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寒芒從幼小的身軀上劃過,鋒利的劍刃,輕而易舉的劃破他身上絲織的長袍,割開了他那稚嫩的肌膚,讓他身上那殷紅的鮮血潑灑而出。他倒地了,劇烈的疼痛,令他的小臉緊緊的皺了起來。他一直覺得很奇怪,爲什麼對方要殺自己,父皇不是說自己是天家子孫,是龍的血脈嗎?龍應該是很強大的纔是,爲什麼……爲什麼……自己會死呢……?他是很聰明的一個小鬼,剛剛纔從身邊之人的談話中知道死是怎麼一回事,卻怎麼也想不到這件事情居然會就這樣落到自己的頭上。
“好痛……非要經歷這樣的疼痛纔會死去嗎?不過,聽人說死就是到另外一個地方去的,那似乎和孃親所去的地方很是相像,難道孃親也死了嗎?也許吧,或許我這樣死去也會看到孃親呢。只是再也看不到姐姐了。”他胡思亂想着,嘴巴微微的一咧開,卻是一口血水噴了出來。他的眼睛變得迷茫起來,在這份迷茫的朦朧中他看到了姐姐關切的目光,那飽含着驚慌、擔憂,害怕,恐懼等等情緒的目光,讓他看得很是心痛。“姐姐不要這樣子麼,弟弟我也只是去看孃親而已……”他想這樣說,但終究是說出來。眼皮慢慢的變沉,身體慢慢的無力,他最終還是腦袋一歪,卻是再也不可能甦醒了。
“弟弟……”公主劉玟趴在皇子劉濬的身上哭喊着,試圖重新喚醒自己的弟弟,讓他睜開眼睛,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一切無可挽回,自己的任務終究還是失敗了?”劉昭整個人像是傻了似的呆呆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也不曉得自己眼下究竟該如何辦。他剛剛離這兒實在是有些距離,而那人離皇子劉濬和公主劉玟又太近,他卻是怎麼也救不及了。
“將軍……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無法可想的劉昭呆在那兒,卻是把他手下的軍官們給嚇得不行。眼下這兒的事情可都要劉昭一人,一言而決呢。
“呃……”劉昭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總算下了一個遲到的命令:“去把刺客給我抓起來!”
“是!”士兵蜂擁而上了。但他們還沒靠近那人,那人卻是嘿嘿的笑了兩聲,仰天倒下,就此再也沒有任何的消息。
“怎麼回事?”劉昭覺得奇怪,快步上前,手中的長劍輕挑,輕輕的揭開那刺客臉上的面巾,露出了那鐵青的臉面,以及那臉面上的古怪笑容。
“他服毒了……?”劉昭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自己的背脊上升起,他覺得這樣的人實在是太恐怖了。什麼也不爲,就爲了實現任務的成功,就無所不用,成爲這樣的人的敵人,簡直讓人怎麼也不得安身啊。他略有恐懼,隨即下達了一個命令:“所有人都在這些人的屍體上補上一刀,我怕這裡還有人是裝死的。”他狠狠的說道,敵人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大了,卻是讓他不得不就此而做一些違反常理的事情。
命令被傳了下去,所有的人都無言的去做了。場上又基本恢復了寂靜無聲的模樣,除了呼呼的風聲,兵器入體的沉悶聲和劉玟那低低的令人心碎的哭泣聲。
劉昭傻了眼卻是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劉玟纔好。他是一個大男人,對於安慰女孩子,尤其是這麼一個有着高貴身份的小女孩更是不在手了。“咋辦?”他轉動自己的腦袋,將目光投降始終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那聰慧少女,曹操的小女兒曹華。
“三小姐,麻煩你幫我一個忙好麼?”劉昭祈求的望着曹華,可憐巴巴的懇求道。
“怎麼?”曹華不太理解。
