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地獄之門封印鬆動,瓦拉克出來作妖。
修道院裡的修女們被害死後,靈魂依然在和瓦拉克對抗,只是效果微乎其微。而維多利亞修女肯定也是死不瞑目,因此血跡始終無法乾涸,直到地獄之門重新被封印後才幹。現在血跡重新變得新鮮起來,莫里斯第一反應就是地獄之門又鬆動了……
肖止自然也想到了這點,他的臉色有些陰沉,地獄之門鬆動,意味着耶穌之血可能失效或者被人弄走,無論是哪個結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莫里斯上前用力推開修道院的大門,隨着門軸嘎吱嘎吱旋轉。
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肖止感覺自己上衣口袋裡的辟邪符紙蠢蠢欲動,似有隨時燃燒起來的感覺……
直入主題吧。
無視陰森恐怖的環境,肖止接過江川合子遞過來的手電筒:“莫里斯,現在去地獄之門的那個房間,我們要速戰速決,這個地方不適合久留……”肖止自然有辦法安全離開修道院,就是有點擔心莫里斯,這是個不錯的人,即使知道這裡危險依然帶他來,如果可以的話,能幫忙爭取一線生機的話,就幫點吧。
修道院裡的空氣難聞,氣氛壓抑。莫里斯受不了這裡的氣氛,他只想趕緊找到地獄之門趕緊離開,肖止要做什麼,那就不關他的事。
走過長長的走廊,前面出現往下的階梯。
莫里斯不由自主的嚥下一口唾沫:“肖先生,下了這個臺階,走廊的盡頭小門打開,裡面就是地獄之門了。我想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吧。”
肖止笑道:“是的,確實如此,但莫里斯先生現在急着走的話,我並不是太建議,這個修道院和外面的村莊已經被地獄的氣息侵蝕,獨自出去的話,若是遇到那種不人不鬼的怪物,莫里斯先生有把握戰勝嗎?”
莫里斯呆住,這不是二十年前,他已經不再年輕強壯,現在只是個油膩胖大叔而已,手上也沒有霰彈槍之類大殺傷性武器。手裡沒貨,心裡沒底。他沉默了一會兒:“做人有始有終,我還是陪你看看這地獄之門吧,畢竟這種機會也不是人人都有……”
哈哈,這莫里斯成了大叔,還是一樣的皮呢。
肖止邁開步伐走下階梯,陰冷的氣息瞬間濃重起來,彷彿牆壁都要凍出冰霜,眼前是狹窄而長的地下走廊,地面瀰漫着淡淡的白色霧氣,肖止不由想起的現實世界國產神話劇裡,天庭場景裡,導演拼命用的二氧化碳氣當雲霧繚繞的仙氣……
如果這一場場世界的穿越,直播給現實世界網友看的話。
肖止幾乎能想象到,屏幕上飄滿了吐槽彈幕,例如:
【這滿滿的仙氣,讓我想起當年在二郎真君身旁的日子……”】
【原來是你這條土狗,當年燉你的時候,如果我能更隱蔽些,也不至於被打下凡間,今天在這裡發彈幕……”】
走廊的中間位置有個凹處。
那裡有一座懷抱一個小孩的聖母瑪利亞的雕像,她面頰上分別左右有兩道裂痕,因爲連接着眼睛,看起來像在流淚。莫里斯對着聖母瑪利亞恭敬的劃了一下十字,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是想起了二十年前共同冒險神父修女,還是在擔憂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三人走到盡頭,小門上方有個小板子,上面寫着“神盡於此”的話語,這種不敬畏神明的話應該是50年代的那位公爵留下的,畢竟他熱衷於邪惡召喚,怎麼可能會敬畏神明呢。
不過這句話留在這裡,出乎意料起了烘托恐怖的氣氛。
肖止推開小門,目光不斷的四處掃動,門後面是個極爲寬敞的大房間,空蕩蕩一片,只有地板中央最爲顯著有一圈凸起的石頭圈,這個石頭圈看起來很簡陋,但它就是地獄之門。周圍有幾根閃爍着微弱火光的白色蠟燭……
果然是人爲解開的地獄之門。
不過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有人的痕跡,是出去了還是躲起來了?
肖止道:“你們兩個注意點,這兒很可憐有人暗中窺視我們。”他這話是跟財喵和江川合子說的,莫里斯是個普通人大叔,只要保住自己性命就行了,其他不指望能發揮什麼作用。
肖止慢慢靠近地獄之門,口袋裡的辟邪符紙立刻升起高溫燃燒起來。
他忙掏出丟在地上。
辟邪符紙好用是好用,但唯一不妥的地方,就是感應到陰暗邪惡的強烈氣息會立刻自動生效。那裹在彩色玻璃瓶上面的符紙也自燃了,瓦拉克在瓶子裡被符紙散發出來的威力灼的痛苦不已,連忙呼救起來……
莫里斯聽到瓦拉克聲音,嚇了一跳:“瓦拉克,不是被驅逐了嗎?”
肖止帶着瓦拉克的事情,並沒有告訴莫里斯,他淡淡道:“惡魔是最瞭解惡魔的,這也是我驅魔的經驗,放心吧,她被安全的封印着,我們該擔心的是解開地獄封印的那個人。”他心裡有些着急,耶穌之血去哪裡了,究竟被消耗掉了還是轉移了,線索不夠呀……
江川合子忽然道:“肖止先生,您看那中間有東西。”
順着手指看去,肖止露出欣喜。
只見地獄之門的中間有一滴暗紅的血液懸空浮在那裡,因爲昏暗的環境,加上蠟燭火光搖曳,剛纔竟沒看到它的存在。這應該是耶穌之血了,解開封印的人大概也顧忌到地獄裡東西,在上面留下一滴血稍微限制地獄之門的運轉……
就好像水管的水頭龍一樣,想用的時候,打開接水,不想用的時候關上,如果沒有水龍頭的存在,水管的水就會源源不斷涌出來……
只有一滴耶穌之血,好難辦,他記得裝有耶穌之血的聖物,容量可不小,血液在裡面形成十字架的形狀,至少有上百滴。
現在兩條路,第一,拿了這滴耶穌之血,馬上走人。
第二條路,調查一下是誰拿走了所有耶穌之血,找到了跟他槓一波,搶回來,然後走人……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蒼老的聲音:“沒想到有人和我一樣,也惦記着地獄之門呀。”肖止轉過身,只見小門處站着一個渾身包裹在破爛黑袍裡的老頭,他頭上戴着兜帽,手裡拄着一根怪異形狀的樹枝,讓肖止最爲關注的是,老頭胸口掛着一個圓圓的小玻璃瓶,裡面十字狀的容器裡有鮮紅的血液……
這下不用選了,老天直接幫他走第二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