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是一片焦土,很明顯留下了戰鬥的痕跡。
君狂想用時光回溯看看究竟發生過什麼,無奈小靈境裡神通用不出來,只能湊夠殘留的一些天地靈氣的波動裡面判斷就究竟有哪些人蔘與,戰鬥激烈到什麼程度。無意中瞥見一抹綠色,這綠色雖然擴展緩慢,但似乎在不斷覆蓋曾經戰鬥過的痕跡。想必先前戰鬥的範圍比看到的更大,而進行修復的必然是無殤大帝。
“看來我來的有點晚了。”君狂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看已經被同一種植物覆蓋的區域。
他順着那片區域找了下去,果然看到更多打鬥的痕跡。
有山峰被削去一個尖角,有地面上被砸出一個巨大溝壑的,重重不能忽視的戰鬥痕跡,在綠植的覆蓋之下已經淡化不少,可還沒到完全看不出來的程度。
照這情況,大概戰鬥發生距今時間也不長。
君狂有意在附近搜索,果然看到了更多戰鬥的痕跡。這些痕跡並不那麼容易填平,而用來補平的是更加粗壯的植被。
這肯定都是無殤大帝的手筆。
君狂俯視着這堪稱鬼斧神工的一幕,沒有多做停留,繼續尋找。
不過一炷香時間,他已經連續找了十幾個地方。他現在所在的方位,離蓮帝夫婦越來越遠,傳音將他所見所聞告知了一些之後,他便繼續尋找。
不多時,他聽見一陣金鐵碰撞的聲音,只是這聲音並不真實,甚至有些沉悶。
‘在地下?’這念頭一誕生就被君狂否定了。
原因無他,小靈境並沒有什麼地下設施,靈脈又擁堵,靈脈應當是需要重點保護的對象,在地下戰鬥絕對百害而無一利,就算要打起來隱帝等人一定會想辦法把人拖上來。
如果說不是在地下,那也就只能用兩方在比拼陣法來解釋。
陣法凝聚出來的大多不是實體,雖然不是實體,但畢竟是擬態,真實敢還是不少的,因此發出這種似真似幻的聲音也不稀奇。
‘一個人佈陣跟一羣人佈陣對抗……’君狂皺着眉,冥思苦想,希望能夠找到一點頭緒。
單人布的陣法,無論怎麼說都只有作爲人體的一個靈活陣眼,跟多人的陣法不能相比,而且力量上應當也十分有限,應當也沒有一拼之力,如果要強行提升陣法的力量,就需要很強的後備力量支持。
“後備力量……靈脈……”君狂恍然大悟,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恐怕小靈境發生異變,是因爲靈脈大範圍擁堵,而擁堵的原因大概也是人爲的。
噬炎冥鳳故意讓靈脈擁堵從而積蓄力量,然後將陣法設置在靈脈的擁堵點上,將擁堵點積蓄的靈脈通過陣法釋放出來,也難怪他敢潛入小靈境中。
身爲上古年間的至強者之一,導致水族、翎族大戰的始作俑者,如果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還真是太對不起他們這些後輩了呢。
小靈境的地貌變化,一方面是因爲戰鬥留下的痕跡,另一方面恐怕就靈脈的擁堵。
戰鬥留下的痕跡倒還好說,但靈脈被處處截流,阻礙了天地靈氣的正常流動,並且還被人有意驅趕積攢在某個地方,這手筆可不小。
不得不承認,噬炎冥鳳的手段還是相當高超的。起碼他能在衆人疲於尋找他的時候,偷偷將靈脈攪得一團糟,直到他現與小靈境中的居民發生摩擦,打到火熱的時候衆人才發現。
君狂不是第一個發現靈脈擁堵的,卻似乎是第一個將靈脈擁堵跟噬炎冥鳳聯繫起來的。
他心念一動,便出現在正在比拼的兩個陣法中間,九影使同出,一瞬間就凝聚成一個頗爲大的戰陣。君狂隨手拿了一件破損的聖器,確定器靈已經完全死亡,便如同打擊黑獄麒麟那般,用強大的力量灌區聖器,直到聖器開始熾熱散發着紅光,纔將它丟入噬炎冥鳳的陣中。
於此同時,相當於十名歸真境修士的實力凝聚而成的戰陣,成功地抵擋了聖器自爆的衝擊,防止隱帝一脈的人馬被捲入其中。
爆炸過後,明顯噬炎冥鳳手裡的陣法難以爲繼,無奈他只能逃向下一個擁堵點,準備重起爐竈。
“又讓他給跑了!”
“他逃跑的招兒真多,滑不留手的根本抓都抓不住。”
隱帝一脈的人紛紛嘆氣,心想噬炎冥鳳這樣打游擊,陣法依賴的都是靈脈擁堵點的積攢的力量,拖垮的都是被動的他們。
等塵埃散去,他們才注意到君狂的存在:“師兄?!你不是在凡界突破嗎?凰主呢?”
“我讓她先回神凰遺蹟了,起碼那裡清修不會受到打擾。”君狂輕描淡寫地說,“我和師姑、小姑父三個人一起進來的,他們正在着手休整靈脈。”頓了頓,他又說,“之所以先前噬炎冥鳳潛入小靈境以後就銷聲匿跡,是在對靈脈進行破壞干擾,讓天地靈氣都聚斂在一個個人爲造成的擁堵點上,所以你們也別好奇他究竟爲什麼每次都能有所依仗。”
靈脈的擁堵點是難找,但也架不住人家心裡有個地圖。
“這點我們確實一點兒都沒想到。”一陣懊喪和唏噓的聲音從人羣中傳出。
終於有人發現另外一個問題:“小靈境封鎖了,你們究竟是怎麼進來的?我記得,就算是師尊,小靈境封鎖以後也不能隨便進去吧?”
這一句過後,衆人帶着疑問的目光便集中在君狂身上。
君狂訕訕地笑着:“山人自有妙計。”
“鬼相信你的妙計,難不成你的神通升級了,可以用在自己身上了?”有人問。
“就當是這樣的吧。”君狂無奈,扯了扯嘴角。
這個時候追根究底顯然不現實,更何況也有人看出君狂並不想說,於是在一旁勸道:“師兄來幫忙這是好事,我們還沒恭喜師兄修爲精進呢,多少年不見一上來就質問,也真有你們的。”
這話一出口,便立即有人附和起來,衆人紛紛向君狂道賀,也有不少好奇的目光在影使們身上不斷探究的,影使們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讓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