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的神色瞬間木然：“你還沒有打開黑匣子？”
“電都做出來了，還沒打開黑匣子？！”
“你是有多能苟？不出無盡不參團是吧？！”
“……呵呵……你也玩擼啊擼啊，這就好說了……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苟呢……這叫且偷生……”
在二代不善的目光下，秦夜及時閉嘴，他有預感，再說下去，有人會掀桌子，當然被掀的是他的桌子……
二代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姿態極其像吃飽了的大蛤蟆，可惜這隻大蛤蟆有一副英氣勃勃的盛世美顏，這就無法吐槽了……秦夜輕咳一聲：“反正……總之……時機適合就會打開，說說唄？裡面是啥？”
二代端起冰水灌了一口，淡淡道：“塵世之眼。”
“我們這麼叫它，被那個圖案看一眼，會聽到塵世間最痛苦的吶喊。靈魂被拖入黑暗的深淵，只剩下肉體。而肉體……馬上會遭到對方寄生。不過放心，對方最高也是閻羅階位，你還能苟住小命。”
秦夜掏出一方潔白的絲巾，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虛汗。就在此刻，一份份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放了上來。二代開始毫無形象地胡吃海塞。
這尼瑪……真白瞎了這臉這身材……這逼怎麼當上閻王的？簡直給閻王序列丟份兒……
秦夜眼角亂跳，再次輕咳了一聲，換來二代一記眼刀：“嗓子不好？咬多了？戳嗓子眼兒了？”
我尼瑪！
你居然還有這種冷笑話功能……秦夜不認識一樣看着二代，許久才嘴角抽筋地說道：“那啥，電力研究出來了，你知道吧？”
明明辣麼偉大一件事，推開新時代的大門啊！偏偏現在說出來沒有任何成就感。
氣氛太詭異……壓下心中的吐槽，秦夜做了幾次深呼吸，這才肅容道：“我有幾個問題。”
“嗯。”二代一邊咬着羊排，一邊點頭。
朕準了，的意思。
麻痹信不信老子把羊腰子糊你臉上？！
秦夜再次壓下心中的惡念，沉聲道：“爲什麼你們會讓歷史見證者過來？而且還幫了一手？”
“不是我讓的。”二代終於休息了，抿了口雞尾酒，擡眉道：“公投決議，全票通過。”
“爲什麼？”
二代終於放下了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抿了口酒，這才肅容道：“你知道……宇宙的真面目嗎？”
秦夜茫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二代直視着他的眼睛：“首先，你要了解三界的概念，這是基於同一個點上的三層紙，存在一定的倒影關係。但是，他們互相不在一個世界。這你能瞭解嗎？”
秦夜點了點頭。
三界，是三個不同的位面，但這三界是基於一個原點——也就是人界衍生出來的。所以可以通過某些特殊的方式可以進出。不過，這掩飾不了它們不在同一個宇宙的特質。
他也很疑惑，二代爲什麼忽然說起這個。
二代繼續說道：“陰司的位面，你同樣可以採用陽間宇宙的劃分方法。但是叫法不同，在陰司，銀河被我們成爲陰宙之河，而這條河中的每個星系，我們叫他‘陰宙系’。”
“等等！”秦夜做了個停的姿勢，目光灼灼地看向二代：“你是說……陰司有宇宙？”
“這不重要，繼續聽我說……”
“這很重要！”還沒說完，秦夜激動道：“這關係着華國地府下一步的戰略！否則本王哪有空過來看你COS饕餮！不好意思……剛纔激動了……我的意思是……”
二代擺了擺手：“我還沒那麼小心眼，你繼續。”
秦夜看着饕餮兩字出來的時候，那瞬間插在兩人之間的叉子，入木三分，不禁對二代的話有多少公信力表示懷疑……
不能讓這個肌霸把自己帶偏，不能、不能……心中默唸了十幾遍，他再次開口道：“電力的出現，你應該明白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而華國地府要想保持永遠的技術輸出，那麼，我們必須從現在開始規劃接下來要做的事。”
“我有兩個想法，第一，就是大海，第二，就是太空。”
二代愕然看了對方一眼：“你偏向太空。”
“是。”秦夜也不否認：“大海是對內，太空是對外，地球冥府的資源在電力出現後會得到爆炸性的開採。機械取代人工之後，產出是十幾倍幾十倍！這種速度，總有一天會挖光。甚至……很快。”
地球在二戰結束之後，幾十年幾乎挖空了地球一切目前可用的資源。就連石油都要限量開採。地府人口密度更大，地域更小，到達陽間資源吃緊的一天，只是時間問題。
二代沒有開口。只是沉默地把玩着空酒杯。
秦夜繼續說道：“我這次前來，就是爲了確定是否有太空的存在，而你告訴我了……有！”
