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十分鐘內,丁咚一直想拉着沈餘離開,但沈餘一直沒答應。
丁咚看起來很懼怕那個小年輕,對方應該有不小的背景。
作爲曾經受盡白眼的窮人,沈餘深知如果沒人出面保一下丁咚的話,那丁咚很有可能被對方成功拿下。
那些富家子弟,有幾個從一而終的?
無非就是玩玩,玩膩了甩給她一筆錢自生自滅。
跑車的轟鳴聲瞬間吸引了廣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領頭的跑車是一輛法拉利488車型,售價應該在500萬左右。
一個身穿白色襯衫,戴着墨鏡的小年輕從車上走下來,在他的副駕駛,坐着一個風姿卓越的金髮女郎。
他下車後叼根菸,黃毛立馬點頭哈腰的走上前,替他點燃煙,又看向沈餘:“文哥,就是這小子,剛剛摟了一下嫂子。”
被叫做文哥的年輕人扒開一下墨鏡,斜眼看了一下沈餘,又推回墨鏡:“那隻手摟的,自己弄斷,我們來弄怕弄疼你。”
他一臉的高高在上,看起來對沈餘不屑一顧。
也是,沈餘現在穿着一身地攤上淘來的衣服,他上身的T恤領子因爲長期被汗水侵蝕,已經爛掉,整個T恤也皺的不像話。
他腳下的白色板鞋因爲穿了幾年,上面的人造皮已經脫落一大片,儘管沈餘經常洗,還是黑一塊白一塊,像斑馬一樣。
沈餘打量了一番年輕人,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
他有看了看車上身材妖嬈的金髮女孩,嘖嘖稱奇:“才十八九歲,腎都虧成這個樣子,時間長了,你非得腎衰竭不可。”
“閉嘴!”
很明顯,文哥被說到痛處了,他額頭青筋暴起:“小子,你找死就別怪我們了。”
“我可是江氏集團的二公子,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惹到我!”
他一揮手,墨鏡下的面容越來越冷酷:“把他腿打斷!”
說完,幾個黃毛獰笑着拿着棒球棍走上前來。
至於車隊內其他人,都選擇看戲。
當然,有必要的時候,他們也會選擇聽從江文的命令。
他們都是青州內小家族的孩子,跟在江文後面,也是爲了能夠討好江家。
殊不知,那些大生意都不是通過討好一個家族子弟來成交的。
“兄弟,對不住了。”
黃毛扭了扭脖子,一臉殘忍的衝向沈餘。
“不要!”
千鈞一髮之際,丁咚衝到前面,抱住沈餘。
黃毛棒球棍已出手,再往回收也來不及了,這要是一棍砸在丁咚後腦勺,那丁咚就完了!
他嚇的閉上眼,要是丁咚完了,他也跟着完了。
沈餘眼疾手快,這點速度在他眼裡實在算不上多快,他一把抓住棒球棍前端。
“小兄弟,混社會不好,好好唸書吧。”
說着,沈餘拉開丁咚,看向江文:“我不管你江家是什麼家族,你欺男霸女就是不對,要想打架,我隨時奉陪。”
“你在鬧市區行兇,就不怕警察抓你嗎?”
江文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孫副市長是親舅舅,你覺得我會怎麼樣?”
說着,他手機傳來一陣鈴聲,他接過電話:“喂?什麼?”
“我去做什麼啊?”
他一臉不情願的看着手機,電話裡不斷的傳來喝罵聲。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說完,他掛斷電話,指着沈餘的鼻子:“兄弟,你有種,敢不敢約個時間,咱們碰一下?”
“隨時都可以。”
沈餘聳聳肩,這個時候他要是慫了,那他可真不是個男人了。
“行,可以。”
江文點點頭,鑽進跑車裡,一溜煙離開,看樣子是有什麼緊急事情發生了。
幾個黃毛也悻悻的收起棍子,離開原地。
沈餘看了一眼丁咚,看她嚇的不輕,仍然是心有餘悸,不由得失笑道:“人都走了。”
“哦哦。”
丁咚如夢初醒,連忙點頭。
“回家吧?”
說着,沈餘拉着安靜,回到家中。
……
經過一下午的搶救,劉波也從搶救室出來了。
不過他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據醫生說,他全身血液都在沸騰,任何儀器還都查不出來是什麼原因導致他的血液沸騰。
如果二十四小時內還是找不出讓他身體降溫的辦法,那劉波就危險了。
長時間的高燒,很有可能會把劉波的腦子燒壞掉,到時候他就成了一個傻子。
或者是把他的內臟功能燒壞,到時候留下各種後遺症,就更麻煩了。
現在劉波躺着的病牀溫度低的可怕,牀下是一塊一米多長的冰塊,蓋了個牀單,就這麼把劉波放上去。
甚至有專家提議,找個水晶棺或者冰櫃,直接把劉波放進去。
當然,這個餿主意立馬被潘梨花否決了,這也太不吉利了。
安靜早就過來了,她靜靜的站在一邊,一言不發,心中卻泛起陣陣漣漪。
沈餘這次恐怕攤上大事了,劉波這十有八九是廢掉了。
不過劉波成了這樣,也讓她心中那口惡氣瞬間煙消雲散。
幾個護士推着劉波的病牀,轉往重症監護室,走到幾個拐角處,一個病牀呼嘯而過。
“趕緊滾開,這是孫副市長的親妹妹,耽誤了治療不夠你們死十回的!”
看着橫衝直撞的病牀,潘梨花輕哼一聲,不服氣的說道:“副市長妹妹有什麼好了不起的。”
她話音剛落,一個年輕人從旁邊直接跑過,瞪了她一眼,快速的朝着病牀追去。
如果沈餘在,一定能認出年輕人是江文。
潘梨花一行人繼續推着劉波的病牀,安靜找個地方給沈餘打了個電話。
“你到底把劉波打的多狠啊,他現在被送進重症監護室了。”
“啊?”
沈餘剛回到家吃飯,聽到這裡,奇怪的說道:“不會啊,我就抽了他幾棍子,也沒往要害打。”
他現在一身的醫術,劉波的傷勢他都看在眼裡的,頂多是打個點滴消腫了就好。
“那可能是他心裡住着鬼吧?”
他想到劉波殺了大師,咬着筷子喃喃道。
“住着鬼?”
安靜皺着眉頭:“你把話說清楚行不行,我最討厭別人賣關子了。”
“好吧,你身邊沒人吧?”
沈餘想了想,這件事還是讓安靜知道比較好。
安靜看了看周圍:“沒人,說。”
“劉波誤殺了那個什麼蛤蟆大師。”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