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現在這般

“你想幫我啊?”

蘇善很慎重得點頭:“我惹得麻煩,我當然要負責。”

我心裡忍不住唸叨,昨天晚上我慾火焚身也是你惹得麻煩,你怎麼不負責啊……我無力的揮揮手:“你想負責是吧?那你下樓幫我買包衛生巾吧!”

“衛生巾?”蘇善奇怪:“是衛生紙嗎?”

我深吸了口氣:“算了,你出去吧!你先去車裡,等下我找你。”

蘇善走的是一步三回頭,就跟那天打完莫照臨一樣滿臉寫滿了負罪感。我對蘇善倍感憂心,這麼大個人連點生理衛生知識都不知道,以後他該如何是好。

我把自己清洗乾淨,佝僂着腰往外走。清掃房間的大媽正好經過門口,她滿臉曖昧的看我。我佯裝無視,淡定的下樓。樓下的小妞扣了我的押金,說道:“樓上的牀單都弄上血了,你的押金就當清洗費了。”

說完,小妞瞥了一眼我站不直的腰和外面等我的蘇善。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小妞是滿臉的羞紅……估計昨天晚上這一層的“戰況”,大家都清楚了。難怪左右房客走的都早,只有我和蘇善傻了叭唧的敢在大白天出來招搖。

我有點鬱悶,明明我餓的要死,所有人偏還用一副我吃撐了沒擦嘴的表情看我。

等我坐到車上,蘇善是滿臉的不安。我淡定的扣好安全帶,懶得搭理他。車開上高速沒多久,蘇善才開口說話:“齊悅,你真的沒事兒嗎?你臉色不太好看。”

我扭了扭脖子,冷聲道:“你那下子是挺重的……看來你平時羅漢拳沒白打啊!”

“我的羅漢拳打的還行吧,跟專業的武僧比起來,還是要差得多。”蘇善沒聽出我是在挖苦他,他認真的解釋給我聽:“像是之前來的一個少林武僧,他……”

接下來的時間裡,蘇善爲我講解羅漢拳,講解了能有半個小時。

在高速上開車,本來就很沉悶。蘇善講的這些我不感興趣,我更是被他說的昏昏欲睡。蘇善說完之後,我找了個提神的話題問他:“昨天你把我打昏了,之後你怎麼樣了?”

蘇善臉有點紅:“什麼什麼怎麼樣了?”

“嘖嘖嘖,就是那個啊!”我故意逗蘇善,即便我逗過火了,蘇善也不能跳車:“你當時都那種狀態了……你有打手槍吧?”

“打手槍是什麼?”蘇善好奇的問。

“就是那天早上,噠,你念‘精’的事兒……你之前難道沒有過嗎?雖然你沒接觸過女人……難道你青春期的時候都沒有過夢遺之類的?”

“齊悅!”想明白我說的是什麼的蘇善氣的咬牙切齒,他羞憤交加滿臉通紅:“你答應過不碰我的。”

“怎麼可能?”如此吃虧的事兒,我怎麼可能會答應:“我什麼時候說過?”

“就是……那天早上我奶奶進來之前。”在我看來,蘇善是要哭了:“你發誓說,你不會碰我了。”

呃……似乎好像有這麼回事兒。

我沒有吭聲,蘇善很嚴肅的對我說道:“齊悅,昨天我動手打你的事兒,是我做錯了,我跟你道歉。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不希望再發生了。”

“爲什麼?”我感覺跟蘇善在一起,我總跟個流氓一樣:“因爲我昏了,你還要自己解決,是嗎?”

“齊悅,我沒有跟你開玩笑!”蘇善很惱火:“我沒有跟你商量,我是在很嚴肅的警告你。你要是再碰我,我就……我就……”

“你就怎麼樣?”我臉上的笑意散去,沉聲問他:“你就報警抓我嗎?”

“哼!”蘇善一甩手,他轉身看窗外:“我就再把你打昏。”

我實在是沒繃住,握着方向盤哈哈大笑。車被我開的七扭八歪,後面的司機頻頻按喇叭警告。蘇善臉氣的煞白,他瞪着我想要讓我知道厲害。我忍不住伸手摸蘇善的腦袋:“大師,你很可愛。”

“既然以後你的人生都要在寺廟裡度過,那你幹嘛不趁着這個機會好好享受一下呢?”蘇善告誡我禁慾,我則覺得他應該放縱一下:“不然,你都不會感覺枯燥嗎?留下點不一樣的記憶,以後無聊了,能拿出來想一想,也是好的。”

“謝謝你的好意。”蘇善氣鼓鼓的拒絕:“不過我看還是不必了。”

“人嘛,活在當下及時行樂不好嗎?”我理解不了蘇善的思維,我竭盡全力想讓蘇善接受我的思想:“你想啊,你束手束腳活到100歲也是白扯。可你無拘無束活到50歲,你就沒算白活。”

蘇善講羅漢拳我不樂意聽,我說及時行樂主義蘇善也不樂意聽。場面有些冷,蘇善深吸口氣問:“算了,我們不說這些了……齊悅,你還是跟我說說,你要帶我去誰那兒?”

“一個教師。”我沉吟了片刻,緩緩的說:“我曾經,差點和他結婚。”

我要帶蘇善去找的教師,叫安偉文,是個中學數學老師。四年前莫照臨給我找了份幼師的工作,莫照臨讓我接近安偉文假裝和他結婚騙他家的房子。

套路上,跟我騙蘇善是一樣的。

“當時我們兩個正談婚論嫁,安偉文家裡湊錢買了套婚房。”我感覺眼睛有點澀:“他爸媽以爲我是孤兒,對我特別的疼愛。我們兩個沒有領結婚證,安偉文買房子時卻堅持寫我的名字……房子買不到一個月,就被賣了。”

安偉文對我很好,很體貼。在我們兩個相處的過程中,我不止一次想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但是莫照臨發現了,他及時的制止了我。莫照臨把我關在酒店的廁所裡,買賣房子的整個過程都是他去辦理的。安偉文花30萬買的21平米房子,被莫照臨用36萬的價格賣出去了。

“你說,你對這個安偉文印象很深刻。”蘇善撓撓頭:“他有什麼不一般的地方嗎?”

“有啊,當然有。”我伸手擦擦臉,聲音平穩的說:“我曾經特別希望,我跟安偉文的一切,都是真的。”

正如,現在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