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安然的停在了四王府的門前夏侯翎軒才從車中探出頭就看見晨顏菀身邊的丫鬟探頭探腦的等在門口,見他們回來一下子急匆匆的迎上前來。
夏侯翎軒將穆顏沁從車裡小心的抱了下來在看那丫鬟時淡淡的出了聲“什麼事情?”
“顏菀夫人讓奴婢在此等候王爺和王妃回府,說有要事商議,讓王爺王妃去前廳。”
穆顏沁聞言不由的看了夏侯翎軒一眼心思一轉,依晨顏菀的性子若非出了什麼大事,她不會如此慎重的讓丫鬟等在這裡,可卻不知事出何因。
“就去前廳吧,身上只是一些皮肉傷不在乎耽誤這麼點的時間,姐姐一向謹慎不會無故的讓我們都去的。”背上的傷讓穆顏沁痛的皺眉可她還是忍着開了口。
夏侯翎軒點點了頭依然故我的抱着穆顏沁,府裡的下人全都好奇的伸過了視線打量着,夏侯翎軒無所謂的讓人就這麼看着倒是穆顏沁竟覺得很不好意思。
前廳的氣氛透着三分的凝重,晨顏菀坐在一側的椅子上整張臉緊繃着臉色看起來十分的不好,再看一旁的蘇祁煙和秦琳琅一個滿臉的得意之色,一個卻有些害怕和畏懼,最令穆顏沁好奇的是秦琳琅竟然會有這樣害怕的神色。
晨顏菀見夏侯翎軒抱着穆顏沁進屋再看穆顏沁的後背是怵目驚心的血色不由的慌了神,小心的讓丫鬟將穆顏沁扶好坐正,夏侯翎軒纔開了口“出什麼事情了,怎麼把人都叫齊了?”
晨顏菀聞言輕嘆一聲後屏退了所有的丫鬟並命人將前廳的門關上後,她纔將擺在几案上的小托盤給掀了開,那小托盤中擺放着一個縫製的算不得精緻的小布偶,小布偶算不得出奇但那上面的東西卻引起了穆顏沁的注意,她站起了身赫然的在那布偶的身上看見了穆傾城三個字,數根細密的銀針插住了那布偶的眼耳口鼻,包括手腳胸口,可以說能插上的地方每一個漏掉的。這可真的是件大事,也難怪晨顏菀如此的謹慎。
看着那布偶穆顏沁心中不由的冷哼,光看秦琳琅的表情也知道這件事情於她脫不了干係,她的膽子還真的是越發的大了。穆顏沁默不作聲的等在一旁,自古以來,巫蠱之術從來都是皇家大忌,輕者被遭幽禁,重者株連九族,秦琳琅竟然傻到如此的地步,至今她都沒能明白,自己已經不是秦家的大小姐,她也沒能明白側王妃該做的事情。
“哪兒來的?”
夏侯翎軒的表情瞬間凝結如同冰凌一般,他拿起托盤中的布偶仔細端詳了片刻,冷冷的開了口,語氣中卻有着十足的怒意。
“早上菀姐姐讓妾身把這個月的份例給側王妃送去,不巧妾身的耳環掉在了側王妃的屋子裡,丫鬟尋耳環的時候就發現側王妃的牀下有東西,本以爲是側王妃丟的,沒想到竟是這麼個玩意兒,妾身便尋了菀姐姐……”
蘇祁煙的聲音極小邊說邊看着夏侯翎軒的臉色,穆顏沁觀察的仔細,記得她們都說蘇祁煙是最識時務的,而且行爲做事也一向都是進退有度,今日看她的樣子卻如其言,光聽她說那事情來的來龍去脈便是十分的通順,也在情理之中,可穆顏沁卻覺得這事連起來又是那般的湊巧。
從秦琳琅的表情來看這個布偶一定是她做的,若不然此時的她應該是據理力爭,她的性子是不會讓自己吃一點的虧,可那麼容易的就讓人發現自己的牀底下藏了這麼個東西,只怕秦琳琅身邊應該有着不少蘇祁煙的眼線,這個府裡真的盤根枝節處處都如豺狼虎穴一般。
秦琳琅在府裡一向驕橫,做事對人又不給自己留後路,早已經得罪了不少的人,可以說用不着多少的收買那些恨秦琳琅的丫鬟奴婢就會把她供出來。
“砰”的一聲脆響讓穆顏沁收回了心思,只見夏侯翎軒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了几案上,眼中充斥着怒火。“不知死的東西,你知不知道巫蠱是什麼罪。”
秦琳琅嚇得顧不得吃重的身子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嚇得臉色發白泣不成聲“妾身知錯,妾身是豬油蒙了心求王爺饒了妾身,王爺不再看妾身的面上也請看在孩子的面上……”
“閉嘴。“沒等秦琳琅說完,夏侯翎軒一聲呵斥讓她止住了聲“你還有臉提孩子,若不是你肚子裡有孩子本王這會一定打死你。本王早就警告過你讓你別再玩這些損人不利己的手段,你倒好竟然變本加厲了起來,你把本王說的話全然的忘在了腦後,別再跟我說孩子,你哪裡有做母親的樣子。”
“王爺……”
秦琳琅哭到哽咽,她楚楚可憐的抱住了夏侯翎軒的腿,祈求他的原諒。
“朝廷明令禁止巫蠱之術,百姓若有人敢行巫蠱,行蠱之人將處以極刑,家人將遭流放,你可真的是好大的本事,在你做這件事情前你可曾想過你的家人,想過本王,如今是祈煙發現的,若是換了別人若捅了出去你將四王府置於何地。”
秦琳琅聽得夏侯翎軒如此的說道這才驚覺自己闖了天大的禍,她轉而看向了晨顏菀向她求助。
