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甲元神護持本心,不二動搖。
但如今周天身神,都已叛變,幾乎就要投誠龍母,尤其是掌握元陽權柄的龍神
他道:“從此,我就是伏羲,你就是女媧,我們雙生媾和,繁衍萬神,同坐主位,這些旁的神,都沒有必要存在了。”
龍母軟聲細語道:“妾身願聽陛下的,還請陛下接手大寶,登基天宮!”
說罷二人媾和起來,成螺旋狀。
這龍母意圖將其吸乾,卻感覺有一股相反的吸力,反而在吸自己。
許甲元神面無表情,卻不再“無爲而治”,一股劍心劍炁,自元神眉心而出,此爲元神智慧之劍。
前段時間許甲剛剛領悟,斬心中神佛仙魔,亦斬世上神佛仙魔。
一時諸魔,身神,一併討伐,除卻眼中太陰,其餘無一個願意聽從許甲的。
卻見許甲元神憑空變大,化作丈八。
那佛陀且只丈六金身,許甲此丈八元神,端坐紫府泥丸,金闕凌霄,便是最大一尊。
座下憑空生出一條真龍來,這真龍正是脊椎身神,脊椎上接紫府元神,下應四肢五臟。
在盤古開天闢地傳說之中,是屬於撐天柱子,不周之山,在黃庭內景觀想圖中,也屬於道場根基一類,凡人修行,是爲登山,登的就是這座山,從脊柱,到頸椎,再到腦幹,大腦……
大龍護持,意神,心神,識神,乃至於各路身神,都失去了對本來器官的掌控。
那龍母不僅沒有給許甲導出元陽,反而借本源陰質,鍛鍊陽質,此時哪怕又吸又吮又夾又握,不能動根本分毫。
反而有一股無上大歡喜真意顯露。
許甲元神問道:“我非無慾無求,只是所求更大,我有一大願望,龍母若能填我欲壑,這身道業,送與龍母便又如何?”
龍母大驚,就要出逃,不肯讓許甲說出大願,不然這些宏願,會把她吸乾的,因爲她作爲天魔,要滿足許甲的願望,從而獲得交易,也就是許甲的道業。
只有能夠完成交易,才能阻道成功,但如果不能完成,那就將會成爲許甲的奴隸,直到護持許甲完成宏願爲止。
雖有類“波旬”阻道之功,但波旬還能全身而退,至少波旬沒有激發佛陀大願。
許甲開口道:“貧道此大願,爲自身,亦爲蒼生,願修得無上大羅天仙道果,全靈寶之道統,修築宏願之道果基業也。”
“若得無上大羅天仙道果,願以無上智慧,解一切諸苦,還感造業,救一切苦,…度一切厄,消一切災,澆火宅,除荊棘,億億劫中,度無量含靈衆生,尋聲赴感,務必親躬……
許甲元神慈悲相,誓救含靈蒼生……
龍母逃不脫去,一時爲大願所感……
許甲之前就用萬民之願,看出萬民之慾,以此爲根基根底,煉出三皇萬民傘。
如今亦是如此,我既是大願,也是大欲,此欲不止爲情慾,感官欲,而是萬千含靈衆生的求生欲,求知慾,超脫欲……
此中歡喜,更勝男女交媾之小情慾。
換句話說:脫離了低級趣味。
有如地藏,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若能滿足蒼生大欲,我爲天魔又如何,被你煉化又如何?
可惜,你滿足不了。
龍母菩薩面色潮紅,最終被許甲的大欲大願包裹。
她本就是菩薩相的天魔,佛魔一體,又得了龍身之相,纔有此次親自下界魔考。
結果把自己也給搭上了,只見她褪去菩薩身,化作龍女,侍立許甲身側。
一應造反之身神,心將,也爲此大願大欲所震撼。
是誰能捨己而利他?唯元神而已。其餘身神,都只想着利己而損他。
一時紛紛納拜起來:“吾等險些犯下大錯,還請帝君責罰!”
尤其是心將許及第,他跪得最快,其他身神都是許甲給辛苦自五臟六腑各路穴竅煉出來的,他卻是原身魂魄……地位尷尬。
許甲卻一一諒解:“此事不肖再提,諸位各司其職,各掌自身,正所謂在其位,謀其政,本職不出差錯,便已是最爲上乘功果,他日若得道果,諸位亦坐蓮臺。”
諸身神得了這許諾,紛紛高興起來:“大天尊慈悲!”
