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有淡淡的柚子香味,那是沈驁身上的味道,他這人特愛乾淨,總是把自己收拾得利落乾淨,可能這與他出生在軍事家庭有關吧!一般男孩子身上都是臭烘烘的,以前我在大學時,我和康九九偷偷地溜入男生宿舍,然後被一大堆襪子和球鞋給薰得要吐了。
呼吸間全是柚子味,我的心有些亂,煩躁地從被窩裡鑽出腦袋,在牀上來回地翻轉。
“你動來動去,冷空氣嗖嗖地鑽進來,還讓不讓人睡了?”沈驁惡狠狠地掐着我的腰肢,不讓我動彈,蠻橫地命令道。
我真的不敢再亂動了,沒話找話說“哦,你還沒睡?”
“廢話!”他忿忿不平地回了句。
“那我睡了!”我緊閉上了眼,一動不動地直躺着,跟個殭屍似的,敏捷地感覺到牀的一頭又沉下來,而後聽見均勻又有力的呼吸聲。
我憋了片刻,覺得腳腕處很癢,可能是高跟鞋磨破腳了。人越是在意起來,越能感覺出不舒坦。我悄悄地用腳磨蹭着牀單,還翻了個身子,側躺着了。
“唐寶兒,你到底還讓不讓人睡了?”耳邊傳來沈驁狂躁的暴怒聲,這個人有毛病的,特別的淺,你動一下都能把他給驚醒,然後就把怒火發泄給別人。
我乾脆裝睡着了,不搭理他,免得又被他訓斥,可某人一眼看破了我的企圖,用腳來推我不服氣地威脅“你不讓我睡是吧,那我們都別睡了。”
一時間,我還沒理解他是什麼意思,直至他從後面挨近了我,濃烈的男人氣息把我包圍住,危險十足。我攥緊拳頭,深呼吸,裝作自己睡着了,打着小算盤,自己不迴應,他也沒什麼興致了。
可我太看高自己的承受能力,低估了沈驁的手段。
他雙手緩緩移了過來,像一枝狡猾的藤蔓要纏繞住我的身軀。他的心情並不壞,饒有興致地低頭埋入我後脖頸,不重不輕地吻着,如同春雨滴在皮膚上。我最受不了他的柔情,因爲那是相互作用,自己的身體也會柔化成水的。
我逼着自己開小差,想着公司附近新開了家日本料理,聽說那兒有地道的神戶牛肉,師傅長得也蠻帥的,還有……
耳垂被重重地咬了下,我毫無防備睜開眼,還忍不住悶哼了聲,嬌喘聲在安靜的房間飄蕩開去。
他報復性地又故技重施,一股又酥又麻的電流竄過全身,他聲帶微沙啞地說道“看你怎麼裝下去?”
他的手指靈巧地遊弋,熟門熟路地拿捏,也清楚那兒要重,那兒要輕。
我覺得有點亂倫的感覺,自己把他當作哥哥,現在兩個人又做着無比親密的事。同時我也不懂沈驁是怎麼想的,也許男人骨子裡本來就有離經叛道的野性。
沈驁把我頭給板過來,捏着我的下巴,皺着眉有幾分着急問“你這裙子怎麼脫?後背也沒有拉鍊,前面也沒有,扯又扯不下來,你給我脫下來。”
爲了給老太太祝賀,一改往常的白領形象,專門買了條枚紅色的修身長裙,鏈條開在右側邊,正好被我壓着了。
但他沈大少爺的問題挺逗的。難道他那一卡車的女友們,爲了方便他,全都沒穿過側邊拉鍊的裙子,不太可能吧!
我嘴硬地回道“不脫。”
“你不聽話是吧?”沈驁咬着牙威脅,擡手就朝着我的屁股招呼去,發出超級響的啪聲,估計屁股都快要被他拍成三瓣了。
一把掀開被子,我捂住自個的屁股撒腿要跑路。沈驁早看出我的意圖,長手一伸把我按回了牀,單手擒住我的雙手扣在牀頭,右手往我的腰間撓去“你逃是吧,你有本事再逃啊!”
我的皮膚很敏感,格外的怕癢,別人一碰,就癢得受不了。沈驁是吃準了我,打小就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我不聽話。我控制不住咯咯地大笑起來,笑得眼淚水都要掉出來,哀求道“別撓我了,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行了嗎?”
“小樣兒,看你還敢不聽話。”他得意地揚起下巴,那張精緻的臉龐舒展開來,發出朗爽的笑聲,露出整齊而潔白牙齒。這不是嘲弄的笑,也不是冷笑,而是開心的笑。
這樣的笑容早就模糊掉了,以至於再見着,心裡竟產生一種無端的感動和心疼,不由貪婪地望着他。
沈驁也低頭俯視着我,兩個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周圍很安靜很安靜,靜得我聽見他的心跳聲,變得越來越快,咚咚的,就像是打鼓,我聽着也跟着加快了節奏,彼此的心跳聲摻雜在一起,分不清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