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帝和楚某人這還沒出了大門,便聽見身後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
“兩位前輩請留步,這事讓我們來就好。”
原來是三靈獸看到這羣人驚動了蓮帝和楚某人,心想本身秦筱借人家地方修煉已經添了不少麻煩,他們身爲秦筱的靈獸卻什麼都沒做,心下過意不去;這事再怎麼說都不能讓兩位前輩出面了,即使是師父也不能這麼個依賴法子,他們做靈獸的也得有點貢獻不是?
他們無法替秦筱盡孝道,不過卻能做到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其中最簡單的,不就是驅趕一些沒頭沒腦的蒼蠅麼?
身爲人族的強者,雖然崇拜力量無可厚非,但這麼巴結翎族的強者連而且還是在人族兩位至強者的門前,這是否有些過分了?
包子可以肯定,就算翎族無上強者們想讓楚歌城的人出面驅趕這羣修士,但絕對沒想過兩位城主也會出面,因此跟在兩人身後的那名青年臉上神色也不大好看。畢竟他以爲楚歌城只會派一兩個比較有面子的人物,將人趕走,卻沒想到城主和蓮帝如此重視竟然親自出面,這事兒反而讓他們覺得自己出力失當了。
“無妨。翎族的前輩們出於對我們的重視,任何事都想支會楚歌城一聲,對於這件事我們也同樣重視,親自出面也沒什麼。”蓮帝溫柔地笑着,看着面貌與秦筱肖似的三靈獸,“我家小徒兒真是好看,若是生成男子也同樣英俊。若是往後我們有了子嗣,能像她一樣倒是好了。”
“以你我的容貌,想必不會差到哪去。”楚某人這話聽着謙虛,可聯繫上語調就明顯不是謙虛了。這語調,聽着明顯就是在過度謙虛,按他心裡的話來說,將來一定要生一個比秦筱還好看的孩子,以他和蓮帝的容貌覺得不可能辦不到。
蓮帝都不用看楚某人驕傲的眼神就能知道這貨又在心裡自誇,她擡手在楚某人胸口戳了一下:“還不快走?”
三靈獸見他們堅持也很無奈,包子交代花捲跟過去看看,自己拉着想看熱鬧的饅頭回去繼續守着石室。
此時,君謙不知從哪裡躥出來,攔在蓮帝夫婦面前。
“等一下!”他定定地站着,無視楚某人秀恩愛被打斷之後不耐的眼神,“兩位前輩請移步,之後的事情只需要兩位前輩在場,其他的請交給我來處理。”
“你?”楚某人將君謙上下打量了一遍。
與君狂七八分相似的容貌,氣質上可以說天差地別。君狂屬於粗中帶細、處變不驚,而君狂則屬於那種大大咧咧不計較的類型。
極其相似的容貌,但因爲氣質上的不同,君謙看起來並沒有那麼耀眼。可楚某人長期接觸冥界,能看出君謙的眼神有一種類似陰冷的感覺,這種人平常表現不出來,但他們對很多事情的看法都有不同卻只會記在心裡,他們只嚮往遞出關鍵的那一刀。
這種人,楚某人從某種角度來說是欣賞的,但卻並不適合與人爲善,所以大多數時候君謙會用他的愣來塑造一種表象。
如今君狂突破在即,而君謙本人的存在也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的,楚某人不禁有些好奇,幾百年來君謙不怎麼在各大勢力之間行走,這傢伙會用什麼樣的辦法把人勸走,那羣人見到君謙又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苗末等落在後面的一撥人早就看清楚了城主府門口發生的事,自然也看到君謙攔住蓮帝夫婦的一幕。只一眼他們就認出來,這是君謙不是君狂。
眼神,一點兒都不像。
君狂的眼神很坦蕩,似乎帶着一種能讓人臣服的氣勢,不需要說什麼他們都會覺得跟隨在這人身後就彷彿找到了主心骨,哪怕他表現得再不靠譜;而君謙則不同,當年對他們來說是非常容易交談的對象,但君謙的眼神讓人覺得背後發涼,尤其在君謙思考的時候,他們會有被蛇盯着的錯覺,在面對麒麟煙海獸的時候,明知力有不敵卻還是迎難而上的那種瘋狂他們也見識過,所以這種彷彿暴風雨前的平靜的眼神,他們不會看錯。
“你們說君謙到底在幹什麼?”這個節骨眼上攔住想要趕人的蓮帝夫婦,樊珞看不透君謙想幹嘛。
齊德暉如今已經在家族中擔任要務,他習慣從這種角度進行思考:“說不定他是覺得這事適合城主出面?”
“我看未必,他敢攔肯定是在跟這兩個人談一筆好生意。”苗末微眯着眼,抱着手臂等看好戲。苗門煉器,他從小就跟在門主父親身邊耳濡目染,深諳經營之道,在看到楚某人第一眼的時候就能確定,這是個正兒八經的商人。
其他人似乎也覺得君謙是覺得城主沒必要出面,這羣人的行爲他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本來一個個準備了拜帖,在門口排隊打算進入城主府,卻在看到一羣翎族強者的時候,立即轉舵,圍在一棵樹下,這簡直就是不給城主面子。
翎族的無上強者,那也不是人族的,這羣沒眼力勁兒的,也不想想如果人家想和你交流,爲什麼不早點化身人形?
於是,一羣盲目崇拜強者的老梆子們,就這樣激怒了城主夫婦。
同樣不出苗末所料,君謙攔住楚某人,就是要談一筆生意。
“你的修爲……”楚某人將君謙上上下下打量了兩三遍,“你的修爲是不錯,但怎麼看都不像是有本事能鎮住這羣人的,他們繼續在城主府這麼吵吵嚷嚷,我不能保證我還能繼續忍着不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您息怒,您息怒。”君謙立即換上一副市儈嘴臉,眼神卻冷靜得耐人尋味,“去既然攔住兩位,那就說明我心裡已經有了合適的方案。”頓了頓,他又說,“兩位身份高貴,這種不重要的場合,我只需要借用兩位的名頭,就可以保證將他們趕回去……”
聞言,楚某人笑了:“借用我們的名頭?”
說是借,那肯定是要信物了,但楚某人要看的可不是什麼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