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這撩妹撩的。

蘇簡簡接着問問題:“那大大有喜歡的女生嗎?”

問題發出去後, 蘇簡簡雙手交錯緊張地坐在電腦面前,即希望喬止陵看到了回答她,又害怕他看到了回答自己。

喬止陵說:“你猜。”

蘇簡簡提着的一口氣因爲這句話瞬間就瀉了。

搞沒搞錯, 這算什麼回答啊。

喬止陵約去遊樂園約在了一號, 幾個孩子算盤打得很好, 第一天快快樂樂玩了, 剩下幾天就閉門趕作業。

結果, 在門口買了門票之後商量去哪裡玩的時候,蘇簡簡和喬止陵都有點後悔帶張勝川出來玩了,因爲他實力恐高。

張勝川說:“我站在二樓往下看腿都發虛發軟, 實在不能玩過山車。”

不僅過山車玩不了,海盜船, 大擺錘, 跳樓機都只能一概謝絕, 連最溫和的摩天輪也不能多看。所以,還有什麼是可以玩的嗎?

蘇簡簡和喬止陵不情不願地把眼神轉到了旋轉木馬和碰碰車上, 看着一幫熊孩子在場地裡撒歡地玩樂,兩人對視的時候都從各自的眼神中看到了抗拒。

張勝川想了想,回答說:“還有一個驚險刺激的地方我可以去,我們玩鬼屋去吧?”

喬止陵就瞅蘇簡簡:“你可以嗎?”

蘇簡簡嘴硬,雖然心裡有點怕怕的, 可的確除了鬼屋他們也沒什麼可以玩的了, 於是說道:“玩就玩, 誰怕誰。”

於是, 他們就去玩了, 鬼屋的門票還要另買,喬止陵看蘇簡簡硬着頭皮過來玩鬼屋也是蠻可憐的, 於是就幫她付了錢,三個人進去了。

鬼屋的主題叫“十八層地獄”,外圍是用石頭砌出來的,裡面因爲黑黢黢的一片,蘇簡簡看不清。喬止陵剛拉着她進了鬼屋,蘇簡簡的心裡就泛起怵來,很是後悔方纔答應了來玩鬼屋。

她反手拉着喬止陵的手,另一隻手伸出去要拉張勝川:“你們把我圍在中間啊,我有點怕。”

蘇簡簡成功地拉到了手,可是總覺得手感有點不對,這雙手有些冰冷有些肉實,不像張勝川的那雙骨節分明。蘇簡簡的半邊身子都僵住了,喬止陵要帶着她往前走,她也沒動,害怕地顫着嗓音問喬止陵:“我右手邊拉的是誰啊?”

喬止陵看了一眼。鬼屋裡其實還是有燈的,只是燈光調的比較暗,又都是綠色紅色這種看上去極其瘮人的燈光。他藉着燈光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那裡,黑色的頭髮全數披了下來,頭上還帶着一頂白慘慘的三角帽,看到喬止陵忘了過來,掛滿血水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嗞着嘴巴露

出了一雙獠牙。

喬止陵悠悠回答:“鬼啊。”

蘇簡簡尖叫了一聲,幾乎是立刻跳了起來,右手拼命地一甩,力道之大,讓鬼也差點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她一步就蹦到了喬止陵的身後,摟着喬止陵的腰,說:“小喬,小喬,你要保護我。”

喬止陵安撫她:“好的,大王。”

她話音剛落,鬼屋裡不知道哪一個深處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聽得蘇簡簡一個抖索,把喬

止陵丟下了,返身要回到出口去。

“不玩了,不玩了,老子不玩了。”

喬止陵反手拉住她的領子把蘇簡簡勾了回來:“怎麼,做虧心事怕鬼上門報復啊?”

“呸呸,喬止陵你別說這個字,太嚇人了,叫阿飄。”蘇簡簡努力想掰開他牢牢抓住自己的衣領的手,說,“誰說阿飄只會來找仇人,阿飄殺人是看運氣的,誰倒黴碰上誰就害誰。”

喬止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也是,我想起袁枚寫得《子不語》,你應該沒看過。裡面就說人死之後魂與魄分離,魂散魄留,魄代表的是惡,所以人變成阿飄後是沒有善惡之人的。裡面有個故事說……”

蘇簡簡拼命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喬止陵,你變不變態,在鬼屋講什麼鬼故事。”

喬止陵笑吟吟地把她的手拿開,說:“好呀,你跟着我往裡面走,我就不給你講。”

蘇簡簡看了看他拉着自己衣領的手,只能乖乖選擇就範。

“十八層地獄,是不是有十八個房間啊?”

“沒這麼多,可能只是一個轉彎就是一層了,放心場地不大的,僱人也是要花錢的。”

“他們怎麼想的,來鬼屋工作,萬一膽子小看到同事,然後自己被嚇死了怎麼辦?”

