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雲道人,逸雷道人自城隍廟出來之後,便尋了一處客棧住下。
很不巧,這客棧正是金蟾開設,名叫“同福客棧”。
這些客棧之類,都是專門做過風水局的,又精裝修過的,可以說是領先這個時代起碼五十年審美。
將這兩個坤道吸引倒也是正常。
“小二,來間客房,再打些熱水,我們要沐浴。”
驪山上有溫泉,這些坤道經常沐浴,甚至偶爾還有色界女仙,也喜歡下界來沐浴。
“沒問題嘞,兩位道長,我們這有天字號,地字號,人字號三種客房,人字號客房,二百錢一日,沒有熱水,地字號客房五百錢一日,提供熱水,天字號客房,一兩銀子一日,提供熱水,提供浣洗衣物。”
“這麼貴?”兩個坤道嚇了一跳,最終商量了一下,還是點了地字號房。
房間裡只有一張牀,雖然睡兩個人不成問題,但再開一間,屬實超出她二人經濟預算。
小二送來熱水,她二人沐浴後,洗去一身疲憊:“師兄,師父要我們捉拿師妹回山,我們前段時間,已經耽擱了,需要儘快才行。”
“我們現在得罪了本地修行勢力,城隍都不告訴我們師妹的下落,這怎麼辦?”
“還有,我們身上錢都快不夠了,沒想到這裡東西這麼貴,住一日就要五百錢,不過確實住的舒服,沒想到竟然能匯聚八方生氣,雖比不得我們山上,但比野外要好上許多,盤坐靜修,還有一定加持。”
“沒錢了再賺就是,我們的法術神通,還怕弄不到錢?不過我認爲師妹倒不算重要,重要的是那邪財神的事,那蛤蟆神一身金錢毒,萬一爆發開來……”
“我們的本領是解決不了的,不如我們書信一封,到龍虎山,我記得龍虎山就離着這裡不遠,讓龍虎山派遣弟子同我們一併降伏邪神,伐山破廟。”
“這是一個好主意。”兩人當即以驪山派弟子的身份,寫了信隨後將信折了起來,從口袋裡面抓出一隻小妖,這小妖名爲慶忌,是水澤之妖,專門給人送信,送完就死。
將信塞入慶忌手裡,這小妖瑟瑟發抖,還是收下信件,騎着玩具小馬,進入了法界,自法界疾馳,前往龍虎山。
這二人不幹正事,打算在這裡玩耍一陣,便想着找個驅鬼抓妖的活。
結果混然沒有遇到一樁告示,有懸賞抓妖捉鬼。
“我們這裡都一年多沒有什麼怪事發生了。”
道錄司的兩個雜家修士懶散的喝着茶:“兩位外地來的吧,原先這裡還有一些妖怪,佔據一方,比如那清風亭的坤妖,那九節溝的牛妖,爛柿豁的豬妖……現在通通沒了,我們這裡已經出了一位靈寶天師,劃下法界,治境三百里,我們都閒得沒事幹,拿着朝廷俸祿在這裡閒得鳥淡。”
“……”
兩人轉了一圈,結果全是對許甲治境的讚美,沒有一個是批判的。
她們打聽到牛妖就在市上,去看看,結果在賣牛精,一丈高的大青牛,昂首挺胸,周邊都是小母牛。
賣牛精的販子拉着幾頭明顯比平常牛犢更大的小牛道:“用了我們的牛精,成活率高,受孕率高,我們還包後續母牛的產後護理,二兩銀子一份,一共一百份,新鮮的,用秘法低溫保存,可以存儲三天……”
兩個坤道看着那青牛精這副模樣……也熄滅了降妖的心了。
於是又打聽到了“清風亭”,她們聽說清風亭如今有一個狐仙廟,當初狐仙在這裡殺了雞妖。
結果摸到了雞撅子山這邊,只見着一窩小狐狸,在這裡種菜,種成了的菜,又幻化成了老頭老太太,去野集上去賣,一斤菜賣一文錢,賣光了也才十幾文,高高興興回去了。
她們本想看這小狐狸若是害人了,就殺了取皮毛,但見他們辛苦賺這幾個錢,自己一晚上住客棧就要五百錢,就有些下不去手。
“師姐,萬萬不能有婦人之仁啊,人妖混居就是會出大亂子的,這位地仙真人看似營造了桃源一樣的環境,其實埋藏許多隱患,只怕不多久,外界就會有許多妖怪搬遷到這裡……躲避外界追殺…”
靈雲還下不去手,逸雷卻已經心狠手辣,拿出一張靈符,就引發雷擊,打向那高高興興回家去的小狐狸。
只聽到一聲“砰!”,小狐狸嚇了一跳,身子泄氣一般,一個骷髏頂骨落下,一隻狐狸從衣服裡面鑽出,一陣風就跑路了。
“什麼人?”逸雷見雷符被擋,有些惱怒。
就見着一個雞腳鬼神顯露身形:“本座乃雞撅山神……兩位平白無故,害我山民子嗣,是何緣故?”
“什麼毛神?”逸雷上下打量,沒有感應到正神法力,當即判定又是一尊邪神。
“捉了他,煉成兵馬!”
“好大的膽子!”略撅坐上逆毛雞,手中兩個雞腳抓,就衝鋒上前。
一股邪風興發,正是逆毛雞魂自帶的一股風炁,頓時飛沙走石。
靈雲道人修煉風法,她自頭上拔下一根鳳首簪子,微微一點,便有一隻青鸞在法界生出,自高傲之態,啄向略撅。
略撅畢竟只是一個地下主類,道行不高,三下兩下,就不能招架。
這時一陣黃風起來,帶着一股臭炁,正是三百年道行的黃琵婆到了,她手中拿着一把雞毛扇子,面色沉鬱:“兩位何故在此鬥法?”
逸雷道人見了興奮:“師兄,這裡果然藏污納垢,妖怪一個又一個?”
黃琵婆聽了,頓時惱怒,放出一個屁來。
這屁焦黃粘膩,是黃琵婆專門研究出來的,極爲污穢,可以破法器靈光,可以污穢道人靈識,聞了之後,頭昏腦脹,吸多了還會陷入幻覺,肉身麻痹,屎尿失禁。
“好臭!”
靈雲頓時捂住口鼻,逸雷則放出雷符。
哪知雷電劈到黃屁裡,頓時將其點燃,燒爆起來。
只是一瞬,二人面焦頭髮糊。
再一看,黃琵婆已經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