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要去啊,咱們這一畝三分地,啥時候放過這麼大的場,我跟你嬸子請假了,明天不去市場出攤賣肉了,咱們組團幹他去!怎麼樣,你去不去?”
東河釣場的老闆姓楊,諢號楊大吹,文東在前世記憶當中對他是有印象的,鑑於他的口碑,文東並不看好明天的開業場,別的不說,號稱的1000斤魚肯定會有不少的水分。文東打心底裡對老楊就沒什麼好的印象,自己不想去,也不太建議老王他們去。
不過想歸想,文東肯定不會把這個說出來,因爲平常確實沒有這種一千斤的大場,再說東河釣場開業,具體情況自己也不清楚,輕易的下結論也有失公允,去看看也行。
“這麼大的場可不多見,想去玩玩那就去唄,不過那裡我以前經過過,水是流動的,去之前要做好偏坑的心理準備!”文東提醒道。
老王也是老釣手了,聽到流動水這個消息之後,自然說道:“你說得對,流動水的坑可不好釣,如果佔不到進出水口的位置,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
文東道:“想去釣好,最好是早點去佔釣位!”
經過文東一提醒,老王道:“媽的,這就吃晚飯,吃了飯我就去佔地方去,我還不信了,能有人比我還早!”
文東咧咧嘴:“那可不一定,跟你一樣想法的人可不少!”
“幫你佔着地方?待會去店裡拉着你?”老王繼續問道。
“我就算了吧,接連兩場魚釣的我有點累,膀子疼,明天的場我去給你們當魚童做後勤保障吧!反正也不遠,我騎着摩托車車一溜煙就到了!”
“好吧,我在跟他倆說說這個消息,明天大幹一場!”
……
老王掛了電話,文東繼續不緊不慢的綁鉤,可是身後的顧青卻坐不住了。
“文東,明天你不釣魚了?再釣個百八十斤的,比在店裡守着賺的還多,機會難得啊!”
文東咧咧嘴,面帶笑意說道:“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老王他們願意去,就讓他們先打個前站吧,明天的魚不好釣,我還是不湊那個熱鬧了!”
顧青有點似懂非懂,眼看文東態度堅決,也不好繼續追問,不過文東不去釣魚在顧青這個小財迷看來有點不應該,現在的顧青只看到了釣到魚後的收益,根本理解不了其中的風險。花錢釣魚可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與之相反,絕大多數都是花錢買高興,跟去別的商業場所消費差不多。能上岸釣回票價的可是難上加難,要不然文東接連幹了兩場都上岸也就不會產生這麼大的影響了。
第二天一早,文東吃過早飯之後到店裡溜達了一圈,就騎上摩托車直奔今天開業的東河釣場。
儘管已經有了一點心理準備,但是到達釣場之後,文東還是被眼前的情況給震驚到了。
隔着釣場老遠,文東就看到釣場外作爲停車場的空地上停滿了小汽車,其中不乏十幾萬幾十萬的中高檔豪車。
文東停好摩托車往裡走,幾分鐘功夫來到了釣場。
東河釣場是東西走向的,自電廠北門流出來的冷凝水途經幾千米的溝渠管道重新流到地表,逐漸匯聚成一條還算清澈的小河。
東河釣場就是人爲在小河兩頭堆起兩個壩頭形成的這麼一處區域。
跟印象中的釣場略微有點不同,原本東岸的一整排竹篾搭成釣位的地方光禿禿的,只在平地上放了一塊水泥板就當釣位了,此刻能夠坐六十人的魚塘裡,竟然全都坐滿了。
文東只是粗略一算,180×60,這可是一萬多大洋呢,哪怕一千斤魚都釣乾淨,也是穩賺不賠的好買賣!一千斤,一百八的票,只需要三十人左右的上座率,就能保證盈利,多餘的都是賺的!毛着算一下,這一場魚楊老闆淨賺至少五千塊,怪不得見人就咧嘴笑遞煙打招呼呢。
文東看了下手錶,已經六點半了,六點開釣,也就意味着已經開釣半小時了,可是整個塘子裡基本沒人中魚,大家都安穩的蹲在自己的釣位上耐心的等待。
文東粗略打量了一圈,很快找到了老王他們幾個。
老王此刻正大刀金馬的坐在距離出水口三個釣位的地方,在他旁邊是老熟人,於一桶,挨着出水口最近的兩個人文東也面熟,其中一個是同行,刀疤臉,另外一個也見過。
於一桶眼睛最活泛,第一個發現文東來了仰頭打了個招呼:“文東來了啊?今天這麼好的場咋沒下杆!”
文東答道:“昨天有事,今天早上起來晚了!咋樣?”
於一桶撇撇嘴:“都沒開杆呢,一口沒見!”
“你先忙着啊,我到處轉轉……”打了個招呼,文東就朝着老王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文東距離釣位還有七八米,刀疤臉擡頭看了一眼文東,目光交匯,文東和善的咧嘴笑笑,就算是打招呼了,刀疤沒有開口,甚至連點頭的動作都沒有,完全把文東當成了空氣。
倆人本來就不熟,只是見過一兩次而已,文東也沒當回事,緊走幾步來到了老王的釣位。
文東瞥了一眼老王,發現老王連魚護都沒下,此刻正緊一杆慢一杆的抽窩,雙眼專注的盯着水裡的浮漂,根本沒有發覺文東靠近。
文東走到跟前,老王總算感受到背後多了一個人,在拋出一杆之後回過頭來。
“什麼情況了,王叔?”
老王搖搖頭,低聲道:“魚來的有點晚了,剛下塘不到半個小時,全坑基本都還沒見口呢!放魚沒有按框擡,用的滑梯……”
說話的功夫,在南岸偏東進水口的地方傳來提竿刺魚的聲音,衆人循聲望去,發現有人中魚了。魚的力道還不小,拉的大線跟杆子嗡嗡作響。
“有魚開口了!”老王抓緊了手中的拋頻率。
文東沒有出聲,目光盯着遠處中魚的釣友微微皺眉,剛放的魚不該有這麼大的力道,這都好幾個回合了,竟然都沒出水。
又是一個回合過後,魚的體力削減了不少,逐漸被拉到水皮上來。
文東看了幾眼水皮上的波紋,道:“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