蘇簡簡幾乎是把臉埋在了喬止陵的背上,兩隻手拉着喬止陵的胳膊,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當真是多看也不敢看一眼了。可是他們在走動,蘇簡簡也不可能全部遮嚴實了,時不時的還是有路邊的小野鬼入了她的眼,害得她的尖叫聲從來沒有停住過。

喬止陵也很無奈,離得這麼近,他的耳朵也快被震聾了。

“張勝川去哪了啊。”

喬止陵問她。

“我不知道啊,剛走進來沒多久他就沒人了。”蘇簡簡努力地閉着眼,把自己地注意力轉移到和喬止陵的談話中來,不去聽鬼屋裡妖聲四起的背景音樂,“你說他會不會壓根沒有進來啊?嗯,肯定是這樣的,這個混蛋。”

喬止陵嗤了一下:“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這樣膽小啊?來,擡個腳,注意,誰把白骨骷髏頭踢到路中央了?”

他剛說完,一個遊鬼就蕩了出來,默默地把骷髏頭撿起來,說:“我兄弟的頭,被人踹下來了。”說着又默默地往前面飄去。

蘇簡簡哈了一聲:“何方大神這麼威猛勇敢,請受小的一拜。”

喬止陵說:“蘇簡簡,你這樣有意思嗎?進了鬼屋連看都不看多看一眼,進來幹嘛呀?”

“我怕不行啊?”蘇簡簡苦着臉說,“都怪你同學,恐高還來遊樂園幹嘛,想到過會兒要去玩碰碰車,我寧可多走幾趟鬼屋。”

“就算每回都是這樣捂着臉看都不敢看的?”

“嗯……”回答得似乎有點底氣不足。

喬止陵沒辦法:“算了算了,出去之後我們把他撇下,玩過山車,海盜船去。”

“還有大擺錘和跳樓機。”蘇簡簡強調。

喬止陵拖着蘇簡簡終於走完了鬼屋,才一出來就看到張勝川一臉尷尬地被兩個女孩子圍着,和鬼屋的負責人在說話,其中一個手裡還拿着那個骷顱頭。

走進去問了才知道,原來纔剛進去,張勝川便被兩個人推着往前走,他一開始還以爲是蘇簡簡和喬止陵怕了,想要自己幫他們開道,後來多走了兩步才發現是兩個不認識的女孩子。張勝川想要告訴她們推錯人了,然後回來找喬止陵,可是兩個女孩子死活不願意放他走,拼命地拽着他的手。

張勝川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兩個膽子小的女生偏偏要硬着頭皮來闖這鬼屋。

於是,他就這樣半推半就地把她們帶出了鬼屋。

蘇簡簡指指負責人手上拿着的骷髏頭,問:“這個也是她們踢的嗎?”

張勝川臉上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嗯,這兩個女孩子力氣有些大,我胳膊上被她們抓出了好幾條血痕。”

喬止陵嘖了一聲,說:“所以說明明膽子小爲什麼還要來玩鬼屋?”說着,有意無意地斜了蘇簡簡一眼。

蘇簡簡切了一聲,懶得理他。

接下來,蘇簡簡和喬止陵一起去玩那些驚險刺激的項目,張勝川表示理解,只是蘇簡簡看着他一個人走向旋轉木馬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麼覺得有些蕭索。

他們玩到下午三點就散了,接下來的假期就是拼死拼活地趕作業了,爲了監督蘇簡簡自覺,喬止陵特意搬着書坐到蘇家的客廳裡做作業。

至於蘇簡簡,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前不久還想着瘋玩,自從經歷過琴房的事情,她忽然就乖了不少,至少即使在家裡,也願意安安靜靜地坐下來寫作業,玩的念頭不是沒有,但喬止陵是個非常擅長勞逸結合的老師,每天傍晚都拉着蘇簡簡出去吃燒烤或者去小區的健身場所玩一玩,一來二去,蘇簡簡竟然也收斂了不少。

於是國慶返校,蘇簡簡把都寫完的作業一份份放到桌面上,看着周圍的人在四處借作業抄寫,心裡生出了不少的得意。

班上也有幾個一等一的能人,比如錢凱其就組織了一個抄作業小組,每個人分工分好,各司其職,各自把自己份的作業寫好,然後拿到教室來讓大家抄寫。其中的主力軍當然是盧文銘,數學和英語以及其他的理科作業都是她包辦的,當然她也沒有想過要來抄別人。

錢凱其拿着盧文銘的作業很得意:“我老婆可是學霸,能抄上她的作業,準確率可是很有保證的。”

同時忙着的還有體育委員,他作業也沒有寫好,只能在問別人有沒有作業可以抄的時候,順便來推薦大家報個體育項目。基本上願意主動地報項目的都是體育成績不錯的,剩下的都是能躲就躲,還有幾個女生公然拿着零食收買體育委員。

車小畫主動報了鐵人三項和短跑,沒想到她人生得瘦瘦小小的,體育還不錯。

蘇簡簡一直都沒有動靜,一來她體育不好,二來體育委員也沒來找過她,她索性就裝傻了。

結果,最後還有幾個項目沒有確定,體育委員選了一節自修課來覈對項目並且動員大家來報剩下的項目的時候,蘇簡簡才知道自己報了一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