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多月,一天我正在曬太陽,就聽見三輪的轟鳴聲,就知道是趙方來了,看趙方開着他的爬山三輪上山來,我就和他說:“腿好利索了麼?沒多休息一陣啊!”他笑着說:“沒大礙了,開個三輪車不成問題,要是不出來拉點活,家裡吃什麼?”說完從車裡拿出酒肉,我拿出來個自制桌子放在外面,兩人喝起酒來,我再問及骨海時,他喝一口酒說道:“那一片山都封了,不讓進去,都有哨兵守衛,我爸去了一次,被趕出來了。”我疑惑回道:“這是不是政府保護起來要研究啊?”他一邊吃一邊說道:“誰知道呢?對了你猜我看見誰了?我的二姑回來了。”我也繼續喝着酒道:“那個神婆大巫啊。”他又說道:“你猜怎麼着二姑又變回我們在蟲山裡年輕的樣子。。。”“什麼?”他話未說完我忽地站了起來,連酒杯都掉地上了,心裡想到是若蘭回來了,難道她又變回來了?我興奮着就要下山,趙方確摸不到頭腦的說:“哥,哥啊你咋了?就算下山,也要等我酒醒一醒好拉着你下去啊?”我這才發現我失態了,繼續坐下來喝酒,但是心已經飄到了山下,我又問道:“那你二姑變的那麼年輕你爸媽問了麼?”
“問了,我就說是二姑遠方侄女,我爸還說和二姑年輕時候真像,眼下也只能這麼說,要是說實話,這個二姑怕被人認爲是妖精了哈哈哈。”我又支支吾吾的說:“那,她還好麼?”趙方似乎看出我的想法就說道:“哥,我知道你喜歡年輕的二姑,但是你想過沒有,你們是兩代人,那就意味着會有兩個想法。”他說的也並不無道理,我哪還有那個心思去想這個問題,等趙方醒醒酒後就吵吵着讓他拉我回鎮上,到了趙方家,我看見院落中一個婀娜的女子,穿着連衣裙留着披肩發,臉上也塗抹着淡淡妝顏,正在打電話,脣紅齒白,眉宇間透着那種清秀,不是若蘭又是誰,這一刻我也只有在夢裡見到過,也想了不知道有多少回若蘭再次回來的情景,我按捺不住趕忙走進院子抓住若蘭的手說道:“你回來了!”若蘭也是一愣,這一愣也會迷得我神魂顛倒,眼睛在也離不開她,沒想到她這一愣變成了一怒,抽出手給了我一記耳光,上次挨耳光的時候還是碧水打的我,這一次跟上次一樣都打的我眼冒金星,女孩的力氣都這麼大麼?我也被打愣了,更抓緊若蘭的手大聲喊:“若蘭,若蘭你難道不認識了我了麼?”若蘭繼續嗔道:“鬆手,你握疼我了,流氓!”這時趙方趕緊上來扒開我的手說:“哥,忘記和你說了,二姑把蟲山的事都忘記了。”我驚訝着不知道說什麼,就聽若蘭嗔怪的說:“這人是誰啊,敢騷擾老孃,看我不去告你耍流氓。”這一句話要是在年長的大巫說出來你會有一種潑婦撒潑的感覺,但是在亭亭玉立若蘭的嘴裡說出是那麼令人遐想,就好像咬一塊蛋糕裡面卻是夾心的,趙方趕緊解釋道:“他認錯人了,是我朋友,就這麼算了吧二姑。”若蘭這才哼了一聲進屋了,我就對趙方說:“既然她都失憶了你是怎麼找到她的?”趙方回道:“是她來我家了,正好先遇到我,我就問你怎麼變年輕了,她說她也忘記了,我怕她說出自己的身份被人誤會,就讓她說自己是二姑的遠方侄女。”都忘記了那也就是說那個溫柔而又想從新過一次生活的若蘭並沒有回來,回來的只是她的軀體,難道等一個人就那麼難,我心裡又下定決心,就算原來的若蘭沒有來,這個新若蘭也是上天眷顧我,我要把握好這個機會,就和趙方進了屋子,進屋子後又發現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就有些普通了,也就十八九歲,趙方小聲的對我說:“這是她的徒弟小洋。”我發現以往待客熱情的趙方父母卻板着臉,聽他們說了一會話後,才知道若蘭是爲她的“姑”討債來了,原來趙方結婚向二姑借了點錢,本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只是前一陣趙方母親病了,後來趙方又因爲找我斷腿花了不少錢,眼下也沒錢還給若蘭,正在苦惱着,看來在若蘭眼裡錢依舊是最重要的,商量許久也沒商量出怎麼還錢,最後若蘭又接了個電話,電話裡她用發嗲的聲音聊天,好像是和一個男的,我的臉白一陣綠一陣,後來她在電話裡說:“我去接你,等着。”