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甲說要籤道誓契,便是以靈寶道契。
至於這個道鏡和尚的“陰魔契”,則是屬於他化自在天波旬等天魔王見證的契約。
不過無論哪種契約,都不要緊,妖魔鬼怪擅長顛倒,那制服妖魔鬼怪的閭山大師公,就更擅長顛倒了。
前世在美利堅,那裡多的是地獄魔鬼,經常降臨人間,和人達成交易,特別是還有一個邪教叫做撒旦教的,經常有教徒契約魔鬼,獲得力量,但每過一段時間,就需要完成一場“犯罪”進行愉悅魔鬼。
比如地獄魅魔淫魔,就需要和山羊交配,才能完成祭祀。
也有信仰瘟疫大公的,就要全球傳播疫源。
許甲將他們掃蕩之時,也曾抓捕過這些契約人類的惡魔,其實就是墮落魔神,上古恐懼信仰的產物,只是更爲徹底的墮落。
和那些猖狂的魔鬼相比,這個小日子陰魔,雖然奸詐狡猾,但行事不至於肆無忌憚,而且還被封印住了。
道鏡見許甲簽下陰魔契約,也是心中暗喜,認爲可以制約住許甲。
他道:“既然大魔王尊上願意庇護我,我自當竭盡全力爲魔王尊上服務,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以彼之道,還給彼身。”
“根據魔王大人所言,那人修持的並非正宗密教,是勾召了三外魔,降服貪嗔癡三內魔,但是卻要時刻供養外魔,只要能使得其勾召的外魔作亂,便可以破了他的中陰法身。”
“如何使得其外魔作亂呢?”胡阿貴問詢道。
道鏡摸摸腦袋上的大光頭,露出了一個像是島國動作片中猥瑣大叔的表情:“一般外魔有幾種情況會作亂,一是魔頭本身的域外得不到滿足的時候,會作亂。”
“二是,要道行精進的時候,魔頭會阻撓,暴動,如果不能安撫,做出讓步,也會魔頭作亂,最後一步一步淪陷成爲魔頭的奴僕。”
“三是遇到強敵,魔頭自認都打不過,於是要拋棄他,但由於魔契約束,也會作亂,害死宿主之後,返回他化自在世界之中。”
許甲嘖嘖道:“這些魔頭如此兇險,怎麼還有人一直勾召。”
“自然是有它們的好處,一開始只需要一點小代價,就能獲得甜頭,入了套中來,那就再慢慢給攻陷底線,三觀,最後完全墮落。”
“比如勾召來了一頭“陰魔”,正常人並不知道這是什麼陰魔,但覺得許願異常靈驗,有超出平常的好運,便會形成依賴。”
“一開始只要你燒香,後面就需要你上貢品,後面就普通貢品不行,要血食。再後面血食也不夠了,要人牲,人牲也喂不飽後,就要六親,父母,兄弟姐妹,妻子,子孫後代……一一奉獻。”
這道鏡嘲笑道:“這些陰魔一開始被勾召下界的時候,本身法力不大,可是得了這些供養後,就變成了魔神,是這些貪求之人,給了魔鬼成長所需要的東西。”
許甲聯繫到前面那個被雷劈的貓妖,他就是得到了聚寶盆後,被這陰魔控制,舉行恐怖血食祭祀,蠱惑一個信徒摔死了自己剛剛出生的嬰兒作祭祀,來獲得翻身的機會,那貓妖吃了嬰兒的先天精氣大補過頭,引來了五百年大劫,直接被天雷劈死了。
這個道鏡倒是表裡如一,說是這麼說,做也是這麼做。
“我對那長生教法王而言,肯定算不上致命的威脅,助他修持的三毒外魔,能護持他走到如今,不知道收受了多少供奉祭祀,只怕已經和魔神大差不差了。”
“而三毒魔頭所需要的日常供奉,那法王也能夠滿足,如今能夠使得魔王混亂,唯有讓他感覺修行大進,這些魔頭害怕壓制不住他,纔會出面搗亂。”
這更是重量級,萬一他真的修爲大進,豈不是完蛋?如何讓那法王修爲大進?
