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蛻變(二十一)

有天早上二家姐突然一通電話叫我中午回家吃飯。

我問爲什麼那天要回家吃飯,是否是什麼日子。

她表示,家裡殺雞了。

我還有點莫名其妙地疑問,家裡殺雞就要回家吃飯?

她表示嗯,然後可能信號問題就斷線了……

我還在莫名其妙中……

半個鍾後,阿嬸又一通電話過來,喊我中午回家吃飯,因爲那天是二家姐生日!

什麼?!我頓時驚了一下!天啊!我竟然忘了……

也許是當時那段日子心事太多,有些健忘了……

我什麼都還沒準備啊!想起她的那通電話,我感到實在太對不起她了!所以,至少也要回家吃飯,親口祝福她生日快樂!

好吧,我已經決定要請假半天了!

可是,可是,野獸班長當天的心情不太行喔。好像大姨丈來了一樣,滿臉的想咬人的表情。所以,請假有難度啊!

我要想個比較好的理由才行。本來我想到自己有鼻炎,但沒看過醫生,不如就說我下午要去醫院吧。可一想到,呸呸呸!當天是二家姐生日喔,怎麼能用那麼爛的理由?

如果直接說我姐姐生日的話,那他一定不會批的。還有兩大理由絕對可以讓我請到假的,一個是我堂姐結婚,一個是我要回學校(因爲他不知道我已經拿了結業證)。但是這兩個理由,都不可以那麼快用。

這樣的話,我只能用到我的終身大事了。有句話這麼說,“話不能亂講,一不小心就會成真!”

所以嘛,就算請假要編理由,也要編一些比較好的理由,就是比較正面的理由,不要那些亂七八糟的爛理由。

如果我說我請假是爲了我的終身大事,就算成真,什麼就算?我就想它成真啊!

好,終於下班的時候,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既不想明說,也不想被其他野獸聽見。

好吧,我就在停自行車的地方等他。當看到他從遠處笑着向我走過來時,我知道,請假好辦了!他心情好,假纔好批吶!

我也笑着對他說:“大哥,我下午有很重要的事,想請假半天。”

誰知,他說不行。我懵了一下。怎麼會不行的?明明現在是淡季了,不是很忙呀,人手也夠呀!

我不放棄,繼續對他說:“我爸媽打電話叫我下午請假回家,真的有好重要的事呀!”

他笑着問:“什麼重要的事呀?相親呀?”

說真的,我當時腦袋很詞窮,畢竟說謊真的好難!不過,他問我是不是相親的時候,我才猛然想起自己要用終身大事這個理由的喔。於是,我立刻匆匆回他:“差不多了!”

他笑着說:“哈哈,我靠,你也要相親呀?”

那時,我感到我在他心中的身價有所下跌了!

畢竟,他一直都覺得我很帥,泡好多妞的。誰知,這個請假理由,讓我貶值了……

呼,算了,爲了這半天假,那又算得了什麼!

我繼續問:“到底行不行嘛?!”

他笑着說:“可以。”

耶!然後,我就變成了一隻活躍的傻子,蹦蹦跳跳地去找“閃烈”了……

果然,如果請假要編理由的話,還是得先打好草稿呀。

呼,買了一瓶百事可樂回家,先去了菜地。

騎着“閃烈”搭着我阿嬸回家,多溫馨的浪漫啊!

進了家門,滿臉笑容的阿叔已經準備好飯菜了。

然後,見到瘦了一圈的二小姐,送上祝福:“Happy.birthday.to.you!”

再抱一下,那就好了!

家姐好幾個,她是和我抱得最多次的一個。嘎嘎!

於是,邊吃飯,邊開心地聊天!好久,好久沒這麼自然開心了!至少比之前回家的任何一次都要開心自然一點。不知是什麼原因呢?反正,也挺好的……

那晚,我在小天地的牀上,一邊聽歌,一邊寫東東。

勞逸結合,生活才容易看到亮點。然後,收藏好那些亮點。

因爲,有一天,那些亮點會發出巨大的光芒,幫你照亮這個世界。

時間繼續流着。

某天的凌晨一點二十五分,我在寫東東,因爲失眠……

爲什麼失眠?也許是因爲下午睡了兩個多小時打亂了生物鐘,也許是因爲被傳染了……

聽說,半夜最好不要寫什麼東東,因爲這時候的人都比較感性,文字裡都是滿滿的情緒化。

我在初戀甘的扣扣空間看過那麼一句話,看完後,我整個人都一直不對勁。說不出是難過,無奈,還是苦笑。那句話———如果你足夠強大,我就不必故作堅強。

足夠強大,足夠。我一直都在使自己慢慢變得強大,可是,“足夠”兩字,暗藏着多麼遙遠的距離。我看不到……

有時回家吃飯,家人都表示,如果還留戀,就打個電話給人家。如果決定要重新開始的話,就不要整天放不下過去。要知道,你已經是個要相親的人……你不能一邊放不下過去,一邊又去相親……

我不能,真的不能,都不能……

小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要結婚是那麼複雜的,現在,懂得很心酸……

如何讓最好的自己攜手另一半走進婚姻的殿堂?多麼難的問題。

想想,有哪個相親的人會喜歡自己的相親對象心裡想着別人的?呼……

有次二家姐還特地爲我唱了一句《眼紅紅》裡面的歌詞:“初戀難忘,初次心痛。”

然後我又想到了《眼紅紅》裡面的對白:

“爲什麼要這樣?”

“爲什麼不可以這樣?”

“你不覺得好辛苦嗎?”

“辛苦,但是我鐘意呀!”

“算了吧……”

算了吧,嗯,說說就容易……

爲什麼那麼難忘?我連親都沒親過她,憑什麼那麼令我難忘?我喜歡的女孩子那麼多,爲什麼就不能蓋過她在我腦海中的印象?放下,爲什麼就那麼難?

有個晚上,我畫了二家姐年輕時的樣子後上傳到了《我的天沒有空》。

然後就看到了她發表的動態,她和她閨蜜莫莫的合照。照片裡,她的眼睛好腫好腫,好像哭了好久好久。看別人的評論得知,她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了,因爲失眠……

那時,我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痛了一下下。就因爲那一下下,我就失眠了……

那時前不久我才表示自己要看開點,可誰想到,那麼快地,我又淪陷了……

因爲我始終不知道她還愛不愛我,我也不會問。

記得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她的一句溫柔的聲音——我愛你。

我長那麼大,那是我第一次聽到“我愛你”會感動到流眼淚的。

可是,我也永遠忘不了她對別人的評論回覆——我這一輩子就他那麼一個男人。(她和他的合照)

所以,這注定了要若即若離麼?誰都不會去改變,就這樣地,好像成了定局。

我還是沒有足夠強大,她也還是那麼故作堅強,我和她的距離就像當初我拍她影子和我影子的距離。影子和影子之間雖然只相差一個肩膀的距離,但,那便是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我還記得,當我要拍我的影子和她的影子時,她還刻意地躲開了一點,生怕我拍到我們的影子靠在了一起……

那個動作,是我眼淚裡永遠也不願看清的倒影……

當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十四分,可我還是沒有睏意。怎麼辦?

天亮後還要上班做一道精神需要高度集中的工序,否則很容易會受傷的。那我只能強迫自己去入夢了……

希望,未來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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