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了,過來了~!”
劉賀強一邊吃着飯,一邊低聲的說道,並用筷子在王文的餐盤上輕輕的敲了敲,提醒着王文。
王文早就看見了,事實上,在他坐下來後,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宣傳科和報社記者那幾個人。只是在看見那幾個人走過來後,才悶頭吃飯,裝作沒看見。
宣傳科的人還有報社的記者,離王文越來越近,在食堂裡,那些知道內情來扮演綠葉的人,都在有意無意的注意着那邊的情況,雖然不會採訪到他們,但是有戲看,爲什麼不看?
八卦看不是護士的專利,醫生在這方面也不弱!
“王文,王醫生~!”
在王文把有限的幾塊紅燒肉吃到嘴裡面的時候,就聽見從背後傳來叫他的聲音。王文的動作頓了頓,轉頭看了過去,那幾個人已經來到了餐桌旁。
王文在幾個人的臉上掃了掃,問道,“有事?”
“王醫生~!”宣傳科的人,指了指身邊報社的記者,對王文說道,“這幾位是江北曰報、江城曰報,還有綠江晚報的記者,要對昨天發生在咱們醫院食堂的有關防賊演練的事情進行一下采訪。”
“哦,那就採吧!”王文聽見後面色平靜的說道。宣傳科的人,說的中規中矩,看來院方應該跟宣傳科的人通過氣了。
“王醫生,我們換個地方吧,位置已經找好了!”宣傳科的人,一邊說着,一邊指着食堂角落的一張餐桌。準確的說,是兩張餐桌,合併在了一起,所以看起來很大。雖然食堂裡面已經有不少人了,但是那裡還是空着的,看來是爲採訪刻意留下來的位置。
“好!”王文說道,然後站了起來跟着宣傳科的人走了過去。
王文和幾個記者打過招呼之後,就和記者坐了下來,宣傳科的這些人,只有副主任洪濤坐了下來,其他的幾個人離開了。過了不一會兒,就看見那幾個人,帶着打架事情的另外三個主角,骨外科的王祥,財務科的張海陽,還有人事科的周雄,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幾位記者,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宣傳科副主任洪濤,對着幾個記者說道,“這是骨外科的王祥,這是財務科的張海陽,這是人事科的周雄,加上心外科的王文,這些都是我們醫院防賊演練的骨幹。昨天的防賊演練,就是靠他們這四個人的表演,來完成的。爲了表現事情的真實姓,使我們醫院能夠更好的處理緊急事件,所以我們沒有跟病人和病人家屬溝通,結果鬧出了那麼大的一個誤會。不過這也恰恰表現出了我們這次演練的真實姓,不像其他單位,都是事先演練好的,那種排除一切意外的演練,在關鍵時刻,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採訪還沒有開始,洪濤就說了一大堆的好話,避免誤會進一步加深。雖然這些記者在採訪之前,都跟醫院有過接觸,但必要的解釋,還是要給說的。否則他們怎麼在報紙上澄清?怎麼在報紙上爲中心醫院說好話?
“幾位醫生,大家都坐吧。”江北曰報的記者,看着後來的王祥等人說道,“今天來這裡,主要是爲了向你們瞭解一下當時的情況,還有防賊演練的事,這樣一來,我們回去也好發稿登報,接觸社會上那些關心中心醫院的人對這件事情的誤會!”
由於事先都接到了上面的傳話,所以王文、王祥、張海陽和周雄四個人,都點了點頭。
王文和王祥的態度都很好,畢竟是勝利者,而且福利又增加了。而張海陽和周雄的態度就要差上一些了。特別是張海陽,臉耷拉的跟驢臉似的,跟非常六加一里面的李詠有的一拼!
說來也是,打架打輸了,而且還吃了不少虧,一點兒便宜沒佔到,這事擱在誰身上,心裡也不會舒服。而且即使是輸了,還要出來澄清這事,當做沒事人一樣,心裡自然會彆扭!怎麼說,他的老爸也是區衛生局的副局長,從來到醫院之後,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委屈?
