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兇獸明知道君狂是睜眼說瞎話,有意把本來已經穩操勝券的佔據,拗成平分秋色各有原因的平局。
這麼做,無非就是要賣個人情。
但以它們浮於表層的思考,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君狂爲什麼要賣這個人情。畢竟以君狂的身手和一身的寶貝,一個人說不定就能將它們全部收拾,講和完全沒有必要。
“我這說法,你們倒是應是不應?”君狂帶着不耐的目光從衆兇獸身上掃過,劃過雌性兇獸最後定格在兇獸首領面門上。
他本以爲能夠找點樂子,試試身手,卻沒想到看似修爲相若甚至對方還高一些,實際上對方的戰鬥經驗想必也很多,卻如此不堪一擊。他們先前那根本不是什麼單打獨鬥,純粹就是兇獸單方面地在試探,而君狂不過是好意地充當一塊“磨爪板”。
衆兇獸也非常懊喪。本以爲能夠看到一場精彩的比鬥,藉以增長見識領悟強大的真意,卻沒想到是這麼一個不冷不熱的場景,怕是君狂連一分本事都沒拿出來。
“我個人有一事,人族你可願回答?”雌性兇獸踱步到兇獸首領身邊,“你壓制了修爲?”
君狂聞言,淡淡地搖了搖頭:“不是壓制,只是修爲退化,還未完全恢復。”
“原來如此。”雌性兇獸沒想到君狂竟然如此誠實,擡眼看着兇獸首領,想讓它自己拿主意。
唯一不能否認的是,君狂確實給了它們很大的面子,而且這人情,它們不接怕是要惹大麻煩。這種強塞的人情,換了通常情況,它們是不會買賬的。
無奈,面前站着的是君狂。
“你……修爲?”兇獸首領沉聲問。
“巔峰修爲歸真境初期。”君狂笑說。
聞言,衆兇獸倒抽一口涼氣。
歸真境,曾經達到過歸真境的絕對強者,難怪肉體強度非比尋常。
其它兇獸也許沒看清楚,但兇獸首領卻很明白,先前傷到它的肉爪的並不是什麼神兵利器,只是純粹的指甲,因此君狂所說的話,他才加倍相信。
“不說這個。你們的回答呢?”君狂挑了挑眉,看向兇獸首領。
“可……”兇獸首領並沒有別的辦法。
君狂好意幫它維護在族內的地位,即使它已經年邁再不能摸到突破的契機,怕是壽命也要盡了。如今不足百年,它想要突破最好的辦法就是和強者戰鬥,只可惜近年來兇獸一族之名日盛,就連紫金冥蝠一族前來採集微量石中血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惹它們半分不快,偶有修士潛入神凰遺蹟,機緣巧合進入地下洞穴,卻也都避開這個洞府,寧可只在死者身上撿點好處,這讓兇獸首領十分焦急。
“人族!我還有一不情之請。”雌性兇獸瞥了兇獸首領一眼,“哪怕只是偶爾,還請多和大人比鬥。”
“你就不想我收它做靈獸,順勢將你們一族帶出此地?”君狂微眯着眼,打量着雌性兇獸。
雌性兇獸猶豫了一瞬:“我們一族重見天日之事暫且不談,只是大人修爲已經到了瓶頸處,修爲停滯超過千年,若是沒有強大的對手幫它積累經驗,怕是很難有所突破。”頓了頓,它又說,“若是大人能夠早日證道,想必很快可以帶領我們一族走出這洞穴,畢竟是我們一族的問題,還是由大人帶領我們的好。”
“你倒是忠心。”君狂笑看了雌性兇獸一眼。
雌性兇獸目光炯炯,毫無畏懼地迎上君狂的目光。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君狂說,“此番起來,我是爲歷練,要商議此事還得等結束之後。先前我們賭了勝負,如今落個平手,我想聽聽你們的意思。”君狂這話說得就不地道了,先前獲勝的條件纔是兇獸一族不計較石中血的事情,而如今君狂強求來一個平手的結局,卻把最棘手的問題丟給兇獸首領。
“算了……”
兇獸首領也不傻,看得出來君狂是有意拖延時間。以君狂的強大,它在他面前不過一合之將,就算拼勁全力也走不了第二招;之所以沒有秒殺它,磨磨唧唧的想必就是在爭取時間。
怕是這麼長時間過去,石中血已經被吸收完畢,渣渣都不見得能留下一點,它們死咬着石中血的事情不放,也未必能要到什麼補償。
再說,惹毛了君狂……那後果大概會很嚴重。
兇獸首領早有考量,早已經明白石中血不可能到它們手裡——換個俗一點的說法:註定無緣此物,它們還是得認命。
“那就這麼定了。”君狂微微頷首。
就在此時,靈臺中響起秦筱的聲音。
‘君上。嫂子吸收了石中血,變成大美女了……’
‘石中血呢?’君狂隨便問了一句。
‘抱歉……已經沒辦法拿回來了。’秦筱的聲音帶着愧疚。
‘你們先出來。我們這邊講和了。’君狂傳音。
不過瞬間,秦筱和君狂就出現在君狂身後,他們身邊還站着一位渾身散發着淡淡熒光的美人,美人身材婀娜穿着說暴露不暴露,說保守也不是那麼中規中矩,一張俏臉被熒光遮蓋,讓人看不清容貌。
除了君狂,沒有人能看清小蕊的容貌。
君狂將玄力凝聚雙目,這纔看清楚小蕊的容貌。
小蕊姿容偏於恬靜,與秦筱等絕色美人比起來,自然稍遜一籌,但也不妨礙她躋身絕色之流。論容貌,六界當中,石秀之女石蕊,當排在百名之內。
這就是君狂對小蕊容貌的評價。
“不錯!”君狂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小蕊豎起拇指,“沒想到,你竟然鋌而走險去吸收石中血,若是一個不慎就會被狂暴的能量吞噬失去心智,你竟然一點都不怕?”
“怕,當然怕,但如果我不敢,那麼就真的只能拖後腿了。”
小蕊之所以這麼拼命,就是因爲君謙實力不濟,在神凰遺蹟這種隨時可能讓人殞命的地方,像君謙這樣的修爲,是很難生存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