許甲煉製一顆丹藥給他吃?他如果真的會吃,許甲還不如加點毒藥蠱蟲呢。
許甲思緒之時,那道鏡道:“金剛亥母,乃女性本尊,主空樂不二,但她也僅僅是勝樂金剛的明妃,在雙運相之中,是被勝樂金剛環抱住的,勝樂金剛主平等性智,是三世諸佛總集金剛身,億萬空行之主。”
“如果這位狐狸僧侶,能夠將歡喜金剛法門,幻化成勝樂金剛,和她交媾,便有可能將那三魔哄騙,從而作亂。”
許甲直接拒絕道:“雖然這狐狸精也算不得什麼良善,但我也不是使用這種手段的人。”
胡阿貴卻道:“我能得到什麼呢?”
“大概率可以得到他的一身修爲,同樣也可以用他的中陰成就,滋補你的中陰成就,獲得空,行,樂,智,四大成就,說不得能突破到六成就之中的“遷識成就”,得此成就,便是傳說中的“天人”。
和道家的“成仙”有些相似,從此無處不在,卻無具體身。
這種天人,雖然不如阿羅漢成就,但可以常駐佛界,且有聞佛因緣。
天人也分三六九等,像是中陰身成就,便屬於“欲界天人”。
欲界天人仍保留一定程度的慾望和感官享受,相較於人間,他們的壽命極長,且生活得極爲快樂,想什麼有什麼,佛門所言的,黃金遍地,美食在樹上生長,隨手就可以摘到,美酒作池,人無窮的慾望,都可以在這裡實現。
色界天人則達到更高層次的天界,超脫了欲界的世俗的種種慾望,但仍有形色,他們在宮殿之中,享受着國王一般的待遇,但總是在禪定深思。是轉爲更高級的追求,即對智慧的追求。
等到了無色界天人,便處於三界中最高層次,超越了物質形態,只存留心識,無有形色。
欲界天人,仍處於輪迴之中,仍會面臨再次投生甚至墮入惡道的風險。
但是色界,無色界天人,便很少有再次墮落輪迴的。
如果真能修成“遷識成就”,便可以投身到“色界”之中成就天人,甚至無色界中。
佛家講究精神舍利,如果有此成就,雖不能在世修成阿羅漢,卻能在色界,無色界中,智慧和佛陀菩薩溝通交流,從而得到更高深的智慧,境界。
在道家言:這種成就,也算是“陽神”的一種,煉形飛昇,以陽神形態飛昇上界,也是成就天人,天人繼續修持,才能變成天曹,天官,天神。
就像是“南宮列仙”,便是對應無色界,色界之天人。
能有此成就,也算是精深修持,人間極限,再進一步,便是證就“阿羅漢”。
成就阿羅漢,則需要了悟四聖諦,斷絕貪嗔癡,契入心性本質,了悟自身,達成“空性”。
這一點玄之又玄,比之天人成就則更玄奧一些。
甚至密宗有言:“即身成佛”的說法,是超越了阿羅漢的,這也是“活佛”的由來,但能做到即身成佛的,密宗沒有幾個,唯有龍樹,蓮花生大士,可以說得上是即身成佛,其餘等成就,最高是阿羅漢,低則爲三界天人。
就像是道教諸多門派修行,能成就南宮列仙的,都沒有幾個,地仙,神仙,也少有見聞,反而是各種遊師,陰師,見得極多,甚至“鬼仙”都算不上。
這胡阿貴聽聞能獲得對面的法力,神通,便陷入了掙扎之中。
許甲提醒道:“這是貪求魔在刺激你心中的貪慾,你若中招,便會下場很慘。”
胡阿貴有些遲疑道:“這魔頭也無做法。”
“言語二三,便是魔咒。”許甲道:“我已經有些主意了。”
那道鏡笑咪咪道:“魔王尊上有主意了就好,願魔王尊上早日降伏那廝,我也能早早出去。”
許甲點點頭:“若能將此事解決,必然讓你出此盆來,我可將你納入麾下,爲我做事,將來未必不能由邪轉正。”
這貪求魔雖然聽着像是“畫餅”,可心中貪心大起,心中已經計算起來,一時間竟然真的有“改邪歸正”,跟着許甲幹一番事業的感覺,特別是在眼熱許甲如今傳授給金蟾的財神之道,在他看來就是無上魔法,他如果能夠修成,便可以稱就不下於波旬天魔王。
卻是畢恭畢敬的送着許甲和胡阿貴出此法界。
許甲從法界中出來,便是自金蟾的嘴中再次被吐了出來。
旋即唸了三遍淨咒,淨口淨心淨身,這纔回歸意識。
剛剛睜開眼,便見着胡金花呲牙咧嘴的,朝着那胡阿貴大眼瞪小眼。
胡阿貴見着胡金花如今六七分像許甲本尊,已經是翩翩美少年了,況且身上“狐味”已經變淡,“人味”更濃,說明已經學人學到了精髓,竟然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直到見到了跟着過來的三小隻,禿尾巴,孤睾,還有瘸腿三隻狐狸,他們還沒有獲得百年修爲,依舊幻化得十分寒顫,不能自由隨心的變幻成美少年,美少女。
見着這三個歪瓜裂棗,才認出這眉心一點金紅的少年竟然是當初最爲醜陋的“雜毛老狐狸”,這才咯咯笑道:“阿伯,好久不見啊!”
