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膽怯地往後推了兩步,可後面就是落地窗了,後背已經緊緊地貼着窗,我已經無路可退了,他又迅速地把我抵住了,微彎下腰把我禁錮在他的一片天空之下,他加重了語調又問道“說啊!”
我很認真地聽着沈驁的話,可事實上,我的頭腦依舊是一片渾濁,什麼都沒有聽進去。只是呆滯地看着眼前的那片豔紅嘴脣,在一翕一合間,傳遞來絲絲縷縷的溫熱氣息,裡面有拉菲的香味,氣息輕柔地拂過我的嘴脣,引來一片酥麻,我感到自己的嘴脣上方,已浸出一層薄汗。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靠得太近了,我是應該後退的,爲了安全起見,我是應該保持安全距離的,但是我已經無路可退。同時他杜絕了我要逃離的可能性。
那種詭異的氣氛在盤旋着,我腦子亂哄哄的,混亂的思維不斷翻攪着我的腦海,讓我的心跳欲罷不能,我的呼吸在這一刻開始沉重了,有種很強烈的期許。
指甲嵌進了肉裡,我微微的擡頭迫切地追問道“你昨晚是不是因爲我從深圳跑回來了?”
我就像一個學生在考場上面對一道自己怎麼都解不開的難題。急欲知道答案。
聽到了我的話,他的身軀突然緊繃,彷彿是我的問題激怒了他,猛然間捉住我的手腕,緊緊地擰着!目光狠狠地盯着我“少廢話,你耍我耍得還不夠嗎?”
他的聲音太尖銳,也太犀利了,讓我無所適從,以前他也說過同樣的話,我並不能理解,但是現在已經懂了。可現實並非如此,我虛弱地抵抗着他握住我的手,沉聲地辯解道“我沒有耍你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和?先生約了見面了啊!上次我誤解了你讓人攻擊了電腦。這件事我向你說聲抱歉。”
“那你爲什麼要打電話給我?打通了,爲什麼又要掛了?你以爲你是誰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是不是覺得這樣耍我,你很有成就感?”他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我的耳朵被他的怒吼聲震得發出嗡嗡的聲音。
他抓住我肩膀的手用了幾分真實力度的,可能是真的生氣了,以前他拿捏我的力氣,真是小巫見着了大巫。我忍着疼回道“不是的,我....我是做了噩夢,我夢見你被鄭老闆找麻煩了,你被他捅了刀子。”
沈驁的身體僵硬了下,旋即他伸出右手挑起我的下巴,咄咄逼人地繼續拷問“那你爲什麼打了又掛了。你告訴是爲什麼?”
我心虛地垂下了眼眸,腦子早就亂成一團麻了,根本就理不出究竟,只是心跳得很快,很快,快得都要從裡面蹦出來了,我習慣去咬自己的下嘴脣,他好似料到我會如此,拇指堵在我的脣瓣上,輕輕地磨蹭着重複道“說啊,你倒是說啊?”
“我...我很擔心你出事,可我應該恨你的不是嗎?沈驁,我不懂該怎麼說……”我使勁地搖晃着腦袋,我們之間的感情太複雜了,好似產生了不該有的情緒,一直以來,我都很抵抗,彷彿已經冒出了牙根了。
“沈驁,這是不對的,我不該……..
他挑起了我的下顎吻鋪天蓋地而來。腦子就像是一個漩渦,不停地轉啊轉的,我暈頭轉向的,所謂的理智全都拋在了腦後。我所有的注意力落在了眼前的男人,他又吻了我。
可是我似乎感知到有什麼是不一樣的,我在吻裡好似窺視到了他的內心深處某個不爲人知的間隙。一些我不小心忽視的東西,或許是本身就不願意承認的事情,慢慢地拼湊出了一個答案,而那個答案對於我太突兀了,太不可思議了。
這一刻。我的思想以及身體都是定格住的,僅是目不轉睛地望着他,滿是迷糊與不解,他擡手捂住了我的眼,加深了溫。
他天生就是掠奪者,彷彿永遠都學不會溫柔,也許他骨子裡就要一個蠻橫勁,任性地以爲佔有是一個最佳的擁有方式,所以他粗魯地闖了進去,沒有一點的猶豫,好像他就是主子,逼迫我去接納一切。
他柔軟的舌頭闖進我的嘴裡,我身體裡面的每一個細胞都被喚醒了,甚至差不多整個身體內部都會被他引燃!
他握在我腰上的力度太大了,幾乎我的腰幾乎都要被勒斷了。他把我整個人都抱了起來,我人都凌空了,着不到地,他是一個狡猾的獵人,知道怎樣捉住我的弱點,沒有依附的我只能死死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灼熱的呼吸就灑在我的臉頰,透過皮膚的溫度,我身體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我如同浮萍卑怯地靠到那副堅強的軀體上,胸脯被壓得很疼,好似有一座山給壓上來。也不懂親暱了多久,空氣中的氧氣越來越稀薄,我有點兒難受,想要開口說明,根本說不出一句話。想過伸手推他,手也被抓得牢牢的,那裡動彈得了啊!