她就出去了,不一會領來一個穿皮衣的男子,這名男子帶着墨鏡叼着煙,他倆挎着手進來,樣子好不親密,看見自己喜歡的對象和別人在一起,這種感覺很不爽,這個男的一進來就和趙方父母說道:“你們是親戚吧?親戚就可以欠錢不給麼?”趙方父親也很爲難的說:“眼下還沒有那麼多錢,等我在想辦法吧。”這個男的又說:“趕緊還錢不然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我廣爺要債誰敢不還。”看到我說道:“這也是你們家的麼?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說完吐我一臉煙,我也不躲閃眼中已經充滿了怒火,之後就不時的恐嚇趙方家人包括我,最後還是我和趙方說把我的積蓄拿出來給他們家湊點錢,東拼西湊的也差不多還二姑錢了,這時這個廣爺才慢慢起身挎着若蘭走出去,臨走之際看着我笑盈盈的,似乎小人得志的樣子又要吐我一口煙,我再沒有選擇沉默,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掐的他動彈不得滿臉通紅,那一口煙也嚥進去沒吐出來,別說一個混混,你比那蟲山的蟲子和骨海的怪物如何,只要我想都能捏斷你的喉嚨,若蘭在一邊大喊:“殺人了!”還用手打我的手臂想讓我鬆手,我滿眼都是怒火對着這個廣爺,根本不理會若蘭的打擾,趙方趕緊過來拉開我說:“哥,別弄出人命不值當。”這樣我才慢慢的鬆開,目光仍然不離開廣爺的眼睛,他一改前面的惡人嘴臉點頭又笑眯眯的說:“你厲害,你有種!”走到門外就高聲喊:“你等着老子要你命!”說完灰溜溜的領着若蘭和她的徒弟跑了,我眼見若蘭和這個混混離開,想到剛纔她救廣爺而打我手臂的樣子,我頓時心灰意冷,掏出銀行卡遞給趙方告訴他密碼就回到山上去了,路上我就像一個幽魂一樣不知道怎麼回來,天公不作美還下起雨來,我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第二天我尋思着接受這個現實,人世間的情與愛已經和我絕緣,與其那麼痛苦不如自己解脫,我修葺了院子,並削了個木牌上面刻着“忘愫居”掛在我的大門前,又在門前立一個木牌寫道“修煉勿擾。”我再也不想融入到現實社會中了,就在我以爲這樣就能過獨居生活的時候,過了幾天我正在院子裡種花,來了一個女子說道:“劉西寧在家麼?”我擡頭一看是若蘭的徒弟小洋,我隨即說道:“沒看到牌子麼?請你離開吧。”她卻說道:“你趕緊去救救我師父吧!”“你師父是誰?她不是過的很好?”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會說出這種驢脣不對馬嘴的話語,說完我也很後悔,她笑了笑說道:“記得那天的廣爺麼?你那天差點掐死他,後來他找人來報復了,多虧師父說情纔沒有對趙方家報復,但是廣爺以要得到師父爲不報復的籌碼威脅她。”“你的師父不是和那個廣爺已經在一起了麼?”她又回道:“哪有的事,我們是在火車上認識的,這個廣爺看上我師父了,就死纏亂打的,那天是爲了要債才演的戲,現在師父被廣爺抓走了,再不去救她就來不及了!”我趕忙進屋胡亂收拾點東西裝進揹包,拉着小洋就下山了,出門時那個忘愫居的牌子也撞掉地上,小洋一個勁的說:“慢點我跟不上!”我也沒有管那麼多,直接來到了小洋告訴我廣爺住的賓館,向賓館老闆打聽,發現這個廣爺是住在這,但是現在出去了,我就坐在賓館門口等,拿出摺疊的工兵鏟作爲一會不敵的武器,等了大約一個小時我都快被太陽曬暈了,這個廣爺拽着若蘭回來後面還跟着兩個跟班,這夥人在大街上一走就不像好人,若蘭一個勁的掙扎嘴裡咒罵着廣爺,廣爺也笑盈盈的對若蘭說:“你就答應我得了,我都爲你付出那麼多了!”