雜毛狐狸還不曉得他也是個轉世的怪物,是當初傳下野狐禪的狐狸祖宗,此刻是指着鼻子怒罵!
“你以皮相之媚,惑人心智,敗壞風化,實乃蠹蟲!我苦心孤詣勸伱良善,你怎麼一點都聽不進去?”
“你以世人苦楚爲藉口,誘人沉淪,,難道心中無絲毫愧疚?”
“你說爲青樓女子弄一個藏身之所,不過是掩蓋罪愆,爲百姓肉身佈施也只是,混淆視聽,你現在做的這些,還是釀造苦海!不能因爲它更醇厚,更有層次,他就是甘泉,而不是苦海”
“胡阿貴,從小你便自詡聰明絕頂,操縱男人如玩物,可曾想過,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種下的每一粒惡因,終將結出苦果,不僅害人,亦將害己。”
“如今作爲翠春樓主,無數男人爲你追捧,看似風光無限,實則是在爲自己鋪設一條通往無間地獄的道路!“
胡阿貴原先還是笑盈盈的,被指着鼻子教訓,也是冷下臉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俗話說笑貧不笑娼,你若無貴人相持,如今能當着我的面指着鼻子罵?就你這點道行,就連進入城池之中都做不到,混跡鄉野,一輩子蹉跎時光,自己日子都過不好,還指摘別人?”
“我雖入行低賤,可也算自強不息,從一個丫鬟幹到頭牌,又從頭牌變成了樓主,解決了多少民生問題,多少人說我功德無量,身上民願加身,修行一日當得你苦一年。”
“若非我看真人幾分薄面,一巴掌就能把你拍死?你若過得好,修爲比我高,已經成仙了道了,你來指指點點,我倒也不生氣,可如今我快要五百年道行,你有貴人相助也不過堪堪百年道行,實在不夠格!”
“你說我,惑人心智,可曾想過,若非世間有貪嗔癡,我又怎能輕易得手?”
“你我都是狐狸精,比不得誰比誰高貴,不過是在裂縫中生存,這世間都有兩面,每個人既是受害者,也是受益者。”
“你要是真有普渡之心,就去改朝換代,去拯救衆生,犯不着對我指指點點?不然就憑藉我在你那學過一門法術,暫時住過幾天,你倒也沒有這麼大的臉面!”
胡金花被懟得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個“你!你!你這是詭辯!你自己心裡知道你是錯的。”許甲將他安撫:“胡阿貴將來成就如何,定然比不上你,你何必跟他置氣一時。”
胡阿貴見許甲幫着胡金花說話,明面冷笑,內裡卻有些失望,生出了一些對自己的懷疑,但肯定不會承認自己是錯的。
就像是之前的兔脣尼姑妙忍一樣,人皆如此,有此“凡心”。
不過胡金花上來就罵,又打着一副“我爲你好”的樣子,實在是任誰也忍受不得。
胡金花道:“我是在勸他回頭,如今許師在這裡,是天大的因緣,如果能夠回頭,便是積攢一份善業善果,如今這樣都不回頭,將來只怕更加險惡。”
“要你管!”胡阿貴雖然是積年老狐,中陰成就,一時竟然止不住脾氣,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咄!”
許甲呵斥一聲真言。
頓時將吵架的狐狸嚇了一跳。
許甲道:“胡金花,你且回去,回廟裡去,念持一百遍《清淨經》。”
胡金花這纔不甘願的聽話,低下頭來:“尊許師命!”
