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向少。”火龍開誠佈公:“向少願意收留,堂口一幫兄弟前程有望。”
和記的門容易進,出來難,只怕賓哥沒那麼容易放人。”
向言語氣篤定的道:“你手下的地盤留給和義海,再奉上兩百萬茶水費,按照規矩恭恭敬敬跟太子賓說清楚,太子賓要是再不放人就沒臉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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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出不了和記的門,我撐你,你還出來嗎?”
過檔時有大佬撐跟沒大佬撐實則是兩種境遇,沒大佬撐隨時都會被坐館斬死,可有大佬撐,留下地盤,奉上一筆錢,對方再不放人就會引起兩大社團血並要不要爲一個大底過檔而搞大曬馬,值不值得又是另一碼事了,正常人都會乾脆的放人,免得又更大損失,這也是江湖過檔的規矩,不守規矩帶人帶馬的走,註定是一場生死廝殺火龍抱拳:“謝謝向少撐我地兄弟。”
“呵呵。”向言笑着問道:“你手下能帶過來多少人?”
照規矩,奉上茶水費,大底可以帶情願的兄弟走,堂口走的人越多,坐館越沒面子,社團實力也會變弱火龍乾笑兩聲:“七十幾個兄弟。”
“喔……”向言長吟一聲,有些意外。
人不多。
太少了!
氣氛有些許尷尬。
火龍說道:“不過,我可以把堂口財路引過來。”
“呵呵呵。”向言笑容又盛。
“龍哥放心,你帶着兄弟們過來,新記一定不會虧待,銅鑼灣渣甸街可以歸給你管,算是新記給各兄弟一個安身之處
“多謝向少!”火龍面色激動。
雖然,他在旺角的廣華街生意興隆,但是過檔要交地盤,能進中環拿一條街,名聲說出去多威風。
“實不相瞞,要不是太子賓把堂口兵權都收走,
我起碼能拉開五百號人,但是跟我過檔的兄弟們都文金我同子收大權文有不條大你過是敢打敢拼,
上回太子賓收走大半財權,這回又收兵權,若不是把那條財路截流大檔封虎,要讓兄弟們服氣得做出點成績,說實話,先前有漏些馬腳在一個調查員手上,如果你能夠幫我解決掉他向言推推眼鏡:“我給你扎雙花紅棍,讓太子賓親自來觀禮,替你戴上那一朵花!”
雙花紅棍之所以叫作雙花,第一朵狀元花由字號坐館親授,第二朵狀元花要再請另一字號坐館相授。
由此,證明江湖公認!
授花坐館權勢越大字號越響,雙花紅棍的含金量就越高,小字號互相授職無人理會,若是由新記、
和記兩大坐館授職,肯定會轟動江湖!
張國賓就任坐館時給老晉授雙花紅棍,便是請來觀禮的武兆楠一起授職,所以老晉江湖名氣一戰打響,晉升十傑無人質疑,由於老晉是踩着新記五虎的屍體上位,
當時阿賓還很禮貌的沒請向言來。
未想到,向言心如針眼,記仇很深,不僅還削和義海的人,還要削和義海的臉面!
火龍一聽就知道向言是想拿他找場子,可心頭聽得還是一陣火熱。
他就是衝着新記跟義海有過節纔來投靠新記,
一來新記可以家族沿襲繼承勢力,不會被大佬剝削兵權財權,二來新記實力夠強,曾經還打過交道,三來雙方有衝突纔有他獲利的空間。
搞定一個ICAC的調查員只是小事,關鍵是能夠授職雙花紅棍,過檔後在新記內部的江湖地位纔有保證,至於銅鑼灣那一條其實在他心裡地位最次,先前的激動不過是做出來給新記話事人看看。
火龍在半夜三更時,很低調的離開向府,回到旺角的一間桑拿房過夜,就跟以往每個花天酒地的日子沒有區別。
“向少,給火龍開的條件未免太過優待。”林錦一身黑色皮夾克,身姿筆挺,滿頭華髮。
江湖傳言“向家天下林家打”,林錦曾是向錢的左膀右臂,在呂樂時代便跟隨向錢,一路跟隨一代話事人打江山,把新記做的大過和記,
當年和記在中環全部地盤就是被林錦打佔,後來向錢被驅逐出境,逃亡臺島,林錦一路追隨,在臺島還被人斬入海中,是向錢親自跳海將他救上來。
