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從心帶着人回到了營盤之後,還擔心外面歡喜禪鄉的人罵得太難聽,會有一些人太沖動受不了呢。
結果張從心叫來先鋒軍的所有統領聚集到一起,聽着外面叫陣的聲音。
“你們要是再不出來,我們就要罵人了!”
“我們罵人罵得特別難聽!難聽得我們都害怕!”
“張從心,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快點兒出來交戰,不然我們罵得你連你母親都不認識你!”
衆人面面相覷,一臉尷尬。
尤其是司馬尼樂,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結果竟然是這樣的。
“我小時候也時不時會跟着我父親去軍中。說實話,我的髒話基本都是跟着我父親的那些老兵學的。後來我才知道,我會的那些髒話,算不上什麼太髒的話。
我後面遇到一些素質低的人,我還很好奇。
怎麼他們這麼會罵人。
原來是因爲我們的對手太弱了?”
衆人雖然不想承認這個觀點,但還是都點了點頭。
天秀國的軍隊,是一支有素質,很少會罵人說髒話的軍隊。
爲什麼?
因爲他們的敵人歡喜禪鄉的士兵,沒幾個會罵人的。
連“媽”字都說不出口,還要用“母親”這兩個高貴而不失典雅的字來替代,這得多嚴的家教呀!
此時,剛剛起牀的梅飛就聽到大營外面叫陣的聲音,馬上派中軍官去打聽,這才知道是張從心帶着人去挑釁歡喜禪鄉的東方持鍋。
梅飛雖然沒和歡喜禪鄉的軍隊交戰過,但東方持鍋的大名,自己還是知道的。
“這張從心一天天的亂搞什麼!太不像話了!去,讓他將自己的問題解決掉!”
此刻,張從心正帶着衆人聽到外面歡喜禪鄉士兵的叫陣。
張從心撇着嘴搖了搖頭,“這罵人水平,我老家雲河城五歲的孩子都比他們厲害!”
“哥!你不許學說髒話!”
張子悅趁機刷一波存在感。
張從心笑着點了點頭,“那當然,我可是文明人。不像有些人,名字起得都跟在罵人一樣!”
司馬尼樂忽然感受到了大家看自己的眼神。
“你們什麼意思?”司馬尼樂眼睛一瞪,“我這個名字是有很深的寓意的。”
“尼這個字,是我母親名字裡的一個字。
實際上,我的姓氏有兩個,一個是父姓,是司馬。
另一個則是副姓,相當於另一個姓氏,同時也叫恩姓,取自我母親名字裡的一個字。
這是我父親當初對我母親的承諾。
天秀國,男子爲尊,女子爲卑。
可在我父親看來,於家庭而言,男女同樣重要。
故而,孩子需要繼承父親的姓氏,但也要繼承母親名字之中的一個字作爲自己的另一個姓氏,時刻告訴自己,不要忘記母親懷胎十月養育你的辛苦。懂得感恩!”
“所以你真正的名字相當於只有一個字,叫‘樂’?”張從心問道。
司馬尼樂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樂!”
歐陽鐵柱聽到之後,不由得哈哈一笑,“你直接說你自己是個笑話不就完了嗎?”
司馬尼樂朝着歐陽鐵柱一瞪眼,“禿子,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張從心撲哧一笑,“你打得過歐陽鐵柱嗎?”
歐陽鐵柱雖然是一個醫師,但不得不承認,現在整個扎南學院的所有學生之中,能夠擊敗歐陽鐵柱的還真沒有幾個。
司馬尼樂這個不爽,一個人過來拆臺就算了,合起夥來一起拆臺是什麼意思?
互相傷害是不是?
那就一起來互相傷害唄!
“打不過我也沒讓歐陽鐵柱晚上到我帳篷裡睡覺!”
司馬尼樂一句話出口,全場安靜。
劉雨欣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而張從心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什麼情況?你們怎麼表情都這麼不自然?誰去誰帳篷裡睡覺了?”
呼延不倒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呂奉鹹感覺司馬尼樂要倒黴,馬上朝着旁邊挪一挪,免得等會兒張從心暴打司馬尼樂的時候,濺自己一身血。
就在這時,有中軍官過來傳令。
“張將軍,元帥有令,讓你解決一下你的問題。”
張從心一愣,“我……什麼問題?”
中軍官朝着大營門口的方向使了一個眼色。
張從心朝着那個方向看過去,自己記得那個方向又正是劉雨欣的帳篷。
這一刻,張從心猛然醒悟,一拍大腿,“啊——你們原來說的是我昨天晚上住在劉雨欣帳篷裡的事情呀!我們兩個是在商量之後三天的作戰方案!”
中軍官眉頭一皺,去敵人營盤門口叫陣,將敵人叫出來之後自己就跑了,這就是你的作戰方案嗎?
“就是這個問題!張將軍,快點兒解決掉吧!”
張從心點了點頭,目送中軍官離開。
可自己扭頭再一看大家,卻是發現衆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十分奇怪。
“哥,你……準備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張從心一笑,“這種事情,就不明白你們有什麼好亂想的。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樣。都去挨個告訴一聲,昨天晚上我住在劉雨欣的帳篷裡,完全是出於工作的需要,別亂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呼延不倒朝着張從心看一眼,“真的要往下傳達這樣的話嗎?”
張從心點了點頭,“肯定要傳達呀!這元帥都派中軍官來說我了!我好好的一大老爺們,被你們說的跟什麼似的,快去幫我闢謠!”
在場的統領們馬上下去通知自己本部的人,讓他們一個個再去通知其他人。
於是,一個原本只是因爲呼延不倒之前和鍾毓秀聊天被魯修聽到,導致所有統領但也只有這些統領知道的事情,就這樣擴散到了整個先鋒軍。
現在,不要說大家都知道張從心昨天晚上住在了劉雨欣的帳篷裡。
就連槍騎兵的嘯月蒼狼都知道張從心昨天晚上住在了劉雨欣的帳篷裡。
而在大營門口罵了半個時辰的士兵們,嗓子都冒煙了。
但天秀國那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東方持鍋怒視着天秀國軍隊的營盤,冷哼了一聲。
“張從心他們能如此沉得住氣,看樣子,果然有一名強大的謀士,就是不知道,這謀士到底是誰?二路西征大軍的元帥梅飛?還是其他人呢?”
與此同時,前線的戰報也再一次送到了天秀國的首都天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