許甲又呵斥三小隻:“你們的功課完成了沒有?在這裡煽風點火,通風報信,你們難道忘了每三月一考,一歲四考,考不過留級,我將來要辦妖精學堂,還指望你們當老師助教,如今這種德行,道行,只能趕出去種田開荒,換些聰明的考試進來,也別管你們幾個跟我的關係了。”
孤睾狐還要辯解什麼,立馬被瘸腿狐踹了一腳,他也是起來了,都能踹別人了。
於是四狐灰溜溜的走了。
但他們這樣“有人護着”,倒像是有了一個“大家長”一樣,反而叫胡阿貴生出一股“羨慕”之情。
“你倒是護着他們幾個。”
“他們幾個心思不如你,挑逗幾句,估計就要怒火中燒,將來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幾個苗子,不能爭強好勝,沉迷鬥法,這是什障,胡金花就陷入了障中,看這個不順眼,看那個不順眼,不符合他的道德標準,就特別容易炸毛,不過也是最適合做老師的。”
“我就不適合做老師麼?”胡阿貴道:“要說智慧悟性,十個他都比不得我。”
“但是你不夠真誠,謀私之心太重,他卻私心很少,明明自己過得不好,還拉扯其他小狐狸,當初我還魂的時候,分明怕得要死,還是來助我,後面我吩咐他去布堂,他也是一個一個去的,沒有敷衍了事,我拿給他二十箱銅錢,他沒有一文錢用在自己身上,雖然智慧不足,道行不高,可是貴在良善,精誠,於是許多缺點我就都看不見了,只覺得他可愛。”
許甲這麼說,胡阿貴便更加生出一股嫉妒之情了,因爲他從前沒有遇到這樣一位“良師”教導自己,都是一個人參悟,琢磨,不知道走了多少彎路,甚至若非不是中陰身成就,都轉世三次了。
可是胡金花的運氣竟然這麼好,這才第一世修行,就遇到了許甲,許甲不僅指修行,更是認可他的理念,並且做出來引導。
於是在嫉妒之情中,他便也生出一股攀比之情,希望也能得到許甲的認可。
這種情緒很莫名其妙,但屬於佛家八苦之中的“求不得”。
曾經求而不得,卻見他人輕易獲得,這是最莫名之苦了。
“那你看我還有機會麼?”
許甲被胡阿貴這話嚇了一跳,生怕被他推下山崖。
隨即道:“這世界上,有五等人,第一等人,叫做庸人,每次有機會來臨,他或許從來都不知道,或許後面才知道,於是追悔莫及,於是庸庸碌碌,平凡一生。”
“第二等人,是中人,他們大多數時候都是抓不住機會的,但是人生中只要抓住了一次機會,他們就上岸了,雖非顯赫大富,卻也比庸人好上太多。”
“這第三等人麼,就是智人,他們知曉每次機會的來臨,並做出選擇,成功過好人生之中的每一個關口做到最好,儘自己全力,如此也只是做到了人和,未必能得天幸,更進一步,可就這樣,能做到自己的最好,也超過了九成九的芸芸衆生。”
“第四種人,便是除卻自己能每次都做到最好,把握住機會,還有非凡的氣運,我稱之爲天人,這種人,好似謫仙下界一般,一生順風順水,從來沒有挫折。”
“但他們都不如第五種人,第五種人,不得天幸,不得地利,甚至挫折不斷,經常失敗,但他們能做到一點,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不必等天垂幸,自己直接通悟大道,知曉天地運轉的辦法,萬物和自身的聯繫,從而順勢而爲,這種人,我稱之爲聖人。”
“你問我還有機會麼?我當然是回答有,你如果不勵志做聖人,起碼也不能是庸人,抓不住前面的機會,但後面的機緣或許更大也說不定,只要抓住一個,就能上岸。”
許甲熟練的講述着“雞湯故事”,這些成功學故事在前世是“暢銷”,這輩子拿來用,依然可以糊弄住這些“古代人”。
不過相對前世衆生被轟炸的“麻木”,努力也是噶韭菜,不努力也是噶韭菜,就起碼對胡阿貴這種修行者而言,這種言論不亞於“醍醐灌頂”。
“難怪他們這麼聽你的話,如果當初你來教導我,我說不得就跟着你修持了,不修這亂七八糟的歡喜禪了。”
許甲笑道:“現在也不遲。”
胡阿貴沉默了:“可是我開設青樓,採補男子,浪蕩成性。”
許甲知曉淫狐本性難訓,但還是道:“或許有別的辦法,但任何改變,都是從內心開始。”
胡阿貴點點頭。
莫名馴服許多,不像之前,一直跟着許甲說三千兩銀子的事情。
從某種程度是上來說,許甲前世其實是一個“邪教頭子”,不然也不會說巔峰時期,可以跟孔子比較,擁有“弟子三千”,當然,人家有賢者七十二,許甲前世的那些弟子,只能說是“旁門左道三四十。”
如今只是幹回了老本行。
不過勸人向善,勸人自省總是沒有錯的。
別說胡阿貴這樣了,便是旁邊一心想要修持財神之道的金蟾多寶,也是一副“流口水”的樣子,已經被成功學迷得五迷三道的。
正這時,小樹林裡面一頭消瘦的大青牛跑了過來,痛哭流涕:“弟子聽聞上師指點,已經知錯了,願意抓住機會,痛改前非,還請大師原諒我過去犯下的冤孽!”