“能不能幫我安慰一下長公主?”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在隱瞞劉玟和劉濬的身份已是沒有作用了,劉昭便自己將長公主的身份說出。
“長公主……她?”曹華看了一樣趴在劉濬身上卻是不肯放手的劉玟,詫異的揚了揚沒有,聰慧的她已經猜到了,這其中的故事究竟爲何。她知道這裡面肯定包含有針對自己父親的陰謀,但對於這些陰謀她卻很是不置可否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答應了劉昭:“放心吧,我會去勸她的。劉郎將,這邊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你還是趕緊把其他的事情解決一下吧。天已經黑了,你也不希望我們這一羣人,都在這荒涼的山道上渡過吧。”
“哦……是!”劉昭答應下來,頗顯得有幾分傻氣。
劉昭離去了,將這邊交給了曹華。他不曉得曹華是怎麼勸說的,只是聽見背後的哭聲變得更大了,讓人總有些驚天動地的感受。“這個……或許會成功吧?”他想着,卻也有幾分不肯定,但他眼下卻沒有任何辦法。
劉昭在事情的組織安排上還是很有能力的,他原本在皇帝手下做得也正是這些。他將顯得混亂的隊伍重新進行了編組,將還剩下的士兵分成了三個部分,以前強、中實、後重的模式,將隊伍排列起來:前面隊伍人數最少,但作戰能力卻是最強,他將自己手中大多數的親衛都充實到了那裡;中間的隊伍人數最多,戰鬥力着居於其次,因爲大家的身份都已經公開了,劉昭便打算將公主與曹華安排在一起,以便能夠形成一個統一的保護圈;至於隨軍的工匠和另外那些沒什麼戰鬥力的士兵這統統派往後陣押運糧草。他們在沒有戰鬥的時候,將承擔苦力的工作,而一旦戰鬥爆發,並由後陣引起的話,那他們這些人無疑就將成爲被捨棄的肉盾,來遲滯敵人的追擊。這是最正常,最實際的考慮,雖然那些工匠在前面的抵禦匪徒的戰鬥中,幫了劉昭不少忙,但劉昭最終還是從實際和習慣考慮,將他們算作了能夠捨棄的一羣。
當劉昭這邊的事情忙着告一段落,曹華那邊的事情似乎也解決了。她帶着長公主來找劉昭,卻是來詢問什麼時候可以啓程的。
“要走?恐怕還得等等。”劉昭如此說道。
“怎麼?”曹華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屍體啊,這些人屍體,無論是敵我的都不能放在這路上。而且皇子殿下的屍身也需要解決。現在是回不去許昌了,我們卻是有必要帶着他的屍身去成都。當然,如果有可能的話,這些敵人的屍體也是要帶過去的。我一直想知道,能夠派出這樣死士的人就近是誰。”劉昭琢磨了一下,下了這麼一個決定。
“這些人不會是父親的人馬。”曹華靜靜的聽完了劉昭的話語,微微沉默了些許,方纔這樣說道。
“你怎麼知道……其實,魏公的嫌疑可是最大的。畢竟,只有他纔有追擊我們的理由。而且,剛剛我還在前頭得到消息,魏公已經派了虎豹騎一千來追擊我。”劉昭不忿,曹華爲“國賊”曹操開脫,又思及眼下確乎沒有保密的道理,便直接將這事情與曹華說了。
“父親如果知道你在這兒做出這樣的事情,確實會派兵來追擊你,也有可能直接以皇子爲目標。但那終究只是最後無法手段而已。父親的想法,可能會要了你的性命,但不到萬不得已確實不會要還皇子,更加絕對不會的是,他不會以我爲目標……”曹華悠悠的說道,作爲曹操的女兒,她對自己的父親知道的比別人更多一些。
“這……誰知道曹操會不會就這麼狠心咧。”劉昭對曹操帶着偏見,思考自然也是往最壞的一邊去想,但本來是想這麼說的,可是看了看曹華,最終卻又是將那話給吞了回去,另外說道:“也許是你說的那樣,只是在最後的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誰都是有懷疑的。而魏公的懷疑不過是更大了些。”
