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瀰漫中,遁地獸體內發出一聲聲細密的骨骼伸縮聲,與此同時,遁地獸原本漆黑的瞳孔,已經是變得血紅刺目。
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的體內爆發而出,下一刻,面對這風刃洪流,遁地獸竟然兩腿一蹬,在爆發力的支撐下,朝着飛天鷹衝了上去。
“這是……”
邋遢老道霍然動容,目光深深的盯着那遁地獸,似乎發現了一些什麼。
其他人就沒有邋遢老道這麼好的眼裡和敏銳的氣機感應了,一個個的反而是搖搖頭,以爲這遁地獸知道自己躲不過,馬上要死了,所以才絕地反擊。
但這很明顯是徒勞的。
“這算不算是狗急跳牆,無謂的掙扎?”
上官飛輕笑一聲,語氣輕鬆,嘲弄說道。
他端起茶杯,輕輕一吹,這才啜了一口茶水。
“砰砰砰!”
就在這時,一聲聲沉悶的撞擊聲,突然從角鬥場上傳出。
角鬥場上,只見那原本一直抱頭鼠竄的遁地獸,竟然是懸浮空中,一下接着一下,瘋狂的撞擊着飛天鷹!
整個六樓突然安靜下來。
一聲聲倒抽冷氣的聲音響起!
這些自命不凡,眼光超卓的大人物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遁地獸竟然在天上按着飛天鷹打?
這還是遁地獸嗎?
這簡直就是比飛天鷹還飛天鷹!
“遁地獸什麼時候成爲猛獸了?還能爆發血脈暫時滯空……了不起,很了不起。”
邋遢老道咕嚕咕嚕的灌了一口酒,臉上的讚賞越來越濃烈。
葉白心中一凝,原本生出的些許得意頓時煙消雲散,他知道,這邋遢老道絕對把一切都看出來了。
上官雲臉上的輕笑頓時變成了錯愕!
“這不可能!”
他下意識的站了起來,一隻手死死的捏住茶杯。
葉白目光平靜,笑道:“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放平心態,把不可能變成可能,這纔是我們修士的真正意義吧。”
邋遢老道聽到這話,沉吟片刻,卻是發出一聲嘆息。
“嘭!”
茶杯瞬間捏爆,碎片卻沒有飛射出去,反而一個不漏的,躺在桌子上。
角鬥場上,隨着這一聲茶杯破碎的聲音,飛天鷹染血的屍體重重砸在面目全非的碎石上,雙翅顫動一下,氣息卻是在緩緩消散。
遁地獸碩大的身體也砸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聲隔着屏障傳遞到四周,腥紅的眼睛充斥着狂暴的氣息,若是此刻不知情的看過去,只怕根本不會以爲這是一頭遁地獸。
全場鴉雀無聲,似乎在消耗這絕對反差的結果。
“我輸了。”
上官飛深深的盯着葉白看了一眼,極爲乾脆的說道:“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葉白有些意外,他還以爲這上官飛會耍賴,或者是再賭一局什麼的,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麼的乾脆。
“哼,輸就是輸,我上官飛可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不過你可不要讓我在南域大比上碰見你,否則,今天這筆賬,我還是要算一算的。”
上官飛看出了葉白的想法,眉頭一皺,冷哼說道。
葉白搖搖頭,無奈說道:“是你要跟我賭的,現在你輸了,怎麼說也不算我得罪你吧?我還沒生氣呢!”
上官飛一揮手,霸氣說道:“我上官飛可以失敗,但不能接受失敗。”
說完,他直接轉身朝着扶梯走去。
“這人……”
葉白愕然,好半晌,纔回過神來,想了想,他竟然還覺得這上官飛挺有趣的。
“這傢伙是鬼王宗的核心弟子,說不定你們以後還能成爲朋友呢。”
邋遢老道饒有興趣的看着上官飛離開的背影。
葉白搖頭說道:“我不喜歡這種傢伙。”
在葉白看來,這上官飛雖然霸氣,但性格過於自我,也不懂得顧及他人感受,這種人絕對不會有什麼朋友。
邋遢老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就像是你剛剛說的,世事無絕對,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葉白不想糾結這件事情,而是拱拱手,說道:“前輩,你讓我來六樓,我現在已經來了,現在你總該放我走了吧?”
邋遢老道目光一挑,突然說道:“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東西想要告訴我嗎?”
“前輩你想知道什麼?”
葉白心中冷笑,臉上卻是露出茫然之色。
“小子,你還是第一個敢對我說謊的人,得了,你走吧。”
邋遢老道臉色有些難看,冷哼一聲。
葉白微微一笑,很認真的說道:“前輩,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可從來沒有騙你什麼,更沒有對你說謊。”
邋遢老道一瞪眼,不耐煩的說道:“趕緊給我滾蛋,再不走你就不用走了。”
“多謝前輩!”
葉白長舒一口氣,臉色變得輕鬆,也不廢話,直接轉身就走。
“等等!”
就在葉白即將要走到扶梯口的時候,邋遢老道叫住了他。
這老傢伙不會想出爾反爾吧?
葉白心情頓時很鬱悶,然而等他轉過身的時候,邋遢老道卻指了指桌上的黑籤,玩味說道:“怎麼,這個你不打算要了嗎?”
“這就當孝敬前輩了。”
葉白毫不猶豫的說道。
甚至就連他原本的一顆中品靈石,以及五十顆下品靈石,他也不打算要了。
這當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做賊心虛!”
邋遢老道淡淡說道:“這些黑籤你可以拿走一半。”
葉白一愣,隨即試探的說道:“前輩,你說得可是真的?”
其實從一開始,葉白就知道這些黑籤他一根都拿不走。
邋遢老道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有這個價值。”
葉白點頭,也不廢話,直接走過去將一半的黑籤拿在手裡,隨即又讓那位神鈴宗的美女侍從將這些黑籤兌換成了靈石。
儘管只能拿走一般,但實際上,到手之後,他也多了五百顆下品靈石,以及五百顆中品靈石。
這無疑是一筆巨大的收入!
葉白心中多少有些興奮,連帶着對這邋遢老道的印象也好了很多,隨即他就帶着柳嚴上了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