林錦帶着兩個兄弟自此死心塌地做向家鷹犬,向言剛上位做不穩話事人的位置,其父緊急派出林錦過海輔助,才讓向言順利掌權。
向言朝林錦笑道:“大伯父,丟掉的威風遲早要找回來,和義海一個社團搞獨裁,遲早被搞倒。”
我們新記都沒他做的過份,拿下面大底的兵權財權,我沒記錯的話,和記不姓張吧?真當自己是皇帝
“渣甸街早被大圈幫踩進去一腳,火龍要是能拿回來也是幫新記漲威風,別看他現在唯唯諾諾的,
這傢伙還是有點能力,否則也不做到義海十傑。
林錦望着向言:“並非是一條街的事情,收反骨仔進門遲早是個禍害。”
“何況還要捧他。”
林錦心知向言自從上次丟掉屯門的地盤以後,便一直對和義海懷恨在心,不過新記佔着中環用人手多,抽不出人才打返屯門,當時爲了不擴大影響才偃旗息鼓,現在有機會必要找回場子。
以向言心高氣傲的性格,靠提醒兩句是沒用的,說完便轉身走進房間休息,向言對林氏三兄弟倒一直看作長輩,不過叔伯的話,有時候聽聽,有時不聽,特別是掌權以後,越來越不愛聽。
廉政大樓,番薯財抖着二郎腿,歪着腦袋,跟位大爺似的。
嚴秀清坐在椅子上,望向審訊桌。
貨。一位職員在旁低聲耳語:山,夥計找供應商問過,去南區夜總會查了一圈,確實都裝了新
“另外幾個爛仔都咬死沒洗錢,做正行搵水。”
番薯財耳朵動動,大概是聽見什麼,拽拽的開口道:“阿私,看清楚沒!”
“進貨單,出貨單,納稅單,單單俱在!”
“你如果還是看不清楚,我可就要給你請眼科醫生了啊!”
嚴秀清表情鎮定自若,擡頭看他:“番薯財,你做過什麼事心底清楚,我的線人已經拿到證據,不是幾張紙就能混過去的,早點把事情捅出來,對你我都好。’
“哈哈,哈哈哈。”番薯財越笑越囂張:“你TM唬我啊!”
“納稅人養你們一羣廉仔,不去查查那些鬼佬貪多少,來查我一個正經商人,小心我去政務司舉報你!
“也不去外面打聽打聽我番薯財是誰,過幾年成了電器王,捧議員削你們經費啊!撲街!”
如果番薯財沒有提前得到消息,或許還會被廉記的人唬到,現在嘛?他心底都嘲笑廉記爛,真不知道是你有線人,還是我大佬有線人!
第二日,張國賓收到番薯財被廉記拉走的消息,表情不慌不忙,翻看着文件道:“阿財過兩天就會出來。
“不用急。”
耀哥望見坐館滿臉風輕雲淡,露出笑容:“希望阿財那個蠢貨不要給公司惹麻煩。”
“呲溜。“張國賓還有閒心地端起茶杯,啜進口茶,笑道:“阿財肯爲公司做事,這就是最大的聰明八
“噠噠噠。”番薯財帶着四個馬仔,左搖右晃,得意洋洋踏上樓梯,地主哥望見他滿臉驚愕:“阿財,你怎麼出來了?
番薯財一臉自信,昂首挺胸,出聲道:“地主哥,我沒犯罪,當然就出來了咯!”
“去跟阿公打聲招呼?”地主滿臉狐疑,心道:“傢伙沒少洗黑錢,脫身的這麼容易?”
“對啊。”
“來跟阿公問聲好。”番薯財點頭道。
李成豪站在辦公室裡,聞言朝大佬問道:“賓哥,ICAC盯的太緊,社團做事束手束腳,要不要給嚴秀清一個教訓。,
“那個嚴秀清太囂張了!”
我看是你囂張!”張國賓瞧他一眼,壓住李成豪的暴脾氣,教訓道:“社團做事有不束手的時候?
低調些,我們什麼都沒做,爲什麼要怕他?”
“他查到有做過的人,自然會有找他麻煩!
“阿昌!”張國賓叫道。
狀師昌在一張椅子上站起身:“賓哥。”
“去查查那個嚴秀清,知己知彼,以後好做事。”
“知道了,賓哥。”狀師昌知道被廉記盯上就是惡鬼纏身,沒有想象中容易脫身,仔細調查一番或許有用。
番薯財過一會得到首肯進門,一進門就前來感恩:“賓哥,多謝你給兄弟們鋪的路,要是沒你鋪路,兄弟們麻煩大了!,
張國賓站起身,面帶笑意,丟出一根雪茄:“別在這裡演戲,我是坐館,發財能忘記你們嗎?”
“是是是,賓哥,義海的兄弟永遠只爲你賣命。”番薯財接着雪茄道:“誰跟賓哥做對,我第一個斬了他
“去!”張國賓低頭叼住雪茄,風度翩翩:“和義海這麼團結,不允許你說義海的兄弟!”
辦公室。
幾名大底都面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