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消化着剛剛聽到的驚天大秘密,可心情,卻是已經化爲了驚濤駭浪!
所有在秘境中的天才修士都要死?
這又是爲什麼呢?
妖神又是什麼存在?
這些跟獸潮又有什麼關係?
洛懷平日裡看守塔樓,修爲日漸精進,實際上除了他自己的苦修之外,與那些入塔樓修行的天才修士們坐而論道,同樣受益匪淺。
久而久之,他與這些別宗的天才修士之間,又怎麼可能沒有一丁點情誼存在?
突然之間聽到他們都要死的消息,洛懷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但他自己卻根本無法接受這些活奔亂跳的天才們都要死的消息。
柳穆看也不看洛懷一眼,就木然說道:“端木道友,你何必爲了一些普通修士的生死而耿耿於懷呢,作爲南域三大宗門之一,你們神鈴宗的弟子,自然是不用死的,丹殿除了葉白之外,都不用死,日後的南域,離不開我們三大宗門,所以,其他人的死活,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端木炎滿臉冷笑,斥責道:“你柳穆也許會覺得無所謂,但我想問你的是,離開了這座秘境,回到南域之後,你怎麼跟那些宗門交代?又怎麼平息他們的怒火?”
“我們如意宗失去了一座秘境,這夠不夠?”
柳穆突然笑了笑,笑容說不出的詭異,他盯着端木炎,緩緩說道:“如果這還不夠的話,那如果我告訴你,其他宗門已經同意了這個方案,你相信麼?”
“什麼?!”
饒是以端木炎的心性,此刻也是離奇的震驚起來!
他目光匪夷所思的盯着柳穆,心中,卻是冷到了極致。
他並不是不相信柳穆的話,實際上他自己也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僅有,而且還極高,修行界本來就極爲殘酷,宗門更是隻顧全大局,極少會爲了普通成員的死活而冒險。
但,這些可是那些宗門的天才弟子啊,每一個都是寶貝,就這麼讓他們去死,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心疼麼?
還有這些天才們的師父,他們難道就不會掉一滴眼淚,良心上過不去?
端木炎很快就意興闌珊的自嘲一笑,其實也是,對於修行者兒來說,良心只是多餘的東西罷了。
柳穆繼續喝了一口茶,他手裡捏着那一枚炎珠,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爲什麼不對葉白出手?其實很簡單,他遲早都會死,也不急這一時半會,而且他不會死在這裡,至於或者離開,那更是不可能,除了你們神鈴宗與丹殿一些人之外,哪個宗門,又會不希望也白去死呢?”
“所有人都希望葉白去死,尤其是能夠死在關乎南域生死存亡的交易一事上,我想南域的修士們,會記住他的,而這樣的死法,總比因爲意外而死去,要好很多。”
“更加不幸的是,端木兄,這裡是秘境,加之我手裡有炎珠,所以你不用想着節外生枝了,你很清楚,炎珠在手,便等於是這座大陣也在我的手裡,綠洲之中的任何情況,我都能夠知道。”
“況且,葉白此子天資如此驚豔,我總覺得他應該不是我們南域中人,殺了他,這對任何人來說,都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端木炎緩緩閉上了眼睛,他心中再無任何想法,只是說道:“你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處呢,就算是我有什麼想法,也根本無法離開這裡吧,從一開始,你們如意宗就已經算計好了一切,如果我早知道那你們的陰謀的話,我就不會這麼冒失的前來找你。”
說着,端木炎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悔恨之色。
他想到了與葉白接觸的那一幕幕,儘管現在的他與葉白之間並不熟悉,但是實際上,他卻對葉白極有好感,同時也非常認可葉白的天賦。
越想,端木炎的心中就越是悲涼,他睜開眼睛,目露渾濁和複雜之色,臉色疲憊的看着天空,喃喃說道:“什麼時候,這南域的天才真的遮不住我們的眼,能夠讓我們親眼見一見外面的世界呢?”
柳穆罕見的,也出現了一抹迷茫,許久,他才說道:“也許,我們這一生,是不太可能見到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雲層之上的爭鬥,也終於到了真正的尾聲。
……
……
葉白目露驚奇之色,他看着互相對視的金色猛虎與白色猛虎。
從外形上看,其實兩頭猛虎並無太大的分別,但是實際上,葉白卻能夠感覺到,這兩頭猛虎的氣息,完全不一樣。
金色至剛,充滿霸氣。
白色至柔,溫情似水。
兩頭猛虎就像是看到了戀人一般,眼中充滿了溫情,緩緩走到了一起,沒有了那條醜陋大蛇的影響,白色猛虎似乎也終於擁有了記憶一般。
葉白雖然已經算是一名初級的神紋陣師,但實際上,他仍然不太明白眼前的狀況,雖然他猜測到,這兩頭猛虎包括那條醜陋大蛇,都屬於這神紋大陣的陣眼,卻不明白,爲什麼同一個大陣,陣眼卻能夠分爲三份?
尤其是眼下這情況,他更是看不明白了,莫非這金色猛虎與白色猛虎還是戀人不成?
那這也太狗血了吧?!
葉白臉色頗爲怪異,他摸了摸下巴,儘管只是虛摸,卻依舊有了幾分跟本體接近的影子。
眼下他存在的狀態同樣十分詭異,既不是真正的本體,卻也不是什麼玄之又玄的身外化身,相反,這種感覺,就像是元嬰境界的元嬰離體一般。
其實葉白不知道的是,他眼下的情況正是元嬰出竅,只是他的修爲境界並未達到元嬰境界,所以他之所以能夠做到這種元嬰境界才能夠擁有的手段,最大的原因便是因爲他的神識依附在了陣眼古印之上。
就像是他先前感覺到,如果屬於自己的金色猛虎如果輸了,自己便是會徹底脫離這種狀態一般,他本就是依附在古印陣眼之上,陣眼脫離了他的控制,那麼一切自然也就恢復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