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話,何朝瓊重複了兩遍,讓盧衝一頭茫然:“瓊姐,您這個提醒從何說起呢,我失眠的時候從來不吃安眠藥,我會去運動,運動到讓自己筋疲力盡,自然安眠,根本不用吃藥。”
他這樣說的時候,王霏聽到了,有過兩晚體驗的她秒懂盧衝的意思,不由得俏臉泛起紅暈。
劉嘉鈴吃吃笑了起來:“才喝這麼一點你就臉紅了,太差勁了吧!”
王霏舉起酒瓶:“我酒量怎麼可能比你差,再來!”
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剛纔何朝瓊已經說了盧衝的戰績,說他拿了一千萬人民幣,一個下午時間就贏了兩千萬美元。
盧衝就悄悄地跟她坦誠,之前來這裡賭,就是因爲公司賬面上只有兩千萬人民幣的活動資金,根本不夠支付簽約費,幸得這次手氣好,能夠贏得這麼多錢,簽約費即刻便打入她的賬戶。
王霏一直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便放肆地喝了起來。
盧衝喝了很多酒,有些漲,便去洗手間。
當他放完水,在洗手檯上洗手時,他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突然想起何朝瓊剛纔那個莫名其妙的提醒,好像跟某個明星的死有關聯。
他想了好一陣子,終於想起來了,是陳白強,據說陳白強就是喝酒後服用安妙藥導致重度昏迷而死的,當然還有一個說法,說陳白強是嗑藥過量而死,很顯然,作爲陳白強迷妹的何朝瓊選擇相信第一個死法。
陳白強大概是何朝瓊曾經最愛的男人,他們七十年代就認識了,算得上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何朝瓊非常崇拜和愛慕陳白強,癡迷了陳白強七八年,可賭王爲了家族的生意着想,是不可能成全這一對的,而何朝瓊身上肩負着家族的重擔,更加難以按照自己的自由意願來選擇理想的對象,在兩大家族的安排下,心有不甘卻不敢忤逆父親權威的何朝瓊嫁給了遊手好閒的二世祖許金亨。
何朝瓊和許金亨在1991年舉行世紀婚禮,轟動港澳兩地,不過從一開始就貌合神離,而第二年,陳白強重度昏迷,第三年,死去,何朝瓊不顧已婚婦人身份,親自爲陳白強擡靈,足見感情至深。
也許,陳白強也曾愛過何朝瓊,只是賭王警告過他,他不敢愛。
何朝瓊是真的愛過陳白強,深愛過,所以根本無法接受許金亨。
盧衝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忽然有點明白了,爲什麼何朝瓊望着自己的目光裡會有依戀,爲什麼她會跟自己說那番話。
原因很簡單,盧衝長得跟陳白強有三四分相像,實事求是地說,現在的盧衝比當年的陳白強要俊美得多,何朝瓊在他身上不但看到了陳白強的影子,還是美化過的影子,她當然有點心旌神搖。
遇到這種事情,盧衝該怎麼辦呢?
能做的只是靜觀其變,隨機應變。
回到包房後,盧衝不露聲色,繼續和何朝瓊三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喝酒聊天時,他不斷地觀察着何朝瓊。
原來他對她沒有那種想法,覺得她僅僅是一朵人間富貴花,現在覺察到她對自己有好感,即便是那種像前男友的好感,也足以撩起盧衝心中的波瀾,他開始用看待女人的眼神看何朝瓊。
盧衝越看,越爲何朝瓊不值,現在三十五歲的她,面如滿月,明眸皓齒,跟王霏、劉嘉鈴在一起,顏值絲毫不輸,身材更是盧沖喜歡的豐腴型的,氣質更比劉嘉鈴高上一籌,但就這樣才貌雙全家世顯赫的女人,個人感情讓人不勝唏噓。
她和許金亨在1991年舉行世紀婚禮,但許金亨是遊手好閒的公子哥,當何朝瓊開始幫她父親打理家族產業後,發現兩人分歧越來越大,根本不是一路人,感情更是處於結冰狀態,那一世,兩人2000年傳出婚姻亮紅燈。
當年她在泰國出席友人婚宴時,與英皇老闆楊壽成的兒子楊啓龍親密亮相,爆出戀情。沒多久,何朝瓊便宣佈和許金亨離婚,九年婚姻終告緣盡。
而那個楊啓龍呢,也非良配,他不但是個花花公子,還曾被爆藏毒、毆打父母、欠租,十足一個無賴,可不知道是不是何朝瓊在那個豪門聯姻中悶壞了,遇到楊啓龍這種放蕩不羈的壞男人,就愛得不可自拔,但賭王和楊壽成都強烈反對,兩人最後只得分手。
經歷了上一段感情重創後,何朝瓊的取向大變,若干年後,她居然出櫃了,跟一個同性密友俞爭出雙入對,那個俞爭明明是女人,打扮得像男人,還曾經跟吳君茹同居過,而後跟何朝瓊在一起。
盧衝真心爲何朝瓊惋惜,以她的美貌、家庭、才幹,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怎麼會淪爲一個女同!
他心裡深處忽然誕生一個強烈的衝動,拯救她,讓她從自己身上感受男人強烈的魅力,根本不是那個變態女人所能比擬的。
不過此時此刻,盧衝沒時間想何朝瓊的事情。
劉嘉鈴的男友樑朝韋這次根本沒有陪她過來往,也不知道去哪裡了,難道又去倫敦喂鴿子去了?
她的經紀人和助理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他們把劉嘉鈴一個人撇下來,就那麼放心嗎?
不過,此時正是賭場賭客們賭的正嗨的時候,也許他們以爲盧衝他們四個人還會喝很久,就溜去賭場耍錢去了。
劉嘉鈴酒量確實不錯,喝了紅酒,不過癮,就喝啤酒,喝了啤酒還覺得像水一樣,就喝白酒,尋常人喝了三種雜酒,肯定會醉,劉嘉鈴卻只是面色潮紅,情緒亢奮,並沒有眩暈倒下的徵兆。
仗着酒勁,劉嘉鈴坐在盧衝身邊,伸出胳膊,摟着盧衝的腰,醉眼惺忪,大聲地問道:“盧衝,我問你,你是不是和阿菲在一起了?”
原來王霏一直沒有跟劉嘉鈴承認她和盧衝在一起了,只是說盧衝給她寫歌,邀請她加入華星音樂,但劉嘉鈴是何等聰明,從兩人的眉目傳情上就看得出來,他們兩個絕對有一腿,剛纔不好意思問,現在喝多了,就仗着酒勁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