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大能自知理虧,被君謙點撥一下,立即就意識到自己行爲中的種種不妥。
確實,城主府大門一直是開着的,拒絕進去的也是他們,他們先前放棄了進入城主府的機會,如今卻將責任怪到一個執事頭上,這確實說不過去。
更何況,就算是一個執事,那也是楚歌城城主府的執事,如果沒有主人授意,他能這麼囂張地站在他們面前麼?
想明白這些之後,一衆人族大能面色開始難看。
這並不是執事在狗仗人勢,而是城主在甩臉色給他們看。
翎族的無上強者固然難得一見,但他們卻忽略了強者們也是城主府的座上賓這件事,一心一意想結交強者,卻忽略了這裡還有兩個實力絲毫不輸翎族無上強者的存在,更何況還有兩個正在突破,已經成功破關的。
看着顏色越來越黯淡的光柱,這羣所謂的大能心都涼了。
君謙心下覺得好笑,這羣人還真是拎不清,就這樣式的還能修到至尊境上下,他懷疑修煉是不是太容易了。
他面色冷峻,目光從下方一衆大能身上掃過。見他們個個面有菜色,覺得這一趟來的挺值得。‘就這心性,還妄稱大能,好大喜功、汲汲營營,就算是霍九劍都不會要這種人當朝臣。’
君謙和霍九劍關係走得比較近,自然也經常能聽到一些關於凡界的傳聞,當然多數當中都夾雜着霍九劍的抱怨,但也聽得出並不是真的多麼反感。
起碼朝臣還知道要圓滑,他也見過秦樊,就算只是個武將也很懂得做人,可偏偏就是這些靈界的大能,以爲有家世有背景,就可以肆無忌憚,還一個個地爭相效仿,難怪強勢種族那麼點人能跟這麼多宗門和世家拼成拉鋸戰。
君謙之所以當初說服強勢種族入侵六界,就是拿了靈界的一些腐敗事蹟做幌子,卻沒想到而今靈界倒是真的腐敗起來了,比先前他有意誇大過的還要誇張。
就是君狂不在的這幾百年,他們自以爲玄宗宗主不在,玄宗的決策偏向柔軟,他們就可以放飛自我了。可他們也不想想,既然君狂能走就能回來,就算他不想回來也還有繼任的宗主,宗主之上還有同樣強大的幾位大帝,怎麼就輪到他們連帝境都沒有的後輩們造次了?
‘真看不懂這羣人。’君謙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長嘯,一大片陰影投向城主府門口。
衆人擡頭一看,只見一隻巨大的青鸞在空中盤旋。青鸞羽翼豐滿,顯然已經是成年體,對於這難得一見的準神獸,他們紛紛投來豔羨的目光。
“這又是哪位強者,還是翎族的新秀?”
“青鸞,不是據說這一脈已經斷絕了麼?”
“這不是青鸞,是青鳳吧?你看這尾羽,明明是雄性!”
“不,好像還沒有選擇性別,這尾羽還不夠長。”
“這青鸞似乎修爲不低,不如我們聯合將其拿下,到時候認誰爲主那就是誰了。”
“不對吧……我怎麼好像記得,誰是青鸞的主人?”
“誰?”
聽着下面亂哄哄的議論聲,君謙好笑地擡頭看了一眼,招了招手。
青鸞確實有主,目前六界唯一血統純正的青鸞就是霍九劍的坐騎小戟。小戟來了就代表霍九劍一定也來了,而且這登場方式相當的裝逼。
“呦!”君謙笑了,“怎麼纔來?”
“畢竟兩道那麼大的光柱,我總得聽聽凡界各處的聲音才行。”霍九劍從小戟身上跳了下來,招手示意小戟也化作人形,兩人撥開人羣走到君謙身邊。
起初,他們真的是撥開人羣,都了後來,有人似乎認出來霍九劍來,衆人自發讓出一條道來,種種豔羨的目光依舊在小戟身上打轉,看得小戟一陣脊背發涼。
“既然來了就直接進去吧,進去以後別忘了讓小傢伙跟我們這羣老東西聊一會兒。”翎族的女性強者明顯很喜歡容貌清秀的小戟,擡手揉了揉他的頭頂,“小傢伙,你怎麼還不選擇性別啊?”
“老祖,我這不是……”小戟擡眼看了看霍九劍,“主子說,撿了我我就是他的崽了,他肯定會給我好好物色一個對象,到時候是男是女說不準,爲了緣分來的時候能夠有選擇,在不影響修爲的前提下,就保留着了。”
“沒選擇性別就始終離成體差一線,你一定要自己把握。”
“謝謝老祖!”小戟笑了起來,十分陽光。
君謙將霍九劍和小戟讓了進入,旋即笑看着一種人族大能:“剛纔來的這位,想必你們都不眼生,這幾百年內應該都打過照面,究竟有多少人沒給他面子的,你們自己小心,他一直都把‘君子報仇十萬年不晚’掛在嘴邊上。”
十萬年。
那真的夠霍九劍成爲可以碾壓他們的絕對強者了,況且這些所謂人族大能究竟能不能活到十萬年,還是未知之數。
“好了,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君謙笑看着他們,“你們不是急着想見裡面已經突破成功的兩位麼?那就排好隊,交拜帖吧。”
話說下去半天,卻見一衆大能們相互拉扯,沒有一個先站出來的。
“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莫不是有什麼陰謀在其中?”有人質疑。
“先前那種態度,不可能只是殺殺我們的銳氣,你們城主府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先別急着進去,萬一進去之後身敗名裂,那怎麼辦?”
“可……如果不進去,怎麼能見到……”他們指的是君狂和秦筱兩人。
君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端着態度,臉上是客氣而疏遠的笑意,明顯他對這羣人也不感冒。
這羣人在他看來,就是一羣庸才,難成大器。恐怕就連翎族強者也是這麼認爲的,所以纔在他們百般討好之下,絲毫沒有動容。
蠢又沒有自知之明,這是君謙對面前這羣人的中肯評價。
他們不止沒腦子,更不懂得去找腦子,現在他明擺着在要買路財,怎麼就沒有一個人發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