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有肯能成爲最安全的地方,知道神凰遺蹟已經歸君狂所有,被完全煉化了,躲在敵人的據點裡確實需要一點本事。
起碼,憐素等人能在君狂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肯定是有點本事的。
“你覺得,他們手上有一種超級神器的可能性高嗎?”君狂隨口問了一句。
這沒頭沒腦的一問,倒是讓霍九劍覺得有些頭疼了:“這種不找邊際的話題,我建議你還是別說了。還不如我好好跟你彙報一下,先前送來那些不知悔改的玄修們。”哪個族羣裡面都有敗類,最顯著的就是魔修,並不是所有魔修都異常兇殘,但整個羣體的風氣已經被帶歪了;玄修圈子這麼大,出幾個敗類那是很正常的。
就好比先前綁來的陸家一羣人,本性其實不壞,只是在一個地方閉鎖時間太長了,整個族羣幾乎都是近親通婚,性格和意識都有不同程度的扭曲,在他們來說相當正常的理論,在外界卻行不通;還有那些橫行無忌的小少爺們,身爲大家族的繼承人,囂張跋扈和韜光養晦的一半一半,有敗類自然也有異類,這並不讓人意外。
“那些人畢竟也是玄修,你處置就好,玄宗雖然沒有權利直接處置,但是關押到他們服軟還是有這個時間的。”君狂對此並不感冒,“如果他們不能耐下性子來修煉,就告訴他們,壽元耗盡就沒辦法跟我們耗了,所以如果不積極修煉恐怕連跟玄宗耗的資本都沒。”頓了頓,他又說,“修士界從來是人走茶涼的,他們沒有成就死了以後很快就會被遺忘,讓他們自己掂量着來。”
霍九劍一聽,眼前一亮:“高,實在是高!”
“所以,他們這種頑固不配合也不反抗的態度,只要不搭理就好了。”君狂嗤笑一聲,“君謙那種虛張聲勢的,反而除開表象是個接受能力很強的孩子,這種企圖用費暴力不合作彰顯自己的,那就直接讓他涼了。”
“那……如果人死了,大宗門或者世家找上門來……”霍九劍猶豫了。
“玄宗怕他們?”君狂挑眉,“就算玄宗現在面臨人才危機,有些人躁動不安,但我們當真是他們能撼動的?”
說得好聽一點,玄宗是天下第一隱世大宗,說得囂張一點,那就是六界的根基,玄宗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威壓。玄宗的生意滲透到方方面面,財富可傾天下;消息的收集速度也是一流的,更有監視凡界和靈界的手段,大宗門如果想聯合抗衡玄宗的威嚴,恐怕在源頭上就被發現和掐滅;玄宗受天道認可,天道和六界大道選擇的搭檔都是玄宗的成名大帝,大有一種玄宗代天巡狩的意思,如此震懾力如同巍峨高峰,俯瞰天下、傲視羣雄,所作所爲根本不需要解釋——因爲天道認可。
這樣一個宗門,如果廣爲人知,對六界來說是一種壓力,所以玄宗才選擇隱藏自身。但隱藏不代表消失,如今的小輩兒們太過浮誇,竟然將進入玄宗當做炫耀的資本,真是好笑。
“不怕歸不怕,但是如果所有大宗族聯合起來,人才濟濟還是能跟咱們拼一把的。”霍九劍一直很頭疼這個問題。實際上,已經有大家族聯合盟友前來施壓了。
“是嗎?”君狂只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嘴角掛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小賤賤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我一個劫雷,一場天降劫火就可以搞定的事,你到底在頭疼什麼?就算我不在,不是還有蓮帝麼?”
霍九劍不解,疑惑地看着他:“跟蓮帝有什麼關係?”
“蓮帝和老楚,一個把持靈界大道,一個是冥界太子。這些大家族的根基在靈界,死了以後要入冥界等待輪迴,你說呢?”君狂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他這損友,真是人越活越膽小,是沒以前那咋呼勁兒了,但性格過度內斂,沒了玄宗大長老的威嚴,真是讓人頭疼。
“真讓蓮帝和楚太子出手?”霍九劍橫了他一眼。
“狐假虎威懂麼?不會爲虎作倀,起碼狐假虎威你還是要會的。”就算不能真的去請這兩個人,起碼名頭還是可以借來用用的,如果不麻煩他們只是跟他們商議借用名頭壓制別人,他們肯定不會介意的。
霍九劍聞言,恍然大悟:“還有這一層考慮在。”
“我們不必要正面剛,有些話說得模棱兩可,提醒他們玄宗可不止一個一個人在就夠了。”君狂說,“不過,你的興趣大概也不在玩弄權柄方面,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
“就是,好不容易混到你回來了,這鍋我不扛了。”論甩鍋的速度,霍九劍也是很強的。
“你等我會兒,我回頭去這些家族坐坐,讓他們明白究竟得罪的是什麼人。”說話間,君狂的身形就已經不見了。
當天,靈界上空,有幾道劫雷降落,落在不同的方位,據傳降落地點不是在大宗門就是在大家族,而這是很多安分修行的小宗門喜聞樂見的。
不出幾天,靈界便有數道傳聞,有說大宗大族爲富不仁橫行霸道,終於受到天道譴責威懾的;也有說是靈界被這羣囂張跋扈的大勢力弄得烏煙瘴氣,天道覺得有必要推翻重來。
前一種類型的言論,讓不少人拍手稱快;而後一種,明顯帶有引起恐慌的負面意圖,很有散步謠言的嫌疑,很快就被玄宗壓制,在之後一段時間內大宗大族相繼收斂,小宗門也有了方寸立足之地,靈界人才濟濟,謠言不攻自破。
在君狂給予這些囂張跋扈的大宗大族一些教訓,甚至當面扣押他們的第一繼承人,美其名曰帶入玄宗歷練的時候,這些大宗大族才真的慌了。
玄宗威壓不可侵犯,天下第一隱世大宗名聲赫然,再一次顯露人前,這一次震懾的效果,恐怕能持續上千年,甚至綿延數千上萬年。
沒有人再敢小看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