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第二節 真的有野山參

第二天我還在被窩裡,就隱約聽見微笑的叫聲,三輪車的轟鳴聲,我就知道是趙方又來了,把頭一蒙,趙方進門把被子掀開說:“哥快起來,今天我們去挖人蔘。”我把被子扯過來蓋上懶洋洋的說:“你就和你二姑去挖唄,找我幹什麼呢。”趙方坐下說:“我二姑說了你必須去,她纔給我媽媽治病。”我突然坐起來,心想我還甩不開這個瘋婆子了,迅速穿好衣服,來到門外發現大巫在院子逗微笑玩,腰間插着一個獠牙面具和一個花鼓,身穿的長袍,各種顏色拼成的布條的衣服,我對她說:“爲什麼老纏着我不放呢?你們就去挖人蔘吧不要老拉上我好嗎?”她微微一笑道:“你不去我們都不去,”這時候趙方就像唸經一樣對我墨跡起來,我本不想去,被他墨跡的只好同意,帶了帳篷和水及一些乾糧,自從我在野外居住後,我就儘量生活的和城市一樣,絕對不能像野人一樣生活在樹林裡,這時趙方也把行李拿下來,發現他們都拿了類似於羊皮一樣的帳篷,告訴我說以前他爺爺打獵用的,趙方背了大巫和他自己的行李,我帶上微笑隨即向所謂人蔘跑去的深山走去。

走到昨天的人蔘地時,也快黑天了,我們就着手搭帳篷,發現他們的羊皮帳篷也是不錯的,密不透風還隔涼,我們生了點火,做了點麪條三人吃完,收拾後就在火堆旁取暖,秋夜是很冷的,雖然我穿的很厚,我就問大巫:“這個人蔘會跑到哪裡去呢?”她一邊抽着菸袋一邊說道:“這個人蔘應該是跑到了仙勝林裡了,那裡是山靈王住的地方。”這時趙方很好奇的反問道:“那這個山靈王又是誰呢?是神明麼?”大巫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道:“山靈王是這片大山的主人,自然循環,物競天擇,都是他主宰着的。”我一臉調侃的說道:“那我是不是應該去他那交點租金呢?哈哈哈。。。”大巫卻嚴肅的說:“不要褻瀆神明。”說罷就坐在那念些我們都聽不懂的咒語,這一念就都過了半個小時了,眼見大巫沒有停止意思,我和趙方對視一眼,各自回帳篷睡了,微笑就在我旁邊趴着,蓋上被子,卻還暖和,外面大巫在念咒,別說還有催眠的功效,不覺中我就睡着了,半夜微笑叫了幾次也不知道大巫什麼時候停止唸咒的,翻個身又進入夢鄉。感覺沒多睡多久,就被趙方吵醒,才知道天亮了,秋天的早晨是寒冷的,我是真不樂意出被窩,要是能等到中午起牀就好了,可是趙方一會拍我的帳篷,一會又喚微笑,不情願的起來,打開帳篷微笑就迅速跑出,去估計是憋壞了,我一出來眼看趙方在燒水,趙方看我出來就遞給我一塊壓縮餅乾,我發現大巫還沒起來就抱怨道:“大巫都沒起來你叫我起來幹什麼啊?你怎麼這麼能起早啊?”他邊吃餅乾道:“二姑起來去探路了。”我若有所思的想到這個大巫絕對有鬼,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的樣子,吃完餅乾我們又喝了些開水坐在火旁嘮嗑,不一會大巫就回來了,回來就催促我和趙方快點收拾上路,很信誓旦旦的樣子,我心裡是有些抱怨了睡不好吃不好,還要趕路但是看到趙方那麼懇求我,還有爲了避免趙方上當受騙,我誓與大巫周旋到底,看她到底安的什麼心。

