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葉白是大宗門修士,也就罷了,區區天劍宗,若是葉白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又能如何?”
水月真人先是微怒,但緊接着,卻是悚然一驚,他突然發現,這張姓修士儘管說話不太好聽,但這句話,卻是極爲的有道理。
清雲長老沉吟片刻,就苦笑說道:“可這一點已經無法改變了,總不能讓葉白一直隱藏修爲吧,到最後,他還是會暴露的,除非他不想爭奪這南域第一的名頭。”
張姓修士的眼中露出老狐狸一樣的笑容,他說道:“不錯,但等到最後葉白若是大放異彩,自然會引起各大宗門的爭奪,在我看來,與其最後再選,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好去處。”
這句話一出,水月真人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很明顯,這張姓修士是早有預謀。
只是這剛一見面,就將他們天劍宗兩名最有前途和希望的弟子都給挖走了,這實在是太不地道了。
也正是如此,所以水月真人的心中,已經是起了牴觸心理。
就連葉白也不露痕跡的皺了皺眉,他原本對這張姓修士的觀感倒是好了很多,誰知道這傢伙卻居然別有圖謀。
好不容易升起的好感,也就煙消雲散,化爲了浮雲。
張姓修士卻是彷彿明白了大家心中所想一般,他突然哼了一聲,說道:“我張某人尤其是那種挖人牆角之輩,蘇雪一事,我相信你們能看清楚,至於葉白,水月道兄,我且問你,你希望葉白脫離天劍宗麼?”
水月真人嘆息一聲,拱拱手,說道:“我自然是不願意的,可形勢如此,我很清楚,等到了最後,葉白勢必還是要加入大宗門。”
“不錯。”
張姓修士目露讚賞之色,隨即才緩緩說道:“而我要說的是,你何不想一個既能避免這這種事情,又能不讓葉白脫離天劍宗的法子?”
“這……在下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着實找不到如此雙全法。”
水月真人心中的怒氣煙消雲散,話語,第一次有些苦澀。
清雲長老卻是目光一凝,突然說道:“張兄,你的意思難道是……讓葉白加入丹殿?”
丹殿?
葉白微微一怔,心中有些奇怪,這個名字,他同樣也是第一次聽說。
張姓修士目露讚賞,微微點頭,說道:“不錯,我正是這樣的想法,只是這還要看水月道兄和葉白自己的意思。”
水月真人在聽到清雲長老的話語之後,就已經是目光大亮,但很快,他就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若是葉白能夠加入丹殿,那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葉白有無煉丹天賦,這我卻是不知道。”
“水月道兄,這卻是你迂腐了,試問葉白這樣的天才,哪個宗門不想要呢?丹殿這樣的組織,其實也差不多,只是不會擺在明面上罷了。你若是願意,我可以將葉白介紹給我的老師,玄丹真人。”
張姓修士心中愈發自信和滿意起來,他相信,這一次自己的想法一定會實現。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親自收葉白爲徒,可他也知道,如果這個想法說出來,只怕水月真人必定不會答應。
“若是能夠如此,那在下,就在此謝過了。”
水月真人臉上一喜,衝着張姓修士鄭重一禮。
清雲長老極爲高興的說道:“好好好,說不定葉白以後還能跟唐晏成爲師兄弟呢。”
“此話怎講?”
水月真人有些疑惑。
清雲長老解釋的說道:“我師父曾經也跟玄丹子前輩有舊,這一次我之所以前來拜訪張兄,一半的目的,其實也是爲了讓唐晏加入丹殿,當然,至於最後能不能進入,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唐晏摸了摸下巴,聽到這話,卻是目瞪口呆,叫道:“不是吧,我怎麼走到哪裡都離不開葉白這個變態?”
當然,這句話卻是沒有人回答他。
葉白麪無表情的說道:“唐晏師弟,你以後要是還敢這麼跟我說話,當師兄的可不介意好好教訓教訓你。”
“閉嘴吧你,咱們還沒成爲師兄弟呢!”
唐晏卻像是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水月真人心中的擔憂和顧慮消失的乾乾淨淨,看了一眼葉白和蘇雪,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然而,他這笑容還沒有擴大呢,張姓修士卻是突然說道:“至於蘇雪,水月道兄,我懇請你一定要給我一個機會,不如這樣,讓那合歡谷的太上長老與蘇雪見上一面,屆時蘇雪願不願意,讓她自己決定,你看如何?”
“如此,也好。”
既然葉白的事情解決了,對於蘇雪,水月真人倒是看的很開,畢竟,他很清楚,蘇雪是他的徒弟,加之葉白也還在天劍宗,那麼日後,蘇雪自然也不可能真的成爲別的宗門的人。
張姓修士滿意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這才說道:“明日,便是丹殿十年一度的撞緣之日,你們今日且在這裡住上一晚,明日,我便帶你們前往。”
“那就叨嘮張道友了。”
水月真人和清雲長老自然是不會拒絕,兩人都點點頭,隨即就吩咐葉白幾人離開。
當走出屋子的時候,葉白也是鬆了一口氣,神劍門的事情,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壓在他的心頭,雖說他天資驚人,但想要真正對抗這樣的旁人大物,對於他來說,還早的很。
如今既然能夠有別的方式能夠解決,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丹殿……
葉白嘴裡唸叨了一句,目光一閃,心中卻是充滿了好奇。
唐晏和蘇雪都沒有閒聊的意思,三人在侍從的帶領之下,各自回到了房間休息。
張姓修士這院子看似不大,但實則裡面卻是另有乾坤,別說是他們幾人,哪怕是再多上幾人,也是足以住的下的。
……
……
“水月道兄,你不會怪我吧?”
葉白幾人一走,張姓修士的話語也就變得直白了很多。
聽到這話,水月真人拱拱手,認真說道:“張道兄,此事我應該感謝你纔是,又怎麼會責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