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君謙這麼一說,丁雯的臉更紅了:“不……我只是覺得有些憤懣,明明那些實力和心性都有缺陷的學員都有資格參加,我卻根本不在代表名單上。神凰遺蹟,並不是那麼重要。”說着,她還含情脈脈地看了齊德暉一眼。
齊德暉尷尬地輕咳一聲,微微側身擋在丁雯和君謙之間:“關於雯姐的話題,我們先告一段落。你們不在會場裡隱藏身形,爲什麼會出來找我?”
“你還好說——”說到這事,君謙就氣悶,“也不知道是誰,主動走上臺去,明擺着在告訴所有人,我們北門的人已經到場,千山學院的後備力量已經基本到齊。”頓了頓,他一揚手,“這賬過後再說,我們出來是因爲先前被人尾隨伏擊,這位丁雯師姐還在期間出謀劃策。當然,我不是來追究責任,還希望丁師姐告訴我們,還有幾路人馬進行偷襲,目標又是誰。”
要君謙和秦筱怎麼確定,這位丁雯師姐就在先前圍攻秦筱的衆人之列,原因很簡單:首先,大白天的穿黑色夜行衣,卻和齊德暉正面交手,那這夜行衣明顯就是另有他用;其次,先前雖然是灰衣姐弟打頭,但在圍攻秦筱這件事上,所有黑衣人都在看其中一人的指示行動,而那人身高體態玄力波動都與丁雯十足相像;只是這兩點還不足以肯定,最關鍵的就是丁雯在沅峰學院的地位,幾條線索相互串聯,指向的就是丁雯。
丁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就被她強行隱藏,她看了秦筱一眼:“先前冒犯師妹,還請不要記恨。”
“若是你成了我們自家人,當然不會計較。”秦筱笑看了齊德暉一眼,調侃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師姐就不要打趣我了。”齊德暉轉頭看了丁雯一眼,“雯姐,若是有什麼情況,還是早些告訴我們吧。”
丁雯淡淡地搖了搖頭:“除了我自己的任務,其他人在做什麼,我無權過問;我聽說過,有人在神凰遺蹟入口附近埋伏,怕是衝着入門資格來的。”
“該來的躲不掉,我們小心着點就好。”君謙說。
齊德暉點了點頭,將一塊傳音玉塞給丁雯:“雯姐,往後便用這塊傳音玉聯繫,此玉有一妙用,若是你將來遇到生命危險,便向我求救,此玉可以讓我瞬間到達你身邊,但是用過三次以後便會碎裂。你千萬收好。”
“傻瓜。若是姐姐我真有危險,怎麼捨得讓你替我擋下一劫。”丁雯握住齊德暉的手,取走了傳音玉卻沒有鬆開。
‘好尷尬,滿世界都是戀愛的酸臭味!這兩個旁若無人的傢伙,秀了咱倆一臉!’秦筱睨了君謙一眼,那種傳音表示抗議。
君謙笑看了她一眼。‘我是毫無感覺。平常動不動就被人秀一臉,又是夾菜又是剝蝦的,吃個肉還要給改刀成小塊喂到嘴裡,要我說這都是你們日常秀恩愛的報應。不信你問問齊德暉,是不是紅果果的報復。’
‘君謙哥哥你好過分!’秦筱擡腳,狠狠地在君謙腳背上一跺,轉頭就走:“我們不做燈泡,先走了。”
正在相互放電的兩人,尷尬地笑了笑,齊德暉對丁雯點了點頭,轉身去追秦筱等人。
灰衣姐弟從附近一顆高樹的樹冠上跳下來,姐姐拍了拍丁雯的肩膀:“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大、師、姐!”
秦筱雖說是一副負氣姿態,卻並不是頭腦發熱,她走的方向並非向着會場,而是他們在尋找齊德暉途中發現的一處,比較可能發生械鬥的隱蔽之地。
若是沅峰學院,將人誘導到這個地方,在進行圍攻,也不無可能。
她的預感是對的,早在他們找到齊德暉之前,樊珞便已經與人交上了手,只是對方擅用禁制,似乎在周圍佈下了一個周密的陣法,讓玄力和靈力的波動不能外泄,且這個地方在旁人看來並無任何異常。
對方大概原本是想將他和齊德暉一起引誘至此,卻不曾想齊德暉應了古人之約;在此佈下陣法這般小心,也是因爲他身後的樊家勢大,襲擊他且不說是否得手,若是被旁人目擊怕是要得罪樊家惹下很大的麻煩。
樊珞看了一眼僅剩的對手,和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黑衣人。僅剩的一名灰衣人,面罩和衣服都有破損,索性他連帶頭巾一起丟掉,露出真容。
偷襲者毫不顧忌地在對手面前露出真容,那是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有信心讓看到自己容貌的人殞命當場。
此人,沅峰學院周永,曾被猜測是學院大比上實力排名前三十名的新秀,卻只出戰了兩場,水平讓人捉摸不透,但據說對手全是在一開場先手攻擊,被他反擊瞬殺,可想此人實力之強,怕是早已有資格躋身前十。
“出手吧。”周永雙手垂在身側,看不出有什麼防備。
樊珞,心念一動,周永面前涌現層層黑霧,黑霧凝聚化作異獸形狀,足有十幾只,想着周永衝來。周永並指成劍,輕輕一揮,便有數道細密劍光從指尖發出,將異獸斬成碎末。
被切碎的異獸還原成黑霧,散碎的塊狀物於霧靄之中迅速融合,變成一位猙獰巨大的修羅。
巨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煞氣帶給周永的影響不小,但他卻並不驚慌,手中白光一閃,只待修羅一劍落下,他指尖冷芒已然出手。
冷芒與修羅之劍碰撞,卻瞬間被吞沒消弭無形。
此事似乎在周永意料之中,兩人相互之間都是試探,修羅這一劍在與冷芒碰撞之後,也失去了原本的勢頭,將將被彈開。見狀周永連忙追加攻擊,冷芒再次出手,目標仍是修羅的劍。
冷芒與劍相撞,瞬間爆開,大片冷光將漆黑的劍包裹。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融,但很快便因爲黑霧的修補再次變得凝實,狠狠一劍向着周永劈下,瞬間便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