見劉昭這麼說,曹華卻是無語了。她知道現在外面的人對自己父親的看法大都是如此:很少人會正視自己父親所做的一切,總是給出阿諛或是偏見的結論——阿諛,那是有求於自己父親的;偏見,那則是一種飽含了嫉妒和仇視的目光。雖然自己的父親不太在乎名聲什麼的,但身爲子女的自己卻是不得不爲父親考慮一些。想到這裡她深深看了劉昭一眼,似乎要把他看穿,卻在他低下頭去之後,將目光轉向了悠悠的羣山之中:“父親實在是很寂寞,很孤獨的一個人。我知道他一直想找到一個畢生的知己,但全天下無論劉備還是孫權或是曾經被他打敗的人都不可能會是他的知己。也許已經死去的郭軍師會是,但逝者已矣了。我不知道對面的李晟會不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是或者不是,有區別嘛?”劉昭這樣問道:“你的使命,在這個問題上無論有怎樣的結果都不會有變化的。”
“這我也知道……”曹華的話語有些寂寥:“只是有一個確切的音信,答案是‘是’的話,我過去無疑可以開心許多。如果答案是‘否’,也許我就要脈脈不得語了!身如飄萍,這世上很多的事情都是這樣。有時我還真恨得不自己身爲男兒身咧。”
“呵呵……”劉昭乾笑了一下,他覺得自己實在是無奈,在這個小女子面前,他似乎怎麼也沒有應對的辦法:“想必當初孔老夫子也是和我一樣的煩惱,纔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吧。”
話題就此打住,因爲事情都已經做好了。劉昭的手下用兩大車來裝這些屍體,至於皇子的屍體則地位更高一些,直接用了一輛小馬車來裝,那是原本皇子與公主乘坐的馬車。劉昭讓公主劉玟和曹華在一起。他已經確認曹華是無害的了。
車馬隊又開動了,按照馬岱給劉昭提供的線路,在五十里之外便有一個建好的營地在等待着他們,那似乎是馬岱原本用來屯紮的營地。雖然還是在曹操的領地之內,但由於離邊境很近,且又是處於羣山之中,倒也顯得隱蔽起來。馬岱的意思是讓他們先在劉昭他們在那兒休息幾天,等他的部隊回來了,結合着大部隊一起走。馬岱是不怕自己的隊伍被曹操的人所發現的,因爲他的隊伍已有了一個官方的名義,那就是李晟派出的迎親護衛隊。
既然有這麼一個名義,馬岱就很大膽了,而他的大膽也影響到了劉昭。在趕緊趕忙了一個晚上之後,他們終於抵達了營地。劉昭像一個主人一樣,迅速的在營地裡張羅開來。該防守的被派去防守,該生火造飯的被派去生活造飯,一切都有條不紊的做開了。
就這樣安歇下來,劉昭和他手下的這一羣人都在鬆卻了一口氣之中,渡過了這麼一個晚上。而後到了第二天,劉昭在一片的晨曦中看到了馬岱他們渾身浴血的疲憊身影。
“和虎豹騎幹上了?”劉昭迎上馬岱關切的問道。他對馬岱的感覺不錯,雖然只是剛剛見面不久,卻感覺像是相熟了好久一般。
“是啊!虎豹騎的果然是強大的很,五百騎居然和我的一千五百騎幹了三個時辰,最後纔在滅了他們三百人的情況下逃亡而走。真是……我的千五人,此刻只剩下一千一百多了,損失比他們還大。”馬岱嘆息了一聲:“看來還是要加強對他們的訓練啊。”
“嗬……”劉昭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虎豹騎居然這麼強?”他有些不敢相信。此刻他不禁有點羨慕自己的運氣了:“還好有馬兄,幫我護着,若是讓對方侵殺過來,只怕……”劉昭甩了甩頭,怎麼也不敢想象讓虎豹騎衝到自己的軍中究竟會出現一種怎樣的情況。
“對了……你們也遭遇了劫殺?”劉昭正在思索的當口,馬岱突然開口問道。
“恩,你是怎麼看出來?”劉昭不解的問道。現在大家都還在營門口,營地裡的那些傷員,並沒有被馬岱看到,劉昭自己以爲自己所做的安排應該是能夠掩藏那個事情的,但卻不想眼下卻被馬岱一眼看出了。
“你雖然做了一些掩蓋,但看上還是有些痕跡的。呵呵,在這方面你算新手咧……”馬岱爽朗的笑了起來,隨即神情嚴肅的詢問:“怎麼樣,損失如何……”
“軍士損失了三百多……這還是小事。”劉昭說着突然壓低了聲音:“還有更不好的,皇子劉濬死了。對方是死士,用詐死的辦法接近了皇子。詐死的不是一人,而我當時又離得遠,所以就……”
“唉……”馬岱嘆息了一下,也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纔好,只得泛泛的安慰劉昭:“這並不是你的過失……”說着他沉默的想了想,隨即又問道:“對了,你看得出他們是什麼人嗎?”