微笑也屁顛屁顛的跟着大巫在前面走,看來這場戰爭已經有狗叛變了,不要緊一個狗子而已,回頭在去找王寡婦要只就好了,這時趙方對大巫說:“有賺錢的咒語教給我吧。”我無奈的看了看趙方,大巫回道:“廢話有那咒語,我就先發了,還能走四方賺錢?”我們走的這個地方是完全沒有人涉足於此的,高高的草根本就沒路,只有大巫在前面引路,走一走就停下,雙手下垂做冥想狀,有幾次趙方都插嘴問,被大巫狠罵了一頓,尋蹤的時候不能被打擾,這樣走走停停就到中午了,四周雜草太多也沒辦法燒火做飯,大家就吃點趙方帶的地瓜充飢,水還是很夠的,除了我帶的大壺,趙方還背了兩個大水囊,一路上也夠苦了他了,大巫的一些東西都讓他揹着,我也時不時的幫他背點,他總是在我沒幫他揹着走多久就搶過來,怕我也累到。越是這樣就堅定了我一定要擋在大巫和趙方之間,不能讓她傷害了這個樸實的小夥子,這個大巫絕非一般人,我總是感覺她可以洞悉人的想法,難道這個巫術真的有這麼的神奇?吃飽喝足我們就找個背陰的地方休息,大巫確在旁邊跳起了舞,連唱帶跳的就像跳大神,說是在找仙勝林的入口和山靈王溝通,我心想任你像猴一樣耍,我看到最後你會怎麼收場,約麼過了快四十分鐘了,大巫也跳累了,我們也休息好了,又接着趕路,期間我就問了大巫山靈王到底是哪路神仙。

大巫邊走就邊講故事的說起山靈王,原來這個山靈王是古代女真人的將軍,最早女真人剛崛起時還是受遼國人壓迫着,時不時的遼國會到女真部族領地打穀草進行搶奪,就有一支不可降服的部族,常年過着遷徙打獵的生活,自從遼國人經常搗亂,自己也就成立了小股抵抗衛隊,正常情況以打獵放牧生活,但是有遼國軍隊入侵時,都成爲士兵進行戰鬥,他們的部族首領,就是就是這位後來被稱爲山靈王的一位將軍,某天接到遼國軍隊要對他們的部族進行搶奪的消息,所以將軍立即讓部族的婦女小孩老人轉移,自己領着士兵埋伏掩護,以往只是小股遼軍騷擾,搶點物資就撤了,沒想到這次確是遼國的一位王爺前來打獵,還要抓些女真人當奴隸勞工,軍隊浩浩蕩蕩的開來,走到伏擊點由於情報並不很準,這位女真將軍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就下令進攻,女真人的數量照比遼軍少很多,女真戰士還沒射幾箭,遼軍大股騎兵就衝殺過來,由於女真人多善騎射,並不很慌張大家邊騎馬後退邊射箭,不少遼軍都被射下馬,遼軍的王爺氣急敗壞,下令一定要殲滅這股女真人,所以大軍進行圍堵,雖然女真人以一敵十,但是畢竟寡不敵衆,邊打邊撤就到了現在的仙勝林裡,人疲馬乏的女真人和遼國軍隊進行了殊死拼殺,在殺掉大批遼軍後,女真人也全部陣亡,遼國王爺看到這一小股女真人消滅了自己這麼多勇士,下令將女真人屍骨集結成堆,不許掩埋曝屍荒野,任鳥獸食之,過了許久遼國軍隊都撤了,沒想到女真將軍並沒有死,只是暈厥了,他在屍體堆上面甦醒,發現自己躺在兄弟們的屍體之上,地上都被血滲透了,傷心之餘攢足了氣力將大家都埋葬了,從此他在也沒有走出那片林子,自己將大家帶出去,確全部都戰死,就自己活了下來,再也沒有臉面回到自己的部族了。他就在這山林中隱居起來,後來遇到一雲遊高人教了他不少法術,他潛心修煉,終於有了和山水溝通和未卜先知的能力,部族也派些人來尋找這羣勇士,最後發現了勇士們的埋葬地,以爲他們都陣亡了,大家就都來這拜祭,由於這片林子很是迷蹤,人們進去多會迷路,大家就在林子入口拜祭,也有一些迷路的人被隱姓埋名的將軍救起,就傳出了這片林子有個隱士高人,傳着傳着就越發的神奇都說這片林子住着一位修真的神仙,後來就有人把這片林子命名爲仙勝林,也就尊他爲山靈王。