只許及第不曾起身,他道:“吾破誓毀約,該有罰,否則二心難斷。”
許甲道:“一心獨斷,難免有錯,元神好清淨,不受聲色味觸,你卻能享受其中,也是我虧待了你,以後我不再禁戒,但有酒菜,讓此滋味,先祭於你,其中生靈業障,盡皆歸我,自我超度了他便是。”
許及第慚愧萬分。
許甲將其依舊安於心,元神好清淨,心卻好動,雖好動,但是有節律的動,血液供養周身,亦爲意,識,之長也。
至於新修成的膀胱的海神,陽性神(靈根),和合二仙(雙睾),也各安其位,自成系統。
叫許甲甚至還“生長髮育”了一些,從少年模樣,已經有了二十三四歲的青年模樣,身姿更挺拔了。
……
“龍母菩薩,爾爲阻道之魔神,如今卻化作護道之龍女,今便給你取一名,叫龍吉如何,可拜吾爲父,認作乾女兒,一同救苦救難,解衆生苦厄?”
龍母菩薩聽聞,頓首行禮:“龍吉拜見父皇!”
許甲微微點頭,認魔爲女,這說明什麼,魔也是可以度化的,亦爲自身之業也。
許甲將三皇萬民傘交由他持之,往後便和敖錦,隨侍自身,一個龍子,一個龍母。
不過這龍母位格不知多少,跟敖錦的老爹,下界臨凡的七品水德龍神又如何。
起身之後,敖錦送來了一件新的百納神仙衣,之前許母縫製的百納衣已經修補不好了。
這件百納神仙衣是哪裡的呢?是老爺廟重修,塑造了許甲的雕像,百姓們將許甲光着屁股的形象塑造出來了,不過還是按照當時百納衣的風格,一家出一塊布,給許甲又縫製了一件新的神仙衣。
敖錦便將這件神仙衣給取了,給許甲。
畢竟許甲坐蓮修行的時候,出身裸體,他作爲秘書,肯定要提前做好準備。
至於那廟,百姓見神仙衣沒了,以爲許甲就喜歡那樣原汁原味,露出被炸開的屁股,就沒再湊布了。
只道:“許天師那一刻已經成仙了,成仙一刻是什麼樣,法相就是什麼樣,更改不得的。”
不過這新的廟宇道場香火,許甲並不處置,倒也不會受其干擾,都是許及第這個心將幫忙處理的,這也是他最大的用處,當“法人”。
從龍巢出來,入了水府,許甲問道:“龍吉,你是如何成魔的?”
“不知道。”龍吉道:“或許是當初我在高山修煉的時候,有羣人給我血食祭祀,又或者是後面來了大和尚要把我降伏,又或者是一些別的事情,這些都是從前了,如今龍吉只是父皇的女兒罷了。”
許甲道:“那此鄱陽龍巢,如何處置,伱可有辦法?”
“可以用來煉製水族輪迴之器。”龍母道:“或胎生,或卵生,或溼生,或化身,或有色生,或無色生,即此六道生靈也。”
“一應魚蝦之類,又或者蚊子蜻蜓,都在水中溼生滋長,龍爲鱗長,當以此爲基,煉水族輪迴之器,不過需得從地府取得相對應權限才行,正好三十三天造化龍器,內對應三十三種可以化龍的水族,豬龍,魚龍,馬龍……等等,可將塔,作三十三天化龍轉輪盤。”
許甲摸摸下巴:“地府權柄?這個可不好拿啊,不過可以試着溝通溝通,只是掌握此界水族輪迴權柄對我有什麼用呢?”
