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謙哥哥說的是什麼意思?”秦筱連忙問。
“他是想說,這很可能只是一個山峰的頂端,而山體卻深埋在地下。”君狂說,“這洞府的禁制也有些特別,若是以蠻力,是無法破除的。若是使用玄力攻擊,正巧就給禁制提供了養料。”這也就是這座山峰雖然靈氣相對濃郁,卻沒有人能夠開啓洞府的原因。
“還好我們仔細,不然真是錯過了一份際遇。”秦筱滿意地撫摸着洞府的石門,光是靠近就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玄力不受控制地涌向禁制,好在她還能控制。
光是看着洞府周邊被砸得面目全非,甚至都凹陷下去的山體,就知道曾經有很多人給洞府禁制貢獻過“養料”。
越是難攻克的禁制,越是可能藏着無上的寶貝。
“正巧,讓我試試這幾日修行的成果。”秦筱與君狂對視一眼,閉上眼睛,將靈力凝聚成幾條細絲,靠近禁制。
果然,禁制並沒有任何牴觸,對靈力沒有絲毫反應。
秦筱嘗試用靈力去攻擊禁制,卻發現雖然禁制並不吸收靈力,但之前吸收了絕對足夠的能量來抵擋攻擊,因此就算她耗盡全部靈力,恐怕也無法撼動分毫。
“這禁制吸收了太多的玄力,已經變得牢不可破了……”
“師姐別急。”苗末對着秦筱拱手一禮,說,“我家先人與這洞府主人有些交情,我們這樣進去便可。”
說完,他彷彿在做示範一樣,用靈力包裹整條手臂,伸進禁制之內,將厚重的石門推開。
衆人見狀無不驚訝,連忙靠近秦筱。
一行人就這樣進了洞府,發現洞府內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漆黑,反而是滿天的星光。
“果然是大能,好手筆。”君狂擡眼一看,就知道是一副觀想圖,若是修煉靈力的人看了,想必會很有收穫。
然,以他的靈力修爲,還是太低,根本沒有辦法與滿天的星光進行溝通。
再看秦筱和雷聿,已經完全被吸引住了,恐怕一時半會兒拔不出來了。
君狂真個打算問問苗末情況,卻見他身上的刀鞘,當中有個虛淡的身影漸漸成型。
“見過賴老!”苗末恭敬地拱手一揖,很明顯,這位賴氏老人,在苗末眼裡地位非比尋常。
“真是讓人懷念的氣息。”賴老仔細地打量着洞府,“看來一直沒有人進來過,與我先前來時沒有什麼區別。”
“聽孃親說,是賴老下的禁制。”苗末微微頷首,“我想問賴老,到底是爲什麼,會想要用這麼難破解的禁制?既然您來過這裡,爲什麼孃親先前都沒有叮囑過我,這裡有適合我的傳承?”
賴老聞言,笑了笑:“既然我本人都在這,她又何必越俎代庖?”頓了頓,他又說,“總歸,別人指的機緣和自己遇到的機緣,本人在對待的時候,重視程度是不同的。若是費了一番功夫纔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就算不是什麼西施寶藏,也會感動滿足、加倍珍惜。”
“是我誤會了賴老的一片苦心。”苗末躬身一禮,“賴老高瞻遠矚,受教了。”
“這些虛禮還是免了,這洞府內的東西有些我加過禁制,你們每人少拿一些便好,切忌貪婪。”賴老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自己看去了。他自己則向着洞府深處走去。
走到一個非常樸素的石室面前,他按下石室右邊的機關。石門打開,整個石室很空,只有一張石牀,上面擺着一個樸素的木頭盒子,木頭盒子是半敞的,支撐盒蓋沒有閉上的,是一塊晶石。
“沒想到,老夫魂散之前,還能見到你。”賴老剛一靠近,便有一個老者的虛像從晶石中冒出來。老者擄了擄銀白的鬍鬚,笑問,“我感覺到了,你給我帶來兩個有意思的小傢伙來。”
賴老對着老者虛像抱拳一禮:“見過前輩。人是來了,但是適不適合繼承您的衣鉢,還要經過您的考驗。”
“我已經感覺到了,外面有兩個孩子,正在看我的星河圖。”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那個小女娃娃,看起來靈力方面的天賦,好到出奇。若是她跟了我,可算屈才了。就你帶來這個剛好。”
“我那徒兒最近也念叨,讓我早些來跟您問安。”賴老說。
“不錯,那個女娃娃估計現在已經證道成帝了吧?”
“沒有,但也只是一步之遙了,她應當是放心不下她的孩子們,纔沒有渡劫。”賴老說。
“也對,往生劫,一夢百世,再怎麼說也要數千載,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老者笑了,“她還不到四千歲,以後日子長得很,不必急在這一時。厚積薄發纔是正道,千萬不能像我這樣,操之過急,每次都與機緣失之交臂。”
“您言重了。”賴老說,“我纔想,她是打算先解決家族問題。”畢竟,這是一個非常迫在眉睫的大事。
老者輕嘆一口氣,似乎有些惋惜:“若是我能夠再多活上幾年,說不定也有盡一份力的機會。”
“如今您的傳承有了合適的繼承人,相信他會代替您盡一份力的。”賴老笑了笑。
“不過,你小子是怎麼回事?”老者仔細地打量着賴老,“你就不怕長此以往,控制不住爆體而亡?”他已經看出賴老魂魄離體,似乎受了很嚴重的上,所有經絡受損嚴重體內玄力無法運轉,而且還在不停地吸收精純的天地靈氣,經絡現在已經相當飽滿,若是再不知控制,恐怕後果會很嚴重。
賴老有些尷尬地笑着:“這件事說來話長。”當年剛把老者的傳承放入洞府,他回去以後也意識到了,自己需要的是一個真正能夠爲與古族的戰爭做出貢獻的徒弟,而不是一個只會躲在他背後的孩子,之後又發生了很多事情,以至於他用這樣的身體來見老者了。
“這到底是你自己的身體,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希望你能夠考慮一下身邊人的感覺。”老者彷彿回憶起了曾經,“以前我也很驕傲,一心修道,不關心身邊的人,等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人了。當時正好看到你這麼個小傢伙,廢寢忘食地練習,明明是個頭領卻誰都不理。”頓了頓,他又說,“我是覺得你很像當年的我,纔會出言指點兩句,沒想到,你從此以後就記在心上了……”你是與我不同的,你知道感恩。
老者也是證道失敗以後,只留一縷殘魂在晶石當中,纔有時間慢慢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