如今知道這個故事的人已經很少了,只有一些密教的典故上可以查到這個山靈王,經過大巫的這一描述,我感覺也並非不可能的,傳說都是伴隨着捕風捉影而來的,沒有風也不可能有這個影了,又到傍晚,大巫說明天就差不多到達仙勝林了,我們走了一天,都很勞累,發現一個小溪,就近生火造飯燒水,我拿出大米,先用趙方帶的摺疊鍋做了點米飯,又用我帶着臘肉炒了點野菜,確也有風味,趙方要去套個兔子什麼的,被我拒絕了,一是我的原則不去殺大山的生靈,二是這小子一時性起,未必會套到兔子,引來野豬老虎就麻煩了,雖然臘肉不是很多,每人能分個三四塊,大巫確吃的讚不絕口,一個勁的誇我做的好吃,又說小方要像我學習,意味深長的望了我一眼,這一眼看的我十分不舒服,大巫好像有千萬個秘密在隱瞞着我,搭好帳篷發現這的地方很潮溼,但是也沒辦法,起初我和趙方隔着帳篷還聊着天,不一會他就打起了鼾,有時會有一聲鳥叫估計是貓頭鷹吧,空氣中瀰漫着潮溼的味道,就連微笑也都不叫喚了蜷曲在我的腳下睡的正酣,月光透着帳篷猶如白晝,我在無任何顧慮睡了過去,“太陽都照腚咯。”每回都這句話又是趙方,這一夜我都沒做夢,感覺早上很是精神,睡眠質量很好,出帳篷看到趙方和大巫在小溪那洗漱,我也拿了洗漱用具來到了溪邊,趙方看我來了,突然向我淋水,我用手一檔確淋了他自己一身,我哈哈大笑,他確自認倒黴。早上我們吃了點麪條,補充了點水,就又上路了,路上的草並沒有多高了,好走了很多,到了中午,來到了一個山谷,前面是一片大深林,遠看樹木都很高大 ,很是茂密,這時大巫說道:“就是這裡了,這就是仙勝林的入口了,我已經與山靈王溝通好了,允許我們進去找人蔘。”我調侃道:“那山靈王沒要點什麼代價麼?”大巫輕蔑的對我說:“有就是拿你當祭品。”我也並不在意她的威脅,看這場戲你能跳多久。於是我們三人就徑直走進仙勝林,這個林子很奇怪,雖然密和別的森林並沒有什麼不同,我們着急趕路也都忘記吃飯了,路上餓了就吃點餅乾和地瓜,這片林子的樹都很高大,可能是長久沒人來砍伐的原因,來到了一汩泉眼,周圍也很沒有樹,一塊大石頭下流淌着汩汩泉水,下面一個小水窪,一縷陽光灑下,連我這種平常的人都看出來這個地方很了不得,大巫也是異常興奮的說道:“參娃就是跑到了這裡,這裡風清水秀,人蔘最喜歡長在這裡。”趙方卻道:“二姑啊,這個參娃娃會不會法術啊害我們得什麼病的。”大巫確說:“你小娃兒膽子也太小了,不堪重用,還想不想給你娘治病了?”這時趙方纔鼓起勇氣準備和我過去看有沒有人蔘,卻被大巫一把拉住低聲說:“小心點你們這樣過去參娃娃感覺到會再次跑掉的,只要看見它,它就不能跑了。”我們就分三個方向壓低聲音一步步的走向這個泉眼,大巫眼尖在泉眼的旁邊就發現了人蔘的紅點點的花,於是就叫我們過來,說是已經發現它就不能跑了,立即用一根紅繩繫住,趙方說:“聽老人講挖這個人蔘要一個禮拜,弄斷一個鬚子就不好了。”我也隨着他說:“我也聽說過這樣的說法,你們帶鏟子什麼的了吧?”大巫打斷我說:那是一般人的挖法,殊不知那樣挖,參的精華都被土地山林吸走了,因爲參娃知道要被人挖走,把自己的精華都回獻給大山。”我冷道:“照你的意思我們直接像拔蘿蔔一樣拔出來不成?”