旁邊的小混混也順着廣爺說:“要不是廣爺不喜歡來硬的,你早就是廣爺的人了!”我一看這羣混混真是討打的嘴臉,就站起來走到他們面前,這個廣爺一看是我,愣了一下結結巴巴的喊了聲:“給我揍他,狠狠揍!”後面兩個嘍囉上前就要打我,我們打在一起,這時候我下手都很黑,爲了若蘭我會用盡全力,雖然自己也捱了兩拳,沒幾下我就打倒這兩個混混,廣爺更是支支吾吾對那兩混混說:“趕緊在去找人啊!”,我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狠狠的說:“放開她!”廣爺被我震懾住了,無奈放開了若蘭,這時若蘭的徒弟小洋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來,拉着若蘭就跑了,我拽起廣爺胸前的衣服說:“不許在騷擾她。”就在這時,加上剛纔那兩個混混又跑來三人都拿着西瓜刀、棍棒虎視眈眈的跑來,我退後抄起工兵鏟防衛,廣爺一看來人了頓時底氣也硬了說道:“強出頭是不是?今個兒我就要修理修理你!”忽然一個混混拿着砍刀向我砍來,我拿工兵鏟一抗,旁邊有掄來一棒子,我學着齊眉教我的,向前突進這樣砸在身上的力氣就減半,沒想到這個辦法又一次成功了,近前後我就頂開了掄棒子的混混,就這樣我和這五個人混戰在一起,我的後背捱了兩棒子,我也掄倒一個混混,幸好是用工兵鏟拍擊的,而不是用刃砍的,不然這個混混半個腦袋都會被我劈開,就正在這時警鈴大震,是鎮上的警察來了,從警車上下來了兩個警察,我一看都是調查過小李案件的鎮警,廣爺一看纔來兩個警察根本沒放在眼裡說道:“警察來了能怎麼樣今天我就是要修理你,哥幾個給我打!”剛說完廣爺就被電棍電倒,在警察的呵斥之下這些手下也都放下了武器,唯獨我還拿着工兵鏟,這兩警察喊着叫我放下武器,我剛要說我是救人的也被電棍電倒,這個滋味真的不好受,就這樣我和這些混混都被收押了,鎮派出所並不大我們都被關在一個牢房裡,來了鄉鎮所的醫生爲我們做了包紮,這個廣爺也沒閒着就說:“你說你圖個啥?管這閒事。”“你閉嘴,你敢搶若蘭我就要管!”廣爺愣了一下說道:“我搶她?是她騙我錢,我沒辦法這才抓着她逼她還錢的。”我趕忙說:“你不是在火車上遇到她的麼?看她漂亮你就想得到她。”廣爺回道:“在火車上遇到的是不假,我看上了也不假,我說想娶她,她也同意了,完後她就騙了我五十萬的彩禮錢,所以我才追到這個小鎮,就算要不回來五十萬的彩禮我也認了,只要她同意嫁給我也行,我們正商量呢這不遇到你了。”我又問道:“去趙方家要債是怎麼回事?”廣爺回道:“她說趙方家欠她錢,想弄出來點錢先還給我,這不把我弄去幫忙要債,結果錢是要出來了,可是根本沒到我的手,要不是我找兄弟們堵住她,她早就跑了。”我恍然大悟,原來我就是她手裡的一個可以犧牲的棋子,被若蘭欺騙了,想到這我慢慢的坐下來發呆,不明白她爲什麼這樣對我,愛情就是付出,也是妥協,我不能看到若蘭在落入廣爺之手,後來我就和廣爺說放過若蘭,他的錢我去幫他討,廣爺也說:“既然咱們不打不相識,你就去要吧,給你三個月的期限,就算你要不過來,我也會報警解決,不在對若蘭下手。”得到廣爺的保證,我心裡的石頭也落下了,打架鬥毆按理要拘留七天,但是看我們都很悔過,在牢房裡都和好了,鎮裡的警局也沒有地方關着我們,批評教育後交了點治安罰款,就放我們走了,廣爺也很佩服我的仗義和膽識,說沒白來這一趟交了個朋友,我發現這個廣爺也並不是那種人人喊打的混混,還是很有正義感的,我們分別後,我就去尋找若蘭的下落,在車站打聽到她和她的徒弟去了南方的一個城市,我將山上小屋交給趙方幫忙管理買了去南方的火車票也跟着去了那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