“王爺,家醜不可外揚,若真的把這事情捅出去只怕會損了四王府的顏面。”晨顏菀清泯脣瓣,輕嘆着出聲。
“我贊成菀姐姐的說法。”穆顏沁在一旁看了許久,終於開了口。所有人把視線都聚在了穆顏沁的身上,只見她走進了那放着布偶的案几,伸手準備拿那布偶時,夏侯翎軒卻伸手製止了她,穆顏沁淡淡的一笑,將紮在布偶上的銀針取出,隨後又朝着布偶紮了下去,完好無事的她對着那布偶冷哼一聲,隨後嫌棄的將它扔在了一邊。
“不過是唬小孩子的東西,側王妃倒也玩的歡實,側王妃若真的這麼恨我,只管明着衝我來,別在背後玩這些虛的,我穆傾城就站在這裡,以後別在做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你就是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都說人在做天在看,側王妃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豈知你那肚子裡孩子正在那看着,若損了孩子的陰德只會得不償失。”
穆顏沁字字鏗鏘無形中的那股氣勢讓人移不開眼,她將那個布偶收進了自己的懷中,在所有人的詫異中雲淡風輕的開了口“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要回去敷藥。再奉勸側王妃一句,你如今不在是秦府中的大小姐,有些事情在做之前應當想清楚會有怎麼樣的後果,也該學會規行矩步這四個字,要不然在出什麼事情沒人能保得了你,你死無所謂,但別搭上四王府搭上你的家人,沒人需要爲你犯下的罪責負責。”說完便大刺刺的開了門由着門外的丫鬟將她扶了回去。
秦琳琅不敢置信的看着遠去的身影,那一瘸一拐的模樣始終和剛纔的那個樣子聯繫不到一起,再看其他人時晨顏菀和蘇祁煙一樣的愣在了原地。
夏侯翎軒氣惱的看着依然跪着的秦琳琅“你給我好好的待在平樂苑靜思己過,若再給我鬧出什麼事情本王決計不會饒了你,你還想生下孩子能自己養的話,那你就給我收斂你的行爲,學會規行矩步。”
夏侯翎軒的一番話震懾住了秦琳琅的心,這是最後的警告,最終她低下了頭含淚謝恩,在他還未起身時夏侯翎軒已經跨着步子出了門,蘇祁煙挽着晨顏菀的手本欲離開卻不想身後的秦琳琅將她叫住。
蘇祁煙無畏的回了頭看着秦琳琅狼狽的模樣,揚眉訕訕道“不知道側王妃有何指教?”
“蘇祁煙,這筆帳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秦琳琅怒目圓睜,惡聲惡氣道。
蘇祁煙聞言卻只是淡淡的一笑,笑聲中滿是不屑“連王妃都說今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不知道側王妃要跟我算什麼帳,你若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幹過什麼好事,那我可真的不介意。”
“你……”
“我什麼我,我蘇祁煙打從進了這王府就沒打算要跟你和睦共處過,你有什麼本事儘管的使出來,不過你可要小心你的肚子,你可就這麼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別到時候生出來缺胳膊少腿的遭了報應,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蘇祁煙說的清清淡淡卻把秦琳琅氣得不輕,她咬牙切齒的瞪着蘇祁煙,隨後卻淡淡的一笑,細長的眼眸輕瞥蘇祁煙“你妄作小人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總有一天你那僞善的面具讓人拆下的時候,你會比我現在更慘,至少我還有孩子可以依靠,而你什麼都沒有。”說完她又得意洋洋的看向了蘇祁煙,冷笑連連。
蘇祁煙不怒反笑一步步的上前*近了秦琳琅,隨後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那側王妃你可要看好你的肚子,小心到時候連那唯一的依靠都沒了那可就真的在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你耀武揚威了。”
話音落下蘇祁煙再沒有與秦琳琅糾纏,她挽着晨顏菀的手淡若的出了門由始至終晨顏菀一句話都沒有說,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們兩人,冷眼旁觀,秦琳琅在原地氣的恨的不吐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