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音樂室中,兩個女孩有些擔心的看着撫琴的女子。
素清大人的琴聲已經停下了五分鐘,但大人卻依然閉着眼,沒有睜開……
發生了什麼?
良久,素清輕輕嘆了口氣,睜開眼,調弄琴絃。
“這種存在,果然不是那麼容易接觸……不知該如何才能打動他,又需要何等的籌碼。”
琴聲叮咚,但並未傳出這間音樂教室。
而守在門口的那兩名音樂老師,正滿是陶醉的聽着這琴聲。
很快,素清那修長的手指摁住了琴絃,低聲說了句:“去通知委員會高層,就說我有要事稟告,希望能夠和他們進行視頻會談。”
她說話的方式總是很多修辭、注重語氣,又帶着一種優雅的氣質……
總之,聽着都累。
“是,大人。”
門外面的兩個音樂老師面面相覷,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古琴還有委員會?
……
辦公室。
和昨天一樣,還是第一節課後,宋時婧又出現了昨天似曾相識的位置。
只是今天又有點不一樣。
因爲班主任老師很和藹可親,臉上帶着充滿了母性光輝的微笑,拉了張椅子讓宋時婧坐在自己對面。
同時爲了保護學生的**,辦公室裡其他的幾個老師都被胡老師臨時支走了。
“宋時婧,我能喊你小婧嗎?”胡老師親切的問,眼中帶着期待的眼神。
“嗯!”宋時婧趕緊點頭答應,今天她可沒想請假,但莫名就有點心虛。
但凡是學生,就算學習再好,面對班主任的單獨談話,都會有一兩點的心虛。——就連木遷也不例外。
胡老師溫柔的笑着:“昨天的約會怎麼樣?甄木遷同學應該沒有傷害你吧?”
傷害……
“怎麼會,呃,”宋時婧趕緊換了一種乖巧的語氣,“沒有的老師,他、對我很好的,昨天。”
在甄家,木遷不但和她坐在一起,還送她出門,一直到她的隊員過來接她爲止……
胡老師心中就打消了一些疑慮,但又產生了新的疑慮。
如果不是爲情所困,宋時婧不是因爲情殤而淚流滿面了一節課,那是因爲什麼?
雖然真相是宋時婧的淚腺分泌失調。
“那,你家裡有什麼事發生嗎?”胡老師關切的問着,“如果不方便告訴我,就說個大概,比如你父母的感情問題、家裡的經濟問題,我也好對你多點了解。”
宋時婧咬了咬嘴脣,看着面前這個大姐姐。
胡老師坐在辦公桌旁,手臂靠在桌邊,目光帶着溫柔的笑意,那眼鏡之後的目光滿是親切。
知性的女性,總是散發着一種能夠讓人心醉的魅力。
宋時婧眼圈一紅,低頭說:“老師,我從小就沒見過父親的樣子,是媽媽把我養大……”
果然有問題。
胡老師雖然第一次當班主任,宋時婧雖然剛來班上沒幾天,但胡老師覺得一日爲師終生爲師,自己的學生如果有委屈,她無論如何都要去安慰。
“不用擔心,老師在這,是不是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嗯!”宋時婧蹭蹭眼角,“發生了很多,很多,也讓我成長了很多,我原本覺得自己可以保護好媽媽,其實,我只是一個沒用的笨蛋……”
保護好媽媽……
聯想到昨天沸沸揚揚的‘轉校生黑道大姐大’事件,胡老師當時就想歪了!
莫非是母女同時被什麼黑道大佬控制,淪爲玩物什麼的……
“我們要不就報警吧!”
“啊?”正自感傷的宋時婧愣了下。
胡老師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安慰道:“這個世界的主流還是正義、積極向上的,雖然你身處在陰暗之中,但也可以走入光明!”
報警是什麼鬼?
身處陰暗……是說除妖師見不得光嗎?老師竟然知道了!果然不愧是老師……
胡老師後面這句話,又戳到了宋時婧的心坎。
她輕輕點頭:“我會的老師,您不用擔心。”又露出了些陶醉的笑容,“其實,能夠遇到他,我已經很幸福了。”
“這種事最好不要……把甄木遷同學也牽扯進去,”胡老師提醒道,委婉的表達自己的觀點,“畢竟他不是你們那個圈子的人,可能也對你們這個圈子不瞭解,最好還是讓他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你看怎麼樣?”
很明顯,胡老師在用錯誤的‘自以爲’說着讓宋時婧覺得‘很正確’的話語。
‘果然不能小看一個高中老師,他們不愧是被學生們畏懼的存在。’
宋時婧心中的感慨已經風起雲涌,很認真的聽取着班主任的意見。
漸漸的,胡老師在這條路和她聊開了,聊着聊着,就慢慢的在這條路一去不復返了……
第二節課上了課有十分鐘,宋時婧纔回到班上,步伐輕盈、面帶微笑,彷彿春天越過了冬天已經提前到達。
她告訴自己,這節課絕對不能睡着,然後就開始和困魔做鬥爭,還要接受化學老師的化學方程式精神摧殘……
木遷有點奇怪的看了幾次宋時婧,發現她確實不時精神錯亂之後,也就專心看漫畫了。
羨慕有看不完漫畫的妖王大人……
也從來不用考慮漫畫書對零花錢的耗費……
第二節課過半,宋時婧就開始點頭打瞌睡,用學名來說,她這是在進行小雞啄米的睡前過度過程。
不過宋時婧的毅力真的很驚人,點着點着頭,她就撐到了下課鈴聲,然後直接趴倒在了課桌上不省人事……
木遷笑了笑,繼續看書,完全不受下課和上課的影響。
後門,朱胖子抱着數學課本走了進來,路過宋時婧位置的時候多看了兩眼,然後趕緊捂住眼。
怎麼了?
木遷:“你抱着課本做什麼?”
“找你求教知識點啊!”朱宿回答的大義凌然,整個六班的同學都投來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朱宿額頭掛了幾道黑線,他就不能從良了嗎?
“大遷,”朱宿湊近了之後小聲喊。
木遷:“你問知識點還要這麼偷偷摸摸?”
“不是,這是學習之外的一點事,”朱宿眨眨眼,“宋姐在那趴着睡覺,好像有點走光了……你不去管管。”
走光……
木遷還認真想了一會,才明白這詞是什麼意思。
他本來想說不用在意這些細節,可能是宋時婧的背露出了一些……她的身材雖然勻稱,可也已經發育的有料了,而且校服有些地方確實是省布料。
但木遷不以爲然的話語到嘴邊就嚥了回去,剛好他手邊有件夏天的薄外套,也就拿出來,走了過去。
班裡面的目光都在注視着……
木遷若無其事的把外套披在了宋時婧的身上,剛好遮住了她的纖腰。
宋時婧好像是做白日夢了,臉蛋紅紅的,嘴角還帶着……是微笑不是口水。
走回座位,朱宿對木遷豎了個拇指。
“好男人就是你,你就是甄木遷。”
“上個說這話的人好像是出軌了。”
“不要在意這些特例,”朱胖子反倒是急不可耐、求賢若渴般說了這句,“快,教我這段知識點,我們班尖子生講的我是一點都聽不懂!”
木遷:“午飯你請。”
“沒問題!”朱宿拍胸口答應了下來,不過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了背後兩道幽幽的目光,鋒芒在背啊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