許甲被嚇了一跳,看着面前瘦出直角肩的大青牛,有些認不出:“你是前段時間我在九節溝降伏的青牛精?”
“正是啊!上師勸我放下前世,我放下了啊!”
許甲轉頭看向金蟾:“他怎麼這樣了?”
金蟾訕笑道:“也沒什麼,就是多給餵了一些淫羊藿之類的草藥,催精壯陽,畢竟借種子的太多了,甚至有專門人從幾百裡外,用船隻運來母牛,專門要配上這大力牛王的種。”
“那些種子即便有手段能保存個三天,但始終不夠用的,於是每三天便要榨取一次,一次榨取一桶……”
許甲聽了,嘴角抽抽,轉身對着牛精道:“這還真是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一開始還挺爽的,但是爽完之後就陷入了大空虛,腦子就清醒了許多,想到了許多之前的事情,包括前世的怨恨,如今想來,我本來可以往生天人,卻放棄了這個機會,失去了福報,轉生成了牛精,實在不值得,還好遇到了上師,將我降伏,叫我相通了,回頭了。”
許甲:……
胡阿貴:……
金蟾:……
“想通了就好。”許甲道:“往後就不強制你再做這個事情了。”
“不!還請繼續!因爲只有那之後,我才智慧清明,反而感覺之前都是白活了一般!”
“可是傷身體啊!”
“沒事,我抗得住的,況且這裡有靈芝草,我吃兩片靈芝就好了。”
許甲對這牛也沒有辦法了,只對金蟾道:“不準太過分,他如今降伏了,便是我的坐騎,太瘦了,全是骨頭怎麼騎?膈屁股!”
卻對青牛精道:“你可願意做我的坐騎腳力,若有講經說法,你也可以同他們一併聞聽?”
“弟子願意!”青牛精跪下,牛首頓地。
許甲上前摸摸他的鼻環,頓時便將之前的禁制給點開,這鼻環乃是銀子祭煉,錯有金紋,是符籙。
如今得了許甲點化,便隱隱生出光芒來。
“你覺得從前智慧不足,不夠清明,這枚鼻環是我按照太上老君說常清淨經所煉,最是鎖心牽性,你用你的妖炁法力祭煉除卻可以增加此寶威能,還能助你清心定性,至於那種事,還是少幹爲妙。”
說罷又頓了頓:“他們我都給取了名字,或者法名,如今便也給你取一個,你剛剛叫聲如雷,將我嚇了一跳,雷獸之中,有一雷精,叫做夔牛,你往後便叫青夔吧。”
夔牛,山海經上的品種,居住東海流坡山,叫聲如雷,周身都是閃電,放出的光芒像是日月一樣明亮。
傳說黃帝討伐蚩尤,玄女爲其製作夔牛鼓八十面,一震五百里,連震三千八百里。
鼓聲將蚩尤手下的八十一路魔王,一應虎豹豺狼,嚇得潰不成軍,黃帝乃成天地共主。
當然,許甲給青夔取這個名字,絕對是沒有扒皮做鼓,變成上乘的牛皮鼓雷道法器的意思,哪怕有此雷鼓相助,修持雷法,尤其是“心雷”,有十分巨大的助力。
不過就算做個腳力坐騎,也是十分有逼格的,畢竟跟太上老君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