我身體異常地沉重,眼皮也很重,重得都掀不開了,掙扎了幾下,我無奈的閉上了眼,陷入了?暗之中了。
再一次睜開眼睛,精美的吊燈進了我的眼,我的頭還處於懵懵懂懂的狀態,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發,想要起來,身子軟綿綿的,剛起來的身子立馬就跌在了牀上。
我的頭再深陷進了枕頭。我的大腦有點清醒了,身體睏乏成這個樣子,難道昨晚沈驁幹了壞事?醫生囑咐過一個月內不能幹那種事的,我拉起被子打量自己,又動了動身子,好似沒有什麼痠痛感,我畢竟是有過經驗的人,按照沈驁的折騰人勁頭,事後反應尤其大。
我又回憶起了昨晚的事,纔想起一件特丟人的事,我和他接吻,吻着吻着居然缺氧暈了,我也是給醉了,搞得自己跟個?花大閨女似的。
我搖搖晃晃地爬起來。進了浴室,就見着了紅腫着脣的自己,紅豔豔的,就跟塗了大紅色口紅,鮮血欲滴,足以看出那個吻有多激烈了,所以我暈倒也不算什麼太丟人的事對不對?
我匆匆忙忙收拾了下,又走了出來,鐘錶下面有一張紙,上面寫着:下午五點鐘,我回來。他的字如同他人剛勁有力,又很有霸氣。
不過我回想起那個畫面,仍是有些羞恥,內心也有些不安。心裡也有狐疑,這算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了嗎?我和沈驁有了那種感情,好像是挺怪的了。一下子間,我們中間又隔着那麼多恩怨情仇,確實是有些難以接受,我覺得自己應該理一理情緒,可能人在深夜時分。都比較容易衝動的。
對的,我應該冷靜一下,可能出去散步,那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走到了客廳,我看到了小張正坐在沙發上,我有點意外。他對我從沈驁的臥室裡出來,也沒有表現出多餘的表情,相當地笑着衝我打招呼。
就在我要側身要走向大門時,耳後冒來了一句話“老大吩咐了,在他沒有回來前,夫人,您還是呆在房間裡。”
他的話死板而嚴肅着,我回過頭看着小張,他的臉不再是一臉笑容。而是很嚴肅,就跟古代皇帝的侍衛似的,沈驁的話就是聖旨,聖旨是不可以違抗的。
他恭敬地向我鞠了一個躬“婦人,希望你不要爲難我。”
我見着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漢,衝着我鞠躬,挺不好意思的。好似我是個萬惡的資本主義,剝削可憐的小百姓,要是活在某些時代,我這種人是要被雞蛋給砸死的了。
於是我乖乖坐回了沙發上,表情凝重而嚴肅地望着電視,像極了正在聽課的小學生,就差雙手交叉疊放在胸前了。可電視再好看。也不能看整天,反正我沒有那麼好毅力,還有我滿腦子都在折磨着自己與沈驁的關係,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現在的我陷入了兩難的處境,可是我又沒有他的口中得到答案,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焦急。卻不知道怎麼辦。我想問清楚來了,他是怎麼想到的,卻又不能如同噹噹年追求顧卿之那樣,直衝上去表白,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我已經過了爲愛情奮不顧身,飛蛾撲火的年紀,更何況對方是沈驁呢?
時鐘劃過了五點鐘,大門還是沒有開,我的焦急連僞裝都裝不下去了,在屋子裡回來地走着。精神的折磨原來比那刀子捅你,還有煎熬。
小張打了個電話,低聲對我說道“夫人,老大已經到了酒店了。”
聽了小張的話,我嗖地坐回了沙發上,合攏着雙腿,挺直了腰背,優雅地坐着。
其實我剛從鎮子來京城,性子太野了,舉止也很孩子氣,老頭子送過我去學禮儀的。那個老師據說清朝格格的女兒,一個長得很兇的老太婆,要是儀態不對了他,她就拿着鞭子狠抽我,在這種情況下,爲了避免捱打,我倒是也學得了七七八八,倒是沒想到會用這種姿態來面對沈驁。
我時不時地把視線移到門上,時間走得很慢很慢,慢的一分鐘似乎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了。
咔!門開了,我立馬就站了起來。沈驁挺拔修長的身子出現在了門口處,此時的他,給人一種很疏遠的感覺。我站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最後在沈驁的冷冽的目光掃來時,我還是乖乖的走了上去。
他脫下了?色西裝遞給了我,我有一種丈夫出去工作,妻子出去接丈夫的感覺。我的手緩慢地伸了過去,接過了衣服,然後我把西裝麻利掛在了衣架上。
我走在他的後面,內心一直都在糾結着,猶豫着要問一個明白,可是話好幾次到了喉嚨,都沒有吐出來,最後卻是問了“你吃飯了嗎?”
“沒有。”他淡應了一聲,他的步伐是往書房走,看那個架勢應該又要開始工作了。
“那等一下,你還有出去嗎?你想吃什麼,我幫你訂餐了。”我覺得在飯桌上談論事情,應該會好一點吧!
我的話引起了沈驁的注意,他那雙精明的眼睛停留在我的臉上,犀利的目光好似要把我給看穿了。片刻後,他才言簡意賅地吐出三個字“有廚房。”
說完,他就邁着大步進了書房,我在門口止步了。他不喜歡工作的時候,被別人打擾,這個習慣,我有些點費解地想着他那句話:有廚房,這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也不怪我,自從昨天到現在,我的腦子都處於異常緊張的狀態,變得非常笨拙,就連走路都是飄飄的,不着地的感覺。。
良久,我纔回過神來了,他是說自己不出去了,在這裡吃晚飯,也不要點餐,而他要吃家常菜。他直接說你做飯不就得了嗎?幹嘛還要繞圈子,算不上大圈子了,就是今天有些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