的人都有各自的意義,可聽到現在好像沒他什麼事。
“你是個激勵者,是個天生的領導者。無論什麼樣的境地裡你總是能鼓舞戰士們奮進。這也就是你現在需要做的。”
超腦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了後方那些正和怪物大軍拼殺的無名者。
“激勵他們,領導他們,帶着他們抵禦這支軍隊。如果在我們成功之前,灰落就被攻陷,那一切就都結束了。”
超腦沉聲道。
“諸位,是生是死,一切都取決於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