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未來的軍神!
在這一刻,已經彰顯出絕世崢嶸!
這是這個時代,唯一一個能夠將兵六十萬,依舊如臂使指的男人。
上一個是大秦武安君白起,下一個是兵仙韓信,與西楚霸王項羽。
只不過,韓信與項羽還很遙遠,可以說,他眼前這個男人,當世無敵。
……
“隆隆……”
……
“將軍——!”當軺車到達灞上大營十里之外,一隊隊觀察哨紛紛行禮,目送軺車通過。
從這一點上,嬴高能夠看出王翦在軍中的威望,有些人註定就是幹什麼的,找到正確的道路,必將如有神助。
“繼續觀察,保持靜默——!”王翦低喝一聲。
“諾!”
……
來到中軍幕府,嬴高好奇的打量着軍營之中的一切,前世今生第一次來到這神聖的殿堂,他有些激動。
一直以來,嬴高都覺得軍營,纔是熱血男兒最應該去的地方。
男兒功名馬上取,博個書生萬戶侯!
“我等見過將軍!”十六名千夫長正在中軍幕府等候,見到王翦進來立即行禮,道。
“不必多禮!”
王翦搖了搖頭,道:“軍中無虛禮,傾,這是你的新兵!”
千夫長傾臉色驟然變得驚訝,對着王翦,道:“將軍,不是吧,他還是個孩子,根本堅持不下來我們的訓練強度!”
“咳咳……”
氣的咳嗽了一聲,王翦搖了搖頭,道:“讓他當你的軍吏,不是讓你操練他——!”
“諾!”
……
王翦的這一番話出口,就算是嬴高也是鬆了一口氣。
他對於戰爭莫名的嚮往,但是七歲參加訓練,只怕練廢了,將會是唯一的可能。
於是,嬴高在大軍之中,訓練,收拾東西,做着一個本本分分軍吏應該做的事情,誰也沒有優待。
……
一月。
又一月。
轉眼一年過去。
時間,從秦王政九年,變成了秦王政十年,這一年,嬴高八歲,再過三個月,他就八歲半了。
一年的時間中,嬴高長高了不少,整個人也變得結實許多,由於打磨筋骨的藥,每一日都送來。
這讓此刻的嬴高,個頭增加的極快,看上去,根本沒有八歲孩子該有的稚嫩,反而是一臉的少年老成。
若不是知道嬴高只有八歲,一般人必然會看走眼,認爲嬴高必然是十歲左右了。
特別是在灞上大營一年時間,嬴高不僅個子長高了,人也變得壯實了許多,一張白淨的臉變黑。
原本是一個如玉公子,溫文爾雅。此刻卻是少年如劍,鋒芒畢露。
嬴高因爲穿越之前也算是個文人,身上多多少少帶着文人的氣息,性格也屬於平和。
但是一年的軍營生活,讓嬴高徹底變了,原本的溫文爾雅變成了一柄斬破蒼穹的長劍。
身上帶着一股銳氣,整個也變得棱角分明,英武不凡。
……
望着眼前的少年,王翦眼底深處有一絲動容,他清楚嬴高這一年來在灞上大營之中留下的血和汗水。
更清楚的瞭解了嬴高性格的堅韌不拔,不是誰都能夠融入這肅殺的大營,也不是誰都能夠得到這羣精銳的認可。
也許如今的嬴高完不成大秦銳士的選拔與訓練,但是他用一天又一天的刻苦訓練,贏得了這些大軍的認可。
一年前,嬴高在三軍之中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大秦公子,但是一年後,嬴高不僅是高高在上的大秦公子,更是灞上大營年紀最小的士兵。
“高,咸陽王城發生了大事,收拾一下,你我今天就走!”王翦眼底深處的欣賞一閃而逝,對着嬴高,道。
“諾!”
點頭答應一聲,嬴高轉身離開,他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事,因爲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呂氏春秋》橫空出世,秦王政與丞相呂不韋的暗鬥徹底轉爲明爭。
……
“快去看了!南門懸賞!一字千金
——!”
民衆相聚私語,突然一個童僕從街中飛奔而過,清亮急促的稚嫩喊聲之中充滿了無窮的誘惑。
無論是店中民衆還是當街灑掃的僕役,一時紛紛驚訝。
一字千金!
這個時候,千金是一筆鉅款,足以讓人富裕幾代不成問題。
當童僕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民衆頓時轟動了,這樣的事情,在大秦不是沒有發生過。
畢竟老秦人口口相傳,引以爲豪的商君徙木立信就在眼前,這個一字千金的消息,分量不由得大了許多。
於是,老人抱着幼孫,僕役丟下掃把,青壯奔走於前,浩浩蕩蕩的奔向了南門。
當陽街中店堂食客們丟下碗筷直奔南門,片刻之後,連正在趕赴官署的吏員與遊學士子們,也紛紛回車南門。
一時間,人煙稀少的南門,便熱鬧了起來,成爲了咸陽城人最多的地方。
一身月白長袍的嬴高與王翦也在其中,只見:南門城牆下早已立起了一道三丈高的木板牆,從城門延伸到車馬場以東,一眼望不到邊。
木板牆上,匹練垂空,極爲的壯觀。
在最東邊第一幅白布上,是四個斗大的大篆字體——《呂氏春秋》。
在《呂氏春秋》的旁邊立着一塊木板,用紅色的筆跡寫着:呂氏春秋求天下斧正,改一字者賞千金!
……
嬴高目光幽深,望着這浩蕩的人流,心下感覺到了一絲冰冷,他對於呂不韋之勢第一次有了充分的認識。
呂不韋,當真是權傾大秦,甚至於如今的秦王政,都遠遠不如。
相反,如今年輕的秦王,反而是勢單力孤,在咸陽這趟渾水之中,就像是一輪扁舟,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