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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於佘山坊市的總部兼店鋪——【錦泰樓】內。
經過數輪擴建,現在的錦泰樓比三十年前擴大了數倍不止。
青瑤師妹通過多方打聽,終於確定了所謂的三大家族第四屆青年大會“奪冠熱門”陳修颺的住所。
她啓動了隨身靈器【霧隱靈珮】,周身朦朧在了淡淡的霧隱之中,一路潛行到了後院,自是無一人能覺察她的行蹤。
這讓她嘴角不由微微翹起,眼中掠過一抹傲色得意。
鄉下小族就是小族,警惕和防備在她面前形同虛設。
不過這小族能出一個異靈根天才,也算是氣運不凡了。
就在她思量間,她已經順利潛入了陳修颺居住的院子,在霧隱靈珮的協助下,潛伏在了牆角處。
“颺兒,你可是咱們陳氏嫡長脈,又有一半金丹上族的血脈,你可千萬要給娘爭氣。”一個女子聲音響起。
“母親,孩兒只能盡力而爲。”陳修颺面對號稱家族“卷王”的母親上官婉清,總是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這是你家外太祖親去金吾坊市,給你買回來的上品法器【青靈扇】,你外太祖可是很看好你的未來。”上官婉清說着,掏出一柄散發着青色靈光,看起來頗爲不凡的摺扇遞給了陳修颺,“你莫要辜負了外太祖對你的期望。”
對於金丹家族而言,一個風行異靈根已然值得大力栽培了,未來即便成不了金丹,也起碼是築基期內罕逢敵手的存在,便是金丹老祖都會十分關注。
“娘子,伱也莫要給颺兒太大壓力了,一切隨緣就行。”又有一個男子聲音響起,“颺兒,你莫要太在乎輸贏,只要能在擂臺上打出自己的風采來就行。”
說着,男子又勸了上官婉清幾句,便拉着不情不願的她離去。
等父母走後,陳修颺才舒了一口氣,無奈的自言自語道:“我陳修颺真是太不容易了,不過這青靈扇倒是挺有意思的。”
說話間,他擠了一滴精血,將青靈扇略微祭煉了一番,而後祭出,輕輕一扇,便有一道清風拂過,吹得院內樹木花草齊齊折腰。
“好扇,好摺扇。”
陳修颺嘴角露出了歡喜的笑容,顯然對這新法器十分滿意。
隨後,他便在院內施展起了身法遁術。
他身形飄忽,時而迅如疾風,時而又飄逸自然,就彷彿化作一道風般,在院內翩躚翻飛。
他手掣摺扇,一身青衣隨風飄逸,自有一股說不出的灑脫不羈的味道。
在這一瞬,他彷彿就是風,而風就是他。
“巽風意境?”
躲在暗處觀察的青瑤師妹精神一振,雙眸中充滿了驚訝。
她自忖自己也是悟性不凡了,加上家裡又有金丹老祖長輩,宗門又有師尊師姐師兄們指點,也是到了二十七八歲才領悟了一絲青蓮意境!
如此成績,在當時的同輩弟子們中,已算是卓絕不凡了。
就以同爲四靈根的千珏師姐爲例,聽說她是三十五六歲左右,才領悟了一絲青蓮意境。
這就是家境好壞,造成的起點不同。
但是這陳修颺,不過才二十歲左右,居然就已經達到領悟意境的地步了麼?
這哪裡是什麼唯唯諾諾的媽寶男,分明就是個天才啊~!
發現了這個盲點後,青瑤師妹興奮不已。
與此同時。
陳修颺得了青靈扇之助,一身風行遁法、術訣,施展起來也愈發得心應手,實力有了一個巨大的提升。
他沉浸在這種感覺中,越演練越融入,身法愈發飄忽,周身不斷有詭異莫測的巽風刃擊出,又快又鋒銳,一棵樹剛被擊倒,便又有數道巽風刃緊隨而至,將它砍瓜切菜般剁成七八截!
“嘩啦!”
摺扇打開,陳修颺身形隨風搖擺間,瞥到摺扇上書了一首小詩,順口便將它讀了出來:“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
一字一句,頓時讓他又是飄飄如仙了幾分。
最主要的是,陳修颺遺傳了他父母的出色外表,俊朗如玉、身材挺拔,端的是一副好賣相。
濃濃的逼格,一下子溢滿了整座院子。
一時間。
青瑤師妹都有些恍惚了。
如此自信、從容,彷彿有無敵於同階的大氣魄,她只在自家司劍璃師妹、千秋谷的空青師兄,還有金陽峰的巧巧師姐等人身上見過。
這些人,無一不是三靈根或是異靈根。
果然,靈根資質優秀者,往往會逐漸養成強者無敵的自信心態。
可惜。
我陸青瑤不過是四靈根,比起他們要差上一大籌,可惜啊可惜。
這小子,非但血脈資質出衆,還生得真俊俏,比空青師兄還俊……霎時間,青瑤師妹心中竟隱隱生出了一抹自卑。
她不敢多待,趕緊悄悄離開了陳修颺的院子。
但爲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悄悄打探到了那個什麼鄭元青的住所,暗暗觀察了一下,發現那鄭元青不過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四靈根,才二十三四歲的他,根本連意境的門檻都沒摸到,用的法器也不過是中品!
