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狂心裡不爽,說話自然沒留什麼餘地,但威壓還是收斂着,免得殃及另外幾個無辜的年輕人。
黃公子被君狂冷言推拒,心想哪兒找不到美人,於是打算拂袖離去。本來這事可以互不計較就此揭過,偏偏黃公子帶來那些打手卻沒安好心。
“少爺真是保守,什麼年代了還想着先禮後兵?”
“少爺可看清楚了,那小美人將來可是一等一的尤物;如今的靈界第一美姬與之相比還稍顯不足!”
“就是嘛,黃公子,過了這村沒這店了,你要真沒興趣,我可要替我家少爺鼓鼓風。”
“你們看那兩個少年,面如冠玉風度翩翩,而且還是有點底子的。要是能把這樣的男人壓在身下,這輩子值了!”
“那是你的趣味,我們可不敢苟同。”
衆人淫言浪語,簡直不堪入耳。
花捲全身肌肉繃緊,當場就想爆發,卻被饅頭一把拉住。饅頭就勢傳音。‘這種敗家子,打壞了反而惹麻煩。’
‘酒囊飯袋,收拾他們都用不上動真功夫。’包子也開始傳音。
他們是秦筱的靈獸,傳音秦筱自然也聽得見,只不過她沒辦法參與,只能對三人輕輕搖頭,示意他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花捲看了秦筱一眼,扁扁嘴,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
霍九劍掃了衆人一眼,笑說:“幾位公子修爲不俗,家裡想必也是當地望族,何必與我等爲難。”
他言下之意,是說看在你們家長的面子上,不跟你們計較,回家抱大腿去吧,少在外面惹是生非;省得哪天碰到硬點子,打得你們滿地找牙,傳出去家裡面子上也抹不開。
無奈有些人出門就是不吃藥,尤其是那位自稱姓黃的公子。光是那不屑的表情,君狂就能斷言,八成黃公子就是這羣人裡面打頭的一個,平日裡遊手好閒又不缺錢花,修爲在這羣人裡面算是最高,整日裡讓人捧着難免自我膨脹。
“我與小姐能成一樁美事,難道你們沒有好處?”黃公子字正腔圓,說得義正言辭,好像有錯的倒是君狂一行人。
“如此倒是某的不是了。”君狂微微一笑,“凡是都要遵循個規矩習俗,舍妹容貌秀麗非尋常女子能及。常言道‘英雄美人’,舍妹要嫁的,定然是英武不凡之輩,嫁妝自然得足夠體面才行。”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點頭,更有溜鬚拍馬之輩,說這黃公子出身名門家底殷實、修爲不俗,若是能與秦筱結合,必能成就一對神仙眷侶。
被這麼一捧,黃公子更是自信爆棚,忙不迭地說:“仁兄說的是,嫁妝我黃家分文不取,聘禮想要什麼都好說,只要仁兄開口。”君狂有意不跟他硬碰,到還助長了他的氣焰。
“既然黃公子是真英雄——”包子笑了笑,“就獵上兩頭至尊級妖獸,好用作婚宴上招待賓客的食材;賓客方面還勞煩黃公子書函九大家族和四大學院,邀請代表前來觀禮,想必以黃公子的名望,這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黃公子咬牙切齒,眼看着就要抄傢伙。
“公子莫着急。”君狂目光從衆人身上掃過,輕笑一聲,“舍妹是許了人的,那人也算有點本事。若是要那人甘心退讓,除非黃公子比他高上一籌。”他不無可惜地嘆了口氣,“難道說,舍妹在公子心裡,根本無足輕重?”
黃公子氣結,倒是他的幾個跟班打手叫囂起來,說君狂講的都是空話,若是不能拿出有利證明,可別怪他們不客氣。
“不客氣?”花捲冷哼一聲,“我倒想見識見識是怎麼個不客氣法。”
“仁兄口說無憑,總得拿出點證據。”黃公子氣過,反而冷靜起來。
君狂笑了,睨了黃公子一眼,翻手從儲物手環中取出一對聖級妖獸的角:“這便是那人下的聘禮,並非某有意推脫,還請公子明鑑。”
幾個富家子討論一番,有一人指着獸角問:“這獸角分明是剛折下的。”
“既然知道是剛折下的,就該明白,此人並未走遠。八成還在這林子深處療傷。”霍九劍不禁咋舌,沒想到這些人反應還挺快的。
聞言,黃公子劍眉微皺,聽說人受了傷,他一咬牙下定決心:“好!既然那人還在附近,我便會會他!”仗着人多勢衆,家丁又習得了攻擊陣法,他根本不懼。
“那我們便在此敬候佳音了。”饅頭笑得很謙虛,“還請黃公子做個命簡交予我,免得回頭說我們誆騙於你。”
黃公子點了點頭:“若是我能獵得妖獸,便將你也收了,做我小妾。”說完,他劃破手指,擠出一滴心血,滴在一枚小小玉簡上自動形成一個小小符文。他轉手把玉簡遞給饅頭,一揮手帶着衆人離開。
“且慢!”君狂叫住衆人,把秦筱有意往前推了推,“舍妹有些東西,想交給公子。”
秦筱手裡拿着一個小小的包袱:“這是我兄長給我的丹藥,還有些靈符給你防身。”
“多謝美意,黃某怕是用不到了。”黃公子沒接,衝一行六人拱了拱手,瀟灑地率衆離開。
“林中有一準帝巔峰妖獸,還請小心。”饅頭興奮地衝衆人揮了揮手,看見隊伍後面綴着的幾人向他看來,便做了個手勢告訴他們見機逃跑。‘叫你們這羣浪蕩子把小爺當娘皮!’
目送衆人離開,霍九劍瞪了君狂一眼:“說的是給個教訓,你卻叫他們去送死?!”
“是他自己要去,與我何干?”君狂很是無辜。‘自己作死,關我卵事,不死我面前就行。調戲我家小小,死在妖獸蹄下算便宜你們了。’
“若不是你拿我們在林中獵的獸角,捏造一個婚約者,他們也不至於不識兇險。”男人最恨的是喜歡的女人要嫁比自己更強的男人,姓黃的這番表現完全是在預料之內。
因此,霍九劍的結論便是,君狂有意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