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我……
我有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剛想再問問,放在一邊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我的手機,單絃的鈴聲在偌大的房間內顯得稍有些突兀。
我自己不方便去拿,便示意陸敬修幫我拿過來。
起初他像是不願意我接電話,後來還是在我的眼神“威懾”下才不情願地將手機遞到我的耳邊。
給我打電話的人是餘淮林。
聽到他的聲音時,我還有點疑惑,想着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待到他氣息有點不穩地跟我說完事情的原委,我才恍然,同時覺得有點荒唐。
真的,特別荒唐,甚至還有點可笑。
“餘秀琳挪用了老爺子的錢,現在失蹤了?”
說挪用還是好聽的,餘淮林的原話是偷。
餘秀琳偷了老爺子的錢,數目不算小,已經能稱得上鉅額。
餘淮林在電話裡也是急的說話打磕絆:“是!昨天晚上錢就不見了,今天一早發現,人也聯繫不到了!老爺子氣得差點暈過去!”
聽到這我的第一反應其實還是不相信。
怎麼可能呢,餘秀琳平日裡哪怕是再作威作福,那也向來是唯老爺子馬首是瞻,從來沒有生出過任何忤逆的意思。
可我也清楚,餘淮林不會拿這種事出來開玩笑,事實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我無聲地看向陸敬修,聽筒的音量不算小,餘淮林說話的聲音基本上算得上是吼,我相信事情的原委他也聽到了。
他聽到了,卻沒有如我一樣意外,表情亦是模棱兩可。
我輕吸了口氣,緩了緩心神之後,我開口道:“我知道了大哥,這件事非同小可,等我們見到面了再詳細談吧。我儘快回老宅看看老爺子,你也幫着寬慰着,錢是小事,可別氣壞了身體。”
餘淮林現在估計也是焦頭爛額的,聽我這麼說之後,他胡亂應了兩聲就掛了電話。
聽到傳來的忙音後,我抿抿嘴脣,將手機放在了一邊。
陸敬修無視我投射過去的探究的目光,而是慢條斯理地將我的胳膊放回到被子裡,又替我攏了攏額前的碎髮,神情閒淡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我見狀則是忍不住哼了聲,故意讓某人聽得清清楚楚。
“餘秀琳捲款攜逃的事,恰巧在這個時候發生,應該不是什麼偶然吧。”
陸敬修聞言將頭轉向一邊,避開了我的審視,之後悠悠說道:“我覺得很可能是偶然。”
呵呵,你覺得是偶然,你覺得是偶然那就是偶然纔怪!
我忍不住又哼了兩聲,心想着你又不是做了什麼壞事,起碼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壞事,幹嘛這麼端着不承認啊。
不承認我要怎麼誇你啊!
……
原本我是打算傍晚的時候去餘宅一趟的,可是陸敬修說什麼也沒讓我走,硬是讓我乖乖躺在牀上扮病嬌。
我一想也不差在這一時半會兒,讓餘家再亂上一陣子,對我來說也是有利無害。
只是單單躺在牀上真是太無聊了,除了睡覺就只能玩手機。
可手機看的時間長了眼睛疼不說,腦殼也跟着隱隱作痛。
於是我氣呼呼地把手機扔在一邊,自己團着被子特鬱悶地發呆,偏偏這個時候陸敬修不在身邊,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雖然睡不着也走不了的,心中頗有煩躁,可有一點我還是做得挺好的,那就是隻煩自己,絲毫不會影響到別人。
我知道陸敬修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或許爲了我都已經耽誤了不少。
一想到這些,我就有那麼點小愧疚。
畢竟跟餘秀琳結下恩怨的是我,江明方找上的人是我,該解決掉這一切的人,也是我。
只是身體畢竟是革命的本錢啊,總得先養好身體,才能想其他的事。
嘗試着閉着眼睛繼續睡去時,迷迷糊糊間,我聽見外面似乎有動靜,像是有人在說話。
縱然是眼皮發沉腦袋發昏的,我還是強撐着睜開眼睛,呆怔了一會兒之後,慢慢坐起身,掀開被子下牀。
走到房間的門前,我的手已經放在了把手上,想了想,到底還是又收了回來。
我將耳朵貼在門上,小心翼翼地繼續聽門外的動靜。
是一男一女在說話。
男人我不消多聽就知道是誰,而女人呢,我卻是怎麼也分辨不出來,只能判斷是個挺年輕的女人,聲音溫溫柔柔的,很是動聽。
他們當中一直是女人說話比較多,男人只時不時地應上一聲,確實符合陸敬修那惜字如金的做派。
可不管他做派怎麼樣,他把年輕的小姑娘招到家裡來,還揹着我跟人家說這麼長時間的話,我就覺得他這個人真是太可惡了。
真是,我不過是頭疼,我又不是腦殼壞掉了,這麼光明正大地“招蜂引蝶”,真以爲我發現不了嗎?
我還沒具體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就已經在心裡喝了好幾碗陳醋了,酸的我自己都要倒了牙。
但吃醋是一回事,偷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可不能懈怠和馬虎。
“跟你說了這麼多,你就給我個準話,到底回不回去見董事長。”女人問。
氣氛稍稍靜默了些許。
之後陸敬修出聲了,聲音沉的很:“你先回去。”
“好,我會回去。但是老三,我還是想再提醒你一句,你剛回國沒多久,在南城、在陸家都還沒站穩腳跟,這個時候如果得不到董事長的支持,你拿什麼跟你的大哥二哥較量。”她似是嘆了口氣,“那個女人,你哪怕是真的喜歡,沒問題,收起來好好寵着,但是別帶到人前。想想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別爲了一時的情愛耽誤了正事。還有,不管你的決定如何,我都會支持你,也會盡力地幫你。你該是站在最頂峰的那個人,從很久之前開始,我就篤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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