這樣的人,宗門一抓一把!
確認之後,青瑤師妹冷笑着離開了。
她無法相信這樣的人,能打得過陳修颺。
王芊芊啊王芊芊,你這麼玩是吧?
那就別怪我陸青瑤不客氣了。
很快,青瑤師妹就成功與千珏師姐匯合,傳音道:“千珏師姐,我要參加有獎競猜……我要買陳修颺贏。”
千珏師姐無所謂的傳音道:“你想玩就玩唄,毋須經過我同意吧?”
她心下暗忖,這個富家小姐不惹出事,就是對她最大的寬慰了。
“我想問師姐借點靈石。”青瑤師妹傳音道,“我身上中下品靈石摺合起來,就剩一萬兩千多了……”
“我@#%¥!”
千珏師姐差點就噴出來粗口,心中暗罵,你這是來找我炫富來了吧?
但轉瞬,她心中就是一咯噔,急忙傳音:“一萬多還不夠你玩的?你你你……你準備做什麼?”
“千珏師姐你放心好了,我在金吾坊市裡的一間優質鋪面中有五成股份分紅權,每年光租金收益就有一千靈石,不會欠你靈石不還的。”
千珏師姐有苦說不出來,只得咬着牙將好不容易攢下的三千靈石借給了青瑤師妹。
而後,青瑤師妹又跑去了青蓮劍舟,將一衆煉氣期的師弟師妹,以及司劍璃師妹的私款都借了一遍,這才湊足了兩萬兩千靈石。
然後,她趁着王芊芊去什麼火靈洞煉製零件的空檔,直接找到了菠菜攤的陳景運。
“現在押注陳修颺的賠率是多少?”青瑤師妹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前輩,您這……”陳景運錯愕的看着陸青瑤。“前什麼前?輩什麼輩!?”青瑤師妹惱怒道,“我不過才一百歲出頭而已,你別以爲你長得俊俏,就能胡說八道!你這還做不做生意?”
她心下暗忖,本小姐一百十幾歲了,也算是一百歲出頭。
還有,這陳氏是怎麼回事?
這些族人長得還真是一個個都怪俊俏的,難怪,那個王芊芊會早早和這陳景運成親,連娃都那麼大了!
“是是是,是我失言了。”陳景運趕忙道歉,隨後翻看了一下賠率表說道,“修颺因爲買他奪冠的人太少了,現在賠率已經升至買一賠一點九了。”
買一賠一點九?
又漲了?
青瑤師妹心中暗喜,但面上卻仍是故作淡定的問道:“現在還有幾個參賽者?賠率分別是多少?”
“現在已經快到半決賽階段了。”陳景運繼續翻看着名單道,“鄭元青賠率最低,買一賠一點五,陳修颺買一賠一點九,陳詩炵買一賠二點五,趙萬利買一賠三。”
陳詩炵?趙萬利?
這兩個,青瑤師妹壓根就沒聽說過。
如此賠率,都是渣渣!
當即,她下定決心道:“我按照買一賠一點九的賠率,買陳修颺贏,你這攤接不接?”
“接的。”陳景運不願多言。
“我若多買點,你也接麼?”青瑤師妹又是追問。
“接的。”陳景運頷首。
“好,那我買兩萬兩千注陳修颺贏。”青瑤師妹直接丟出了一個儲物袋。
“啥!?”陳景運眼睛都瞪直了,“仙子買多少?”
“怎麼?你這菠菜攤玩不起麼?”青瑤師妹冷笑,“數一數儲物袋中的靈石,其中有不少中品靈石,靈石票,摺合下來不多不少,剛好兩萬兩千靈石。”
“仙子,冷靜啊~”陳景運額頭流汗了,一時間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這時,千珏師姐也湊了過來,趕忙勸道:“青瑤師妹,你瘋了不成?你就算看好陳修颺,也別下這麼重的注啊,萬一那小子爲了這麼多賭注,打假賽怎麼辦?”
“打假賽?”青瑤師妹笑了起來,“如果他敢打假賽,憑我的眼力還能看不出來?呵呵,倘若當真如此,就別怪我青瑤發飆,請出家族老祖,整頓一下這鄉間坊市的秩序了!”