這個答案太重要了！
這代表華國地府以後的戰略，將有無限可能！
利用新能源帶來的豐厚利益，席捲全球財富，投入到航天事業之中。一旦火箭技術有成，全球都將臣服在華國的禁術威懾之下！
因爲……只有華國地府一個國家，是可以指哪打哪！
當火箭技術成熟，真正衝上太空之後，全球都將在自己眼睛之下。這等於地府的天網！而且……域外星空中，又有多少礦石能源等待他去採集？
哪怕發現一顆星，都是大賺特賺！
二代平靜地看着他，許久才道：“首先，我要爲你的想法鼓掌。第二，我發現了一個你的致命弱點。”
秦夜愕然擡了擡眉。
自己？
弱點？
不可能，淨化秒解虛弱殘血五殺的自己，就是完美的代言詞……
“你在用陽間的思維考慮一切。”二代目光死死盯着秦夜的眼睛，不容他躲避：“你當閻王的時間太短了。而且，你在陽間呆得太久。你思考着讓華國地府走上巔峰，但是採用的是陽間的模式。美國那一套。”
“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有不對！”二代的聲音猛然大了起來，周圍數位客人轉過來看了一眼。二代這才壓低了聲音，磨牙道：“你還不知道嗎，陰司的根基在於陰氣，陰符！”
“你在新能源上嚐到了甜頭。但是，這是基礎能源。當你研究的東西越來越深入，你就會發現差別越來越大！最後……陰陽之間是天差地別！”
秦夜皺了皺眉頭，沒有開口。
二代一把抓住了秦夜的手，在他手上輕輕畫着，秦夜呲牙看着對方。對方搖了搖頭，手上不停，繼續說道：“你的思路沒有錯，走太空是對的。但是走法錯了。根本不是你想象的辦法……你會發現難以逾越的技術鴻溝，或者……用陰氣能做到更方便的事情。你太小看陰氣了。”
說完，他鬆開手。秦夜驚訝得發現，自己手掌中，竟然有一個繁複的符籙。
稍稍輸入陰氣，掌心一道道黑光悄然綻放，他驚訝地發現……四面八方的陰氣飛快朝着他匯聚！
“聚陰煞陣。”二代靠到了椅子上：“單純利用符籙形成的力量推動。無殘渣，不會存在消耗，陰宙長河中存在無限陰氣。它可以隨時吸收，就像……光能一樣。”
秦夜嘴脣動了動，瞳孔微縮看向手中符籙，這一瞬間，腦海中忽然打通了什麼東西。
如果飛船要上天，材料是一方面，燃料是另一方面！
現在採用的一般是氫氧燃料。而地府肯定不行，他本來打算的，是製作可控陰符聚變，推動上天。然而……
法陣可以做到！
如果將這個聚陰煞陣完善，放大，密集……它的效果或許可以堪比可控陰符聚變！
這和科學飛天完全是兩個結構的東西，是兩回事！
如果說，前者是科學。那麼法陣飛天，就是獨屬於力量體系的……可以說魔導系統，可以說符能系統，但不管是什麼，是和科學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如同迎頭被潑了盆冷水，他忽然清醒了。但是這並不能肯定，他看向二代，凝重道：“航天材料呢？”
二代不徐不疾地回答：“加固術能加固外殼，輕靈術能拜託一部分位面引力，甚至……如果你能研究出陰差能飛天的根本，不需要燃料都可以直接上天！”
“還有！”他自傲地擡了擡下巴：“高階修士，穿梭宇宙，這不是神話。我的皮膚，毛髮，骨骼，可以免疫外太空的各種風暴災難。遠比陽間的什麼航天外殼硬的多。從力量體系出發，你會發現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你……歷練得還不夠。”
秦夜沒有開口。許久，纔不甘心地說道：“那爲什麼，我研究出新能源，整個地府都跪了？”
二代笑了笑：“首先，你要了解陰司爲什麼不出現新能源。”
“那是因爲整個地府高階陰差太少。你讓他們去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爲所有鬼民勾勒能源系統？可以，但是做不到。”
“高階陰差有高階陰差的尊嚴，而且沒誰有這個美國時間。但是他們自己光憑陰氣就可以做到電力的一切，所以統治階級不需要。需要的是中低階陰差和鬼民。而力量體系的存在，中低層陰差強行抗議那是找死。所以，新能源纔出不來。”
秦夜抿了抿嘴，沒有開口。
“你做到了，我可以讚揚你，突破口選的非常不錯。這種東西……沒出來是沒出來，出來了，那就必須得引進。否則全國民怨不是說着玩的。但是……它只是讓所有鬼民都可以使用陰氣帶來的一部分便利。豐富所有鬼民的娛樂生活。不至於讓他們暴動。”
“然而如果你以爲，可以依靠着它到達陰司最頂尖的科技，這絕無可能！”
“我們姑且稱呼你要發展的是科技，實際上，稱呼它‘符能體系’‘魔導體系’‘陰煞體系’都可以。但它的最終應用方式一定是陰氣和陰符而不是科技！科技，甚至新能源，只是讓它普及的一步，卻不是象牙塔的王冠——這是一個行走過無數位面的修士給你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