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摔跤
我和嚴漱大部分的朋友圈都是交疊的——直到我高復以前。高復那年彷彿是個交叉口,將我一直拼命追逐着嚴漱的腳步生生相錯。
嚴漱今天大學裡的朋友,還有當初一起出國然後回來的朋友約嚴漱一起出去玩。
我一向來喜歡穿七分褲,可是後來漸漸喜歡上了長裙。穿什麼好呢?我在鏡子前糾結了半天。我該怎麼對着嚴漱的朋友介紹自己呢?嚴漱有在他們面前提起過我嗎?怎麼提起的呢?用什麼身份提起的呢?
“閃閃——”
嚴漱忽然在樓下叫我。我看着等身鏡子中普通的自己,順了順劉海,扯着脣笑了笑。
這是……嚴漱的世界。
然而長裙的裙襬爲了做出那種層疊的層次感,我控制不好,上樓梯的時候一下子腳尖踩到裙襬摔在臺階上,臺階是通往一間小亭子的臺階,細細密密的小石子,在陽光的暴曬下棱角尖銳。
我捂着膝蓋下緣嗚咽着倒地。
前面的人全都回頭駐足看着我,我感覺到嚴漱瞬間的低氣壓,他有力的胳膊將我攙起來,我低頭看了一眼,模糊的視野中,膝蓋在流血。
我也想機智又聰明又美美噠……
“怎麼了?”
我搖搖頭,一把蓋住流血的傷口,“沒事。摔跤了。”
“疼嗎?”
“不疼不疼。”
嚴漱皺起眉,轉頭對前面的朋友說:“你們先走。”看着他的樣子我瑟縮了一下,感覺剛在一起沒多久就好像給嚴漱惹麻煩了。
……怎麼就在一起了呢?
這就是在一起嗎……
我扭過臉:“我沒事,你跟他們一起去好了。待會兒就趕過去。”
我感覺到身邊的陰影變長,覆在我的身上。是嚴漱站起身了。
“那我走了。”
“哦哦哦。”我快速而利落地應道,就怕他聽出些什麼:“快走吧快走吧。”
“我真的走了啊。”
“嗯嗯嗯。”
“走了啊。”
“哦……”
……
我擡頭瞪他:“你怎麼還不走。”
嚴漱比我還拽:“我有病啊我走。”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居然脫口而出:“你本來就有病啊。”
你別走啊……
你別走啊……
你別走啊……
嚴漱斜斜挑起自己的眉梢,擡腿就要走。我“嗖”地伸手揪住他的衣袖。
媽個雞!再執着地說自己不走不可以嗎!多問我一聲到底有沒有事情會死嗎!
悶騷已成疾,心卻不願醫。
我覺得自己要落淚了。身邊忽然響起驚呼,然後我就感覺到自己被抱了起來,捂住傷口的手被打掉,嚴漱堅實有力的臂膀穿過我的膝蓋下面,我只敢瞥去一眼,卻看見他緊抿的脣角。我瞥了一眼前方,看見幾個妹子,不知道怎麼的心裡一股惡意竄上來,惡狠狠摟住嚴漱的脖子,將腦袋抵在他的頸窩。
幹完我就後悔了……
我真幼稚。
想抽身,卻發現嚴漱的力道大得驚人,就像是將我死死摁住一樣。
身旁的花壇裡,小白花的花瓣迎風微微顫抖。
“疼不疼?”嚴漱問。
我囁嚅着,含糊着。忽然用力說:“你疼不疼?”你會不會有一點心疼我?
嚴漱卻好像懂了。
“疼。”
我止不住地想笑,忍了很久的眼淚掉下來。
“那我不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可以連着47以後一起看……就是他們好像決定誤會盡釋後在一起之後的事情……
年少時的感情總是這麼……
蛋疼。
啊,這逼人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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