“姓陳的,你接不接?”青瑤師妹冷下臉來,再次嚴厲的看向陳景運,“你現在不敢接,不會是玩貓膩吧?那麼多人看着呢!”
陳景運見圍觀者越來越多,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又見陸青瑤如此堅持,只能咬牙道:“仙子既然要買修颺贏……唉,那就行吧。”
說着,他就數起了儲物袋中的靈石,花了好一會兒才數清楚,剛好摺合成兩萬兩千注。
收好靈石後,他便開出相應的下注單給了陸青瑤。
如此,算是下注成功了。
一旦陳修颺贏了,她可憑藉此下注單,問陳景運追討四萬一千八百枚靈石,淨賺一萬九千八百靈石!
雖然無法將維修青蓮劍舟的靈石全部抵消掉,但扣除掉維修成本後,她也算是狠狠宰了王芊芊夫妻兩個一刀!
鄭重的收好下注單,青瑤師妹便洋洋得意的朝周圍說道:“諸位,我乃中洲陸氏陸青瑤,萬花宮青蓮劍閣的親傳弟子,我個人覺得陳修颺贏面很大,若是信得過我的道友,可抓緊追注。”
這一招叫做落井下石。
她可不想便宜了那可惡的王芊芊,想呼喚大衆的力量,給予王芊芊狠狠一擊!
果不其然,她這話一出,諸多修士頓時沸騰了起來。
中洲陸氏,這漂亮仙子竟然是中洲陸氏的族人?
要知道,這中洲陸氏絕對是大吳國數一數二的家族,家中坐擁三個金丹老祖,是金吾坊市明面上最大的股東!
而萬花宮的牌頭自然更大,青蓮劍閣一脈,乃是赫赫有名,戰力非凡的一脈!
青瑤仙子買了兩萬多注陳修颺贏,自然有她的道理,修士們開始蠢蠢欲動,準備追注。
“仙子這是做甚??”陳景運被她的操作驚到了。
“做甚?”青瑤師妹冷笑道,“自然是要教教你們夫妻兩個做人!你們別妄想鼓動陳修颺打假賽,他的實力如何我一清二楚!倘若作假,我可不依。”
聽得青瑤仙子如此豪言壯語,圍觀羣衆們再無疑慮,紛紛一擁而上,你三注,我五注,紛紛買陳修颺贏。
即便陳景運不斷開口勸說,想讓他們冷靜一點,也是半點作用全無,反而惹出了衆怒。
羣情激憤下,陳景運只得繼續賣陳修颺的賭注。
但隨着下注者越來越多,他只好降低陳修颺的賠率,可賠率一降再降,降到了買一賠一點五,都依舊有不少人下注。
青瑤看着被人羣包圍爆買的王芊芊菠菜攤,笑得咯咯作響。
王芊芊啊王芊芊,我看你怎麼死。
如此場面,自然是驚動了現場來主持工作的陳寧泰。
而司劍璃也從千珏師姐嘴裡得知了此事,飛速趕至亂哄哄的現場。
“行了!”陳寧泰威嚴的聲音四下擴散,“半決賽即將開始,下注到此爲止。”
說罷,他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陳景運。
你們小夫妻兩個還真是會惹事。
陳景運滿臉苦澀,有苦說不出來。
各路還在搶購賭注的修士懾於陳寧泰的威壓,雖依舊有些不甘心,卻也只能陸續散去。
直至此時。
陳寧泰纔將注意力放到了萬花宮的三位女修身上。
他拱了拱手,客氣的和她們寒暄客套起來:“三位友宗仙子蒞臨我佘山坊市,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同時。
她們三個也在暗暗打量陳寧泰。
認真說起來,陳氏從陳玄墨到後輩子孫長得都不差。
陳寧泰作爲陳玄墨的長子,年輕時也曾是風采卓絕的青年俊傑,如今人到中年,身上沒了青年人那股飛揚的神采,卻依舊生得氣宇軒昂,身上更多了股指揮若定的威嚴氣度。
在這佘山坊市之內,他的行事作風更是說一不二,無人不敬,無人不畏,一看就知是當地豪強。
而比起模樣起度,更讓三女詫異的,還是陳寧泰的修爲層次。看他模樣,年紀也不算大,但修爲層次卻是不低的樣子。
此等氣息,莫不是築基期六層了?
沒錯,此番陳玄墨剛收完一波紫氣,發現陳寧泰、陳寧卓兩個逆子一個到了五層巔峰,一個到了三層巔峰,便順手輔助他們突破了一波,免了他們數年打磨之苦。
也就是陳寧泰一開始沒想着衝金丹,再加上他作爲家主事務繁忙,耽誤了修煉,不然以陳氏如今的家底,他早該到築基六層了。
而玄墨靈劍,則是掛在了陳寧泰的腰間,這會兒,英靈狀態的陳玄墨正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三位萬花宮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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