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你吃不吃?”君狂輕笑一聲。
“吃、吃!”地獄犼毫不猶豫,將丹藥拋入口中。
周身有一種麻癢的感覺,骨頭縫裡滲出痠痛感,並不是非常嚴重的,反而有種溫暖的感覺瞧瞧滲入四肢。
君狂和秦筱耐心地等了一盞茶時間,看着地獄犼一點點地褪去毛髮,化作人形。
總的來說,有點失望。
“我去!怎麼不是彪形大漢?!”君狂詫異地盯着地獄犼。
“……這樣不也挺好的麼。”秦筱笑了,“君上別以爲,它體型大,體毛多,化形以後就一定是個糙漢子。”頓了頓,她又說,“我可是聽說了,化形丹可是根據內心的纖細程度來化形的呢?”
地獄犼化形之後,君狂就當着中靈獸的面,與它簽訂的聖契。
聖契之下,地獄犼的修爲會受到君狂修爲的壓制,但實際上並沒有被壓制很多。畢竟壓制來自於天道,或者六界大道,而君狂本身就是天道的老搭檔,天道早就囑咐了六界大道多多關照君狂,靈界大道更沒必要去壓制地獄犼的修爲。
這樣做,起碼是賣了天道好大的人情,何樂而不爲?
衆靈獸原本攝於地獄犼的修爲,指望着被君狂這個無修爲的人壓制以後,威壓能夠收斂一些;哪知道地獄犼化形成精壯青年,簽訂聖契以後,威壓不減反增,這讓它們都忍不住要懷疑獸生了……
強如地獄犼這般,開口說出的話,大多是當場兌現的,少數是留在日後兌現的,很少有爲了恐嚇虛張聲勢。
此刻,失去了希望的靈獸們,這時候真的慌了。它們真正意識到,它們不過一時酸葡萄,可能這輩子都要活在地獄犼的陰影下了。
“怎麼辦啊……我好方……會不會真的撕了我們啊?”
“畢竟,畢竟也是尊者級別了,沒必要跟我們小輩兒計較吧……”
地獄犼略帶嘲諷的目光從衆靈獸面上掃過,轉而看着君狂:“主人!這些傢伙口無遮掩,衝撞主人,需要我去教訓一下嗎?”
“那倒用不着。”君狂笑了,“我們可是在石院長的地盤上,好歹要給他點面子不是?”
“主人說了算!”地獄犼微微垂首,非常順服地站在君狂身後。
“不止我說了算,小小說話也是要算的。”君狂好笑地看了地獄犼一眼,“以後都是自己人,不用那麼拘謹。下午你先習慣一下人形,我要下山置辦點東西。等會兒介紹你認識另外一位證道大帝,算是在六界頂尖強者裡面排前五的,你可別失了禮數。”
“不敢!還請主人賜名。”地獄犼垂首道。
“叫什麼好呢?”君狂垂眸看了看秦筱,擺明了是要讓秦筱拿主意。
秦筱仔細想了想,笑說:“就叫泰山如何?”
話音未落,君狂已經腦補出,人猿泰山在山林中呼號的景象,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不好嗎?那叫泰來好了。”秦筱說,“否極泰來。先前你們相遇的情景,可是挺合適呢。”
確實,入股當時君狂躲避衆修士的圍攻,直接跑掉不再回頭,想必一樣在鬱韶森林有所斬獲,少了他帶路還有熟悉鬱韶森林的雷聿和青雲道人,千山學院一樣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有它的極力表現也不過是井上天花。
然,如果當時,君狂沒有回來救命,恐怕他早就被衆修士討伐,君狂專程回來救他,這情分他必須得記得。
“主人!我也覺得泰來這名字不錯。”地獄犼對着君狂拱手一揖。
“但是……”君狂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這個名字,對你來說,壓力太大了。現在你也許覺得理所應當,若是往後你大有前途,再被追問名字的來由,恐怕不妥……”
“主人!我可以發下天道誓言,絕不後悔!”
“算了,算了,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名字。”君狂有些泄氣地說,“反正很快也就有名號了,無所謂。還有,你現在已經是人形了,要叫我主上。”
“是!主上!”
安頓好了地獄犼,君狂便去外院找上雷聿。
雷聿是外院弟子,雖然北門人不多,但畢竟親疏有別,他還是被迫只能暫時住在外院弟子居所。北門的外院弟子好像只剩下他一人,清冷程度可見一斑。
“真是稀客!”自打回來,雷聿記憶力是第一次有人敲他的門,卻沒想到是君狂。
外院弟子住的是通鋪,六人一個房間,相對來說每個人沒有什麼隱私可言。不過北門沒有什麼外院弟子,就連灑掃的也是其他三方送來輪值的,因此雷聿相當於一人住了整一片的房子。
“我說,你要麼搬到裡面算了,這樣怪麻煩的,還要專程來找你。”君狂微微側身,將身後的泰來讓出來,“這是地獄犼,化形了,已經跟我簽訂聖契,叫泰來。”
“泰來兄!”雷聿拱了拱手,又轉向君狂,“師兄來,是想問點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學院附近的情報,知道多少。”
“要說山下,最近好像在舉辦拍賣會,我去看過一眼,沒什麼稀奇東西。太稀奇的,又買不起。”雷聿說,“倒是有些有意思的東西,好像每天兩場,每場都在拍賣,但似乎沒人買得起,一直都是流拍狀態。”
聞言,君狂挑眉看着秦筱:“你,該不會是對這些東西有興趣吧?”
“長長見識嘛……”秦筱討好地搖晃着君狂的手臂,“去吧,去吧。”
“這話跟你二師父說去。”
跟雷聿打了個招呼,三人便回到小院。秦筱當即纏上楚某人,要楚某人陪着去山下逛逛。
楚某人一看君狂憋笑的表情,就明白其中一定有貓膩。
“話說,你們這是要我付賬的意思?!”楚某人挑眉,“當我冤大頭麼?”
“是誰說我老高興了,你老婆就高興了的?不知道女人就是買東西的時候最開心麼?”君狂輕哼一聲,擺明了不想給楚某人面子,“再說,於情你是她二師父,該給徒弟買點東西,就別心疼了;於理我是君,楚城主……”
“行吧……我認栽……”話都說這份上了,他還有什麼可辯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