龍母道:“可得水運,合水德,於江河湖海無憂,天下一應水府,無不都是水族龍屬之流所掌……”
許甲點點頭,水運也是大運,太乙救苦天尊也是以水盂之水淨魂。
如今可掌水族輪迴權柄的話,將來也可以學太乙救苦天尊成爲地府大佬,不求那大地府了,但只要在自家之前任職的掌握五百個小世界的小地府(最高五品酆都大帝主官),成爲其中大佬,也就不錯了,是酆都水洞大神。又或者三官府中“水官解厄”,也和自家願望對應得上,還能招一些蛟龍之類,充作下屬,拿去打工,起碼鋪就水府福地,然後潤澤兩岸是不差的。
“那就試着這樣吧,我會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要到對應權柄,此前準備工作,便交給你吧。”
龍吉認真點頭,拿出“女強人”作風。
敖錦呶呶嘴,對這個龍吉沒有什麼好感。
怎麼我先來的,我都沒有認乾爹義父,你怎麼就認上了。
“順濟的封印,還要加強,龍吉,這方面你怎麼考慮?”
“順濟既已鎮壓,再殺之,還要破開封印,不如導之龍炁,遷移梅嶺,梅嶺龍脈導之,則可使得南昌之地,得三條主龍脈之中的南方龍脈之炁,對經濟,財富,發展有利。”
許甲聽聞有此利益,便打消了殺心:“養之終究爲禍患,將來不需他了,一樣要殺掉纔好。不可學當年許遜許天師,留此與後人麻煩。”
隨即許甲招來金蟾多寶,讓龍吉和他對接,在鄱陽發展造船業,同時開拓水路貿易。
這纔回到家中。
卻見家中張燈結綵,大紅燈籠高高掛。
原來自家閉關修行一月有餘,許父都從鄱陽回家了,同時鄉試放榜。
許父竟然是鄉試第四名。
雖然不是前三名,但前三名如何,都是官場上有定數的,許父能殺到第四名,並不代表比前面三名差,甚至更優秀些。
如今已經報喜兩日餘了,許父也是擺了三日的流水席面,許家這邊有,許家村那邊也有。
如今村佬族正,都在商量着要立碑,立個栓馬柱,再翻修擴建祠堂,再批個百畝田地作爲族田祭田,同時還要將村田全部寄託在許父名下……
這些都不消說,許父這邊瞭解了金蟾模式後,也沒有猶豫,來多少田產,兼併多少田產,但也只兼併同姓同鄉的田,並做出相應的決定來。
其中單單是魯舉人,便送了文房四寶一百套,用作許家置辦族學,振興族運……
只能說是會做人了。
但許志遠,經歷了這麼一遭,本心昇華,對這些蠅營狗苟,就不再熱衷了,只是人情練達修一修,也好爲將來做準備。
“爹,怎麼樣?這舉人滋味如何?”
許甲一回家,便大聲打趣,許母也不再是之前素淨模樣,穿戴了金玉,顯得貴氣,加上修佛法,慈眉善目,好似菩薩一般。
兩人正在房間盤算送禮的賬目,由着小紅唸誦禮單。
見着許甲,便是一股子嗔怪:“舉人也就那樣吧,不如做爺爺。”
許甲笑呵呵道:“怎麼勵志做大賢之人,還要看重此事呢?”
說罷招着許兼來:“快叫爺爺!”
又把聖嬰一併招就:“你也是!”
許兼來許家不過一年左右,偏偏一月當得一年,如今年歲便跟十一二般,十分乖巧:“爺爺!”
畢竟是地仙真人,重修一世,倒不爲奇。
聖嬰就不同了,一直是嬰兒模樣,但能行能走能跑,還能吐火。
許甲也就是沒把龍吉帶回來,或者讓敖錦現身,不然都能叫爺爺告奶奶。
雖說是打趣,可被叫之後,兩人還是笑得樂呵。
“可要接着入京考一回?”許甲問道:“下次可就是進士了。”
“進士是天子門生。”許父看着許甲:“我看你可不願意讓我做這個天子門生。”
許甲想想也是:“那您就興辦教育吧,也是一條出路,我估摸着着,這大寧朝也快了……”
許甲斬殺了這麼多條小蛟,他們的氣運,便都會反饋到一些草蟒龍蛇身上,還好順濟只是鎮壓了,只是殺了一個安濟。
可安濟雖是黑魚精,也有化龍趨勢慾望,反正所應,也是一個反王,說不得還是一個女豪傑。
炁數催發,說快也快,說慢也慢,更何況還有一個南方的長生教,這段時間安安靜靜的,指定在憋一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