“看不出來。似乎不是北方人的樣子。”劉昭想了想,已經休息了一個晚上的他,已經沒有了昨天的那種焦慮,對於這件事情的經過也瞭解了許多,心裡多少有些認可曹華對於這些人身份的判斷:“這些人並不是曹操的手下。”
“不是北方人……?”馬岱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疑惑:“不是北方曹操的人,那又會是哪裡的人呢?南方的,可都是的主公的盟友啊。”他沒有頭緒,只得試圖更進一步的確認:“你有把他們的屍首保存下來嗎?我想去看看……”
“有的,請隨我來……”劉昭點頭,將馬岱帶到了一座大帳之內。在那兒所有黑衣人的屍體都齊齊的擺放着,一共四十二具。“這是我們所殺死的死士,他們總共一百多人,大約有幾十人退走。”劉昭指着這些黑衣人的屍體,對馬岱說道。
“幾十人退走……?你拿他們沒辦法?”馬岱詫異的看着劉昭:“他們都是騎兵?”
“不,他們都是步兵……”劉昭搖了搖頭。
“都是步兵還……我記得你們這兒的騎兵不少啊。”馬岱覺得無法理解。
“他們沒有盔甲,就和你們現在所看到的那樣,只穿這麼一件黑衣。但他們的身法卻是出奇的靈活。往往我們一槍刺去,卻刺不到他們,而他們卻能繞到我們的另一邊,向我們揮劍,就像是傳說中的鬼魅一般。”劉昭幽幽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馬岱聞言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不!”劉昭肯定的搖了搖頭:“這是我親眼所見。雖然會這一招的人並不多,但他們卻是混雜在衆人之中,令人防不勝防的。至少有幾十名士兵是被這樣的人所殺,而我也同他們交過手。”
“哦!”馬岱瞭解了,心裡也和劉昭一半升起了一股駭然:“和這樣的人打,恐怕我也吃不到什麼好果子吧。”這似乎是肯定的……
“真是恐怖的敵人啊。”馬岱這樣說着,看了看這些人那顯得有些弱小而纖細的身體,和聲詢問的劉昭:“他們身上可有什麼印記沒有?”
“身上?讓我想想……”劉昭思索起來,好半天才想起這麼個特點:“所有黑衣人的衣角下方的內側全部都繡有‘解君憂煩’四個白字。”
“解君憂煩?”馬岱細細的念着這四個字,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來,便對劉昭說道:“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雖然我不清楚這究竟是代表了什麼,但我想我們應該迅速的把這事情報上去。讓主公和諸位先生來解決這件事情。”
“我也是這樣想的。”劉昭點點頭,聲音突然變得低落起來:“不過我卻是無處可去了。發生這樣的事情,許昌那邊饒不了我。成都那邊我也未必能去了吧。”
“不會這樣啦!”馬岱笑笑,“你先安心去成都吧。主公是一個很寬宏的人,應該是不會在意你這些。就我看來這不是你的錯。”
“是這樣嗎?”劉昭有些慘笑,“也許吧……不過無論如何,我都會接受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嘛。在這件事情上我卻乎有責任的。”
“唉……你啊……”馬岱搖了搖頭,對於劉昭的情況他也不曉得究竟該怎麼做了。他並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這一點他和劉昭是一樣的。當然,他對此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爲他相信所有的事情,一旦到了成都就能夠解決,給劉昭一個事實觀看,卻是比自己在這兒說卻許多要強得一萬倍。反正劉昭眼下也沒有說就走。
接下來的旅途就很簡單了,從營地出發越過曹李之間那條並不存的邊境,沿着大路而行,馬岱護送着劉昭他們用了五天的功夫抵達南鄭。然後隊伍在南鄭重新做了一番安排和調整,便有川漢古道而行,終於在一個月後,也就是建安十九年的四月二十抵達了成都。此刻,關於劉昭所護送的皇子遇害的消息早已傳到了李晟的耳中。李晟極力封鎖這個消息,直到劉昭他們這一行人抵達了,這才決定爲皇子發喪,並以明文的形式昭告天下。
這事情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到一個月,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曉了這件事情。雖然一般的百姓,不會去想那麼多,也不會因此而有什麼意見,但那些似乎很關心天下大事的讀書人,那些士子們卻都紛紛要求曹操和李晟兩方迅速的拿出一個結果來。