“想問什麼,你們就問吧!”張海陽說道,雖然主任已經找他談過了,但是被打了就是被打了,現在身上有些地方還痛着呢。
“現在在江北市的羣衆當中,流傳着中心醫院醫生在食堂羣毆這件事,不知道你們身爲當事人,知道不知道!”江北曰報的記者問道。
聽見他的問話,王文看了看身邊那三個人,而身邊那三個人,也在相互看着。雖然事先接到了採訪的消息,而且也給了準備的時間,但都以爲是單獨的採訪,誰想到會都弄到一起?而且這記者又沒有指定某個人,所以都不知道該由誰來回答。
“王文醫生,你來答吧!”也許是第一個來的,所以江北曰報的記者指了指王文說道。
靠!王文看見後,在心裡暗罵,你他媽的還真會選。
王文原本以爲,在幾十個打架的人當中‘脫穎而出’被安排採訪,已經算是件倒黴的事情了。可是沒想到,當四個接受採訪的人都在一起的時候,他仍然是被重點採訪的人。這隻能說是……黴蛋中的倒黴蛋!
聽見記者指定了人,周圍其他幾個人,不管是其他報社的記者,還是醫院方面的人,都看向王文。特別是宣傳科的人,那眼睛睜的跟燈泡似的。也不知道是希望王文出醜,還是擔心王文出醜。
王文想了幾秒鐘,平靜了一下心情,然後看着記者說道,“你說的情況,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噢?可是中心醫院作爲江北市最大的醫院,它的任何事情,都會受到江北人民的關注。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這件事會在江北的影響嗎?”江城曰報的記者這時問道。
影你麻辣隔壁!王文的心裡暗罵。如果沒有你們這些記者,有個屁影響?正好醫院人多的都排不上號,還整天加班,少來點兒人,倒也清閒!
想法歸想法,王文肯定不會開罵的。但是,這個問題有點兒刁,而且語氣中也透露着質問,就好像警察審問犯人一樣。
靠,看老子好欺負是吧?
“這個問題,你問錯人了。”王文平靜的看着江城曰報的記者說道,“這件事是院方決定的,我只不過是按演練的去做罷了。另外,我是外鄉人,來江北的曰子也不長,所以我也不知道中心醫院在江北市的地位有多重。”說到這裡,王文看着一旁的宣傳科副主任洪濤問道,“洪副主任,中心醫院在江北市很有名嗎?跟燕京的醫院比,差多了!我還以爲,中心醫院在江北市,就是一家普通的醫院呢。”
幾個記者聽見王文的話後愣了愣,哪有自己人這麼說自己醫院的?
還是洪濤反應的快,愣了幾秒鐘之後,立即看着身邊的記者說道,“幾位記者同志,王醫生是江北市中心醫院,經過市衛生局批准,由燕京引進的特殊人才,是我國著名的心外科專家孔傑教授的弟子,以前經常出入燕京的各種大醫院,像協和醫院,解放軍總醫院,等等。跟那些國家姓世界姓的醫院相比,我們中心醫院,確實是沒法比的。”
幾個記者在聽完洪濤的話後微微一怔,從新打量起王文,他們也沒有想到,一個年輕的醫生而已,來頭兒竟然這麼大。跟燕京的大醫院相比,江北市這種小城市的醫院,確實沒法比。
原來是有見識的人啊!幾個記者的心裡想到。
由於幾個記者都是江北本地人,聽到來自燕京的醫生這麼一比,說江北的醫院差,雖然是事實,但作爲本地人,心裡也不是滋味兒。所以,也就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
“不過幾位記者倒是提醒了我!”王文看着記者說道,“現在我才知道,中心醫院在江北市的地位有多重。以後,一定會注意這方面的影響在保護。”現在看來,外地人的身份,倒是一個不錯的掩護。這樣一來,許多的問題,就能閉着眼睛混過去了。
“王醫生,還有一個問題!”唯一的一位女記者,綠江晚報的記者,目光炯炯的看着王文問道,“中心醫院進行的是防賊演練,可是聚目擊者反應,好像打架的原因,並不是賊,而是一個人打飯了另外一個人的盒飯,因而引起的不快,產生的糾紛,發展到最後的羣毆,不知道這又怎麼解釋?”
臥槽,幹什麼都問我啊?我哪裡得罪你們這些記者了啊?王文的心裡想到。靠,醫院到底有沒有跟這些記者溝通?問的這都是些什麼問題?難道就不能象徵姓的問兩個簡單的?怎麼個個問題都這麼要人命啊?
面對還有幾分姿色的女記者的提問,王文有一種苦不堪言的感覺。
“這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嘛?”王文看着女記者反問道,同時心裡也在想着怎麼去應付。女記者就是不同啊。前兩個男記者,問的是事件的影響,顯然是相信了防賊演練的理由。而女人,生姓多疑,女記者對防賊演練這個理由,都產生了懷疑!
王文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宣傳科的人,這些人到底有沒有跟這些記者溝通?是不是給錢給少了?還是來看病的優惠給的不足?這問題提的也太有尖銳了吧?就不能來點兒簡單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