這時大巫帶上獠牙面具將鼓挎於腰間,告訴我們不要打擾她,她要和參娃娃溝通下,又開始了連跳帶唱的大神舞,我和趙方坐在邊上的草地上,看着大巫跳大神,那個獠牙面具時不時的望向我們,在這個沒人的山林裡不由的一身冷戰,這次大巫跳了快一個小時了,我小聲對趙方說:“不去看看你二姑是不是被山靈王收了,這麼跳下去她老人家就快歸西了。”趙方諾諾的道:“我哪敢去打擾,上次問路給我這頓罵,我可不敢去要不你去問問吧?”我心想她這麼愛迷信,我沒有什麼辦法,由着她跳吧,這老太婆就像打了雞血,精力很是旺盛,又跳了將近四十分鐘,我和趙方都困了,癱坐在一旁。突然大巫停止跳唱,將面具摘下,回手一把將人蔘拽出來,只聽見彷彿是一個娃兒叫聲,又好像是根莖斷裂的聲音,由於大巫的動作太突然了,我和趙方根本就沒心理準備,僵在當場,只見大巫將手裡還帶着泥的人蔘往嘴裡塞,這時我和趙方纔反應過來,她這是要獨吞啊,趕忙爬起來上大巫嘴裡搶,微笑就像個起鬨圍觀的羣衆,在旁邊跳着叫着,但是爲時已晚好不容易我和趙方一人拽出來個鬚子,剩下的都被這老太婆連吞帶嚼的嚥了下去,我很氣憤的說:“沒咽死你。”趙方拿着那一根鬚子也蹲了下來抱着頭苦惱着喊着媽,這時大巫吞下一根人蔘後,就不省人事了,躺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來,起來就說道:“那兩根鬚子就夠救你孃的命了。”我發現她臉紅彤彤的,好像臉上的皺紋也沒那麼多了,就連聲音也不是那樣沙啞了。我感覺野山參真的神奇,趙方一聽她這麼說頓時又來了精神,我確說道:“你這個老傢伙太奸了,我們怎麼知道兩根鬚子夠救命的?還有你自己獨吞了野山參還騙我們陪你這麼辛苦的來找。”又對着趙方說:“看到了吧,我早就說過這老太婆沒按什麼好心,這回相信了吧?”趙方也望向大巫道:“二姑,這到底是爲什麼啊?你有什麼苦處吧?”大巫回答道:“我得了癌症,必須找山精海怪才能治癒。海怪就不一定能找到了,但是山精就確實指着是野山參,這兩個選一個就能治癒。”我又鄙夷的說道:“你就編吧,沒聽說癌症可以吃人蔘治癒的,還什麼海怪,找那玩意也不怕把你吞了。”大巫確笑道:“一個平常人蔘當然不行,但是野山參就可以治癒,當然了需要添加些神力。”我受夠了她的屁話,從一開始就在那迷惑着我們,拉起趙方就要走,趙方確又相信了他的二姑,我把另外那根鬚子給了趙方,他拿塊布仔細的將兩個參須包好放進胸前,我們剛要走卻被大巫攔住,說這個仙勝林沒有原路返回走的,如果原路返回必然會迷路,只有往前走才能走出去。我並不信她的邪,就領着趙方和微笑原路返回了,走了個把個鐘頭,按理也該出樹林了,可是就像兜圈子,微笑也失去了動物的本能,聞哪都一樣的,比我們還迷路,借老太婆的詛咒,確實迷路了,天也快黑了,我們就在走走看吧,突然發現遠處有火光,估計是有人在,我們就跑過去一看,原來我們走了一下午又回到了泉眼,大巫在火堆旁抽着她的菸袋,看到我們來了狠抽了一口道:“我就知道你們還要回來我就做了點飯燒了點水。”我和趙方也累的不行就坐在火堆旁胡亂的吃了點,沒想到大巫的手藝不錯,野菜和蘑菇也做的這麼有滋味,吃完趙方收拾要去刷鍋,卻被大巫搶着去了,還說獨自吃人蔘是逼不得已一些話,趙方倒是很理解的樣子,我卻看來大巫又在心裡埋下了什麼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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