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張從心帶着四個人還有兩百槍騎兵,終於見到了從前線撤下來的四千多人。
之前張從心只是知道這四千人有些慘,但卻沒想到這些人這麼慘。
而且張從心發現,很多士兵枯瘦如柴,看上去都有些皮包骨了。
但當這支部隊的統領走出來時,卻是油光滿面。
這特麼什麼情況?
我這麼能吃,我臉上的油都沒你的多!
而且你一個當兵的,看你胖的這個樣子,一米六的身高,肚子那麼大,看你這體重恐怕都夠一百六十斤了吧?
嘖嘖嘖,一個戰場上的統領,體重跟寫小說的差不過,也是夠可以的。
“在下扎南學院立志爲國掃除障礙武者軍團統領,張從心。這位統領,不知如何稱呼?”
一米六的胖子瞟了張從心一眼,“這麼長的名字,雜牌部隊吧?告訴你……”
胖子說着,還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霎時間,肉波盪漾,肥肉的漣漪,讓空氣裡都瀰漫着油膩。
“老子,趙天翔。家父趙剛,二路軍左先鋒!二路軍平西元帥梅飛,正是我老姨夫!”
張從心上下打量了胖子兩眼,“哦。所以呢?”
“所以,你們部隊既然過來了,帳篷什麼的,支援一些,我們這四千人,帳篷就夠我和我的親衛隊用的,這怎麼行!
還有,糧食,主要是肉,這幾天一直吃馬肉,太難吃了。有羊肉嗎?
另外,有酒吧?別說你們連點兒酒都沒弄到。
對了,剛剛你說你們是什麼什麼學院。嘿嘿,有妞吧?”
張從心眉頭緊鎖,自己之前還不清楚爲什麼西征大軍六十萬,竟然中計了,而且還是日月會的人發現的。
這些將領都是草包嗎?
現在看來,不能說都是草包,但肯定有不少就是草包。
不過張從心想了想,也就明白,都覺得這一戰天秀國必勝。
所以就都將自己家裡的廢物送過來,當一個統領什麼的,帶着幾千人,上戰場之後混一混,等到打贏了回去之後,就能光宗耀祖平步青雲了。
結果送來的都是廢物,這一戰還能贏。
不過也幸虧有這樣的廢物,否則的話,跟着大軍主力進入到西甲城,也許會更危險。
雖然統領是廢物,但下面的這些士兵卻是無辜的。
“抱歉,我們沒想到你們這裡的情況這麼嚴重。這樣吧,這位趙統領,你帶着你的近衛隊跟我來。其他人,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先在這裡休整一個晚上。等到明天早上,我派人過來給大家送糧食和其他的軍需,如何?”
“好好好!他們沒事兒,身爲軍人,爲國赴死都可以。在這裡凍一晚上算什麼事兒?我們快走吧,我都餓了。吃了好幾天馬肉,真難吃呀!”
張從心打心裡瞧不起這個統領,但還是讓呼延不倒帶着人先離開,說自己馬上就追上去。
等到呼延不倒等人帶着那個統領和二十幾名近衛隊離開之後,張從心看着在原地呆呆地站着的眼巴巴的四千多士兵,嘆了一口氣。
“諸位也看到了,他在二路軍那邊有關係,我得罪不起。但我身上有千機匣,裡面有一些軍用物資和糧食。我偷偷分給你們,之後他問起來,你們就說是我派人連夜送過來的。”
張從心說着,拿出來千機匣。
行軍作戰,對於物資和糧食的需求都是很大的。
張從心身上有的是錢,所以之前準備了很多糧草。
這些糧草如果面對的是幾萬大軍可能就顯得不是很多,但讓這四千人先吃一頓飽飯還是綽綽有餘的。
同時,張從心還拿出來了一千頂帳篷,勉強能讓這些人都先住一個晚上。
“我這裡還有一些療傷藥,你們都先拿去用吧,我看很多人的傷口都化膿了。但我身上的東西有限,也沒有更多你們能用得上的了。你們缺什麼,告訴我,我明天帶着部隊過來,再給你們……”
張從心正在和衆人說着,結果一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士兵,忽然就給自己跪下了。
接着,他身後的幾個人也跪下了。
遠處,不少人正在搭帳篷的人也跪下來。
很快,四千多人,所有人都朝着張從心跪下了。
“幹什麼呀?幹什麼呀?”
這一刻,張從心有點兒懵。
旁邊的一名老兵一下子就哭了。
“小統領,你是好人!好人呀!我們……我們苦呀!這趙統領,不是人,我們當初有一萬人馬,就是因爲他延誤戰機,導致我們損失慘重。四千多人,現在能正常參戰的不到三千。
而沒了糧食之後,他讓我們到處去找糧食,結果拿回來,他和他的近衛隊吃飽喝足,卻是從來都不管我們的死活。
我們,要是再過兩天,可能都要造反了!不造反沒辦法,活不下去呀!
謝謝小統領,謝謝你了!”
張從心其實真的只是看到他們挺慘,順手就幫助一下。
卻是沒想到,這些人的心中,如此辛酸。
“大家別這樣,我今年才十六歲,你們一個個都比我大。這麼多人給我跪下,我雖然挺爽的,但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起來吧,都起來吧。我等下還要回去呢。”
衆人也知道,不好在這裡一直耽誤張從心的時間。
最後,四千人和張從心灑淚揮別。
“諸位,我能幫助你們的也很有限。只是希望這種不仁不義的統領,晚上正好被歡喜禪鄉的臥底刺殺,然後你們被好的統領收編。以後,能過得好一點兒吧。”
張從心和衆人說完之後,轉身騎上一直在等候自己的一匹嘯月蒼狼,轉身離開。
而在扎南學院的營盤之中,中軍大帳中之中,從傍晚開始就吵吵鬧鬧。
各種噪音讓周圍的人都感覺很奇怪。
從裡面傳來烤肉的香味倒是還好,但還有酒的味道,這就過分了。
畢竟在軍中是不允許喝酒的。
大家也不知道中軍大帳之中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敢問。
“弟,打聽到怎麼回事了嗎?”
嶽新審見到自己弟弟回來,急忙問道。
嶽書核嘿嘿一笑,“天助我也!我們遇到了一支之前敗下來的部隊的統領。那統領聽說在二路西征軍之中很有關係。中軍大帳那邊一直在飲酒作樂。估計張從心正陪着他們喝呢。”
嶽新審嘴角上揚,“嘿嘿,張從心,你恐怕不會想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吧!通知下面的人,準備動手!”
而此刻,張從心正在騎狼趕回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