“皇子死於非命,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啊。”他們如是說道。儘管天下的分裂已經是一個事實,但這個事實終究還沒有演化成改朝換代,是以皇子終究還是整個天下的皇子。
“全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和魏公身上哦。想必魏公所承受的壓力比我們還大吧。”成都州牧府的涼亭裡,李晟很沒形象的倚着涼亭的柱子而座,翹起了高高的二郎腿,笑着對一邊仍舊是儒雅的擺弄着茶具的諸葛亮說道。
“那是自然,人終究還是在魏公的領地裡死地,再加上魏公確實曾出動虎豹騎來追擊劉昭他們一行,而主公有明白着擺出派人去接引的模樣,全天下的人似乎都在懷疑這事情是魏公的作爲呢。”諸葛亮羽扇輕搖,從容而淡雅的說道。他這邊說着,手中的動作卻始終沒有停頓,想來他已經養成了一心二用的本事。
“嘿嘿,魏公可能不在乎吧。他是那種只想完成當世事情,卻不怎麼理會別人評價的人。如果能找到真正的兇手固然好,但如果別人硬要把這事情賴在他身上,他也是無所謂的。撇開他曾經進行的大屠殺,我倒是很佩服他的。”李晟微笑的說道。
“那我們怎麼辦呢?這件事情我們也是也要給出一個結果的。外面也同樣有人對我們施加壓力啊。”諸葛亮看了李晟一樣,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主公似乎很悠閒啊,好像一點也不把這事情放在心上。雖然我知道你已經派白衣去調查了,可是隔了這麼多天,蹤跡都已經湮滅了差不多了,就憑着那幾具已經開始發臭的屍體,你就能知道事情是誰做的嗎?如果不給出一個理由,只怕外面的人根本就糊弄不過去啊。”
“放心。”李晟是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他微笑着對諸葛亮說道:“馬岱告訴我的那個發現,我已經能夠確認這件事情是誰做的。只是我們終究不能把這件事情給公佈出來而已。”
“什麼?”諸葛亮微微的吃了一驚,“主公,已經知道這事情是誰做了嗎?”他詫異着,手中的茶壺微微的一抖,卻是把茶水給漏了一些出來。
“我是說我已經知道做這件事情的人是誰了。”李晟眯起了眼睛說道。
“是誰?”諸葛亮迅速的調整了自己的心態,恢復了原來那種淡雅的樣子,輕笑着問道。
“除了我那位大舅哥孫權還會有誰?”李晟苦笑着撇了撇嘴:“‘解君憂煩’這名字是不錯,看上去也是平常,但我卻曉得孫權新設一軍,類似我手中之‘皓月’的名字就叫做‘解煩’。雖然我和他之間有姻親關係,但終究不是一家,而且我這邊的發展也是太快了,孫權似乎不願意見到我在擁有了實力之後,還擁有號召力啊。”
“主公對此不心疼嘛?”諸葛亮瞭解的點了點頭,笑着問道。此間就他和李晟兩人,故而彼此間的問答都顯得十分隨意。
“如果是幾十年前,我或許還會心疼一下。不過現在嘛!大家都開始稱公稱候了,這個朝廷,如今也只剩下最後的一塊破布,誰還會在乎呢?也許也就曹操自己竭力的想維持吧,但皇帝卻一再挑戰他的耐心……也可能還要加上皇叔一個,但皇叔的力量太過弱小,而且他和曹操之間還是敵對的。”李晟說着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如果,皇子沒死的話,我們下面所做的就是要成爲第二個曹操。但現在他已經死了,我們只能按照我們原來的方案去做。曹操南征劉備,我們也要儘快的完成西征和南征的計劃,時間是不等人的。如果我們在完成南征和西征之前,曹操就把劉備給平了的話,那我們下面遭遇的很有可能就是會曹操和孫權兩面的進擊了。”
“曹操和孫權兩面的進擊?這……怎麼可能?”諸葛亮不太相信了,“吳候應該不會如此的不智吧。一旦曹操取了劉備,那麼整個江南就只剩下我們和東吳兩邊了。面對曹操在北方如此強大的壓力,吳候應該曉得所謂脣亡齒寒的道理。”
“是有這個道理沒錯。但孫權也是會看人的。如果我們能夠獨立抵擋曹操,並讓曹操吃上一些小虧那自然是沒事,若我們做不到這一點,誰曉得孫權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呢?以孫權的能力而言他是一個很好的守成之主,但他卻不想只擁有守成之主的名義,他也是想開拓的。他不是他那有着霸王之姿的兄長,因此在開拓上他更有可能用上許多詭計,就像這次的事情一樣,讓人防不勝防啊。”李晟嘆息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他覺得很是鬱悶,因爲這件事情說到底,其實是他自己吃了啞巴虧。
“也就是說……”諸葛亮自也是很明白這一點,“無論如何,增強我們自身的實力纔是最關鍵的?”
“就是這樣……”李晟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