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一處僻靜的小院,任宇昕的父親,任忠國正哀聲嘆氣的看着電視,不時發出的嘆氣聲,讓一旁的老伴忍不住問道:
“我說,你今天怎麼回事啊,老唉聲嘆氣什麼啊!”
任忠國撇了一眼老伴,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爲你那寶貝兒子!”
“小昕怎麼了?”聽到任忠國提起任宇昕,張愛英忙問道。
“哎,今天上午,在部裡碰到老廖了,說起她女兒下個月就要生二胎了,他還問起怎麼家兒子,現在幾個孩子了!你這叫我怎麼回答!”
張愛英沒好氣的看了任忠國一眼,鄙夷道:“實話實說唄,我們家小昕又不是幹什麼錯事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人家想生就生唄,我們又攔不住!”
任忠國只覺得心中愈加的憋悶,沒好氣的瞪了老伴一眼,又接着唉聲嘆氣了。
張愛英雖然嘴上是這樣說的,但心裡也是有些不是味道。
老廖的女兒,按理說比任宇昕還小個幾歲,小時候也是一起的玩伴,哪曾想人家都二胎了,自己家的兒子,至今還是單着。
現在更讓她煩心的是,爲了一個什麼心中的偶像,那小子又一個人跑去了海天,這下子別說連孫子,連兒子都見不到了。
不過,突然間,張愛英像想起來什麼似的,湊到任忠國的面前,急切的問道:“我說,你問海天那幫小子了嗎,有人知道小昕現在到底喜歡上哪個姑娘了嗎?”
說到這件事,任忠國的情緒稍微的好些了,轉過頭想了想道:“沒有準確的結果,不過那幫小子說,小昕最近好像和一個姑娘走的挺近,不過具體什麼情況,他們也說不準,過兩天我讓他們給我搞點照片過來,咱們看看!”
聽到這些,張愛英的臉上笑開了花。
“絕對是那小子有對象了,你也不想想你那寶貝兒子,什麼時候和小姑娘在一起過,爲了這個,我差點以爲小昕是那啥?”
二人聊的興起,沒一會,張愛英催促道:“要不,你現在就打電話過去,讓他們趕快搞點照片過來,甭管清不清楚,咱麼也大概的看看!”
對於自家老伴的這個急脾氣,任忠國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架不住張愛英的催促,只得不情願的站起身,向着手機走去。
可還沒等拿到電話,手機響了起來。
任忠國戴上老花鏡,拿起手機看了看,神色卻有些凝重。
見此狀況,張愛英忙問道:“老任,怎麼了?”
“沒事,部裡外聯小孫的電話,這小子找我幹什麼?”
“最近不是沒有什麼國外的人要過來嗎,他打電話幹什麼,難不成有什麼事情?”
“你瞎操什麼心,你去忙你的吧?”
張愛英笑了笑,並不搭理此刻任忠國有些冷漠的話語,畢竟對於這個男人,自己太熟悉了,只要一碰到和工作有關的事情,神色永遠是這樣的冷默,這一點連任宇昕都學會了,果然是親父子。
任忠國接通電話,對面傳來了聲音。
“任部,打攪您休息了,剛纔我們接到M國的溝通熱線,對方有兩個ICA的人要來拜訪您.”
“ICA?是不是前幾天預先和我們報備過的那兩個人?”
“是的,就是他們兩個,本來按照日程,您這邊不需要和他們有什麼交流,不過剛纔ICA總部的人過來溝通,說對方希望和您見個面,您看?”
“哦,這樣啊,那就見個面吧,你們是安排在部裡還是什麼地方?”
“對方說想去您家?”小孫的話語間有些不是所措。
“來我家,這是什麼意思,部裡有這個先例嗎?”
“任部,先例倒是沒有,只不過是ICA的局長親自問的?您看?”
“這樣啊,你和上面報備了嗎?”
“和譚部長那邊說過了,他說這個您看着辦?”
“老滑頭,把球踢到我這邊了,那既然對方是請求,那就來我家吧,到時候你把設備也帶過來,該怎麼走怎麼走!”
接聽完電話,任忠國對着裡屋喊道:“老伴,待會有ICA的人過來,你讓小李他們準備些東西。”
“ICA的人?他們爲什麼要來咱們家啊,這個不和規矩啊。”
“無所謂了,既然點名了要來,肯定有什麼事情在外面不好說,ICA那幫人,沒一個善茬,恐怕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好的,那我現在就安排去!”
說完,張愛英便走了出去。
這邊,任忠國也沒有打電話催要照片的事情,心裡卻在思考着ICA爲什麼會要來自己家的事。
畢竟這兩年與M國明爭暗鬥,甚至一度撕破臉。
這ICA本來就是扮演軟刀子的,所以與部裡這兩年關係也是可想而知,原來還有的直通熱線,也時不時的會被掐斷。
所以,這個節骨眼,ICA的人要來單獨見自己,任忠國倒真的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畢竟最近的信息反饋,一直沒有什麼事情需要採取這樣的模式。
不過既然已經這樣了,該溝通的也溝通了,多年的工作經驗,讓任忠國的心裡,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動。
他打他的,我打我的!
這是任忠國在於ICA這麼多年打交道過程中,最爲常用,也是最爲有效的方法。
突如其來的到訪,讓任宇昕的事情暫時放到了一邊。
電話掛完沒多久,屋外便傳來了小孫的報告聲。
“任部,兩位客人到!”
緊接着,便見小孫帶着兩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讓任忠國有些詫異的是,進門的兩個陌生人竟然都是華夏人的模樣。
稍稍介紹後,任忠國這才知道,原來那兩個人都是祖上移民到M國的。
“以華治華!”
任忠國心中暗道,這幾年M國與華夏國交往的高級人員中,很多都有着華夏國的血統,這也使得相對於原先的那些M國人而言,這些新的移民對兩國之間的交往方式更爲熟悉,
但也意味着,所使出來的招式更爲致命,這也是部裡不斷加大人員專業素質培訓的關鍵。
稍稍交談了一會,來人的意圖任忠國已經瞭解了大概。
原來ICA前些人在遇到一些棘手案件的時候,總是會受到一個神秘郵箱發來的破案線索,依靠這些線索,ICA很是提高了自己的破案率。
不過,讓ICA始終搞不明白的是,那個郵箱不僅查不到人,往往是接受過信息之後,連郵箱都成了空白。
這讓ICA電腦部的一羣精英一度搞的鬱悶,不過這個神秘人似乎只是樂於破案,除了偶爾提供一些破案參考後,便再也沒有了小心。
之前,ICA內部將這個神秘人歸爲案件的兇手,畢竟一些連環案件中,兇手爲警方提供線索,從而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並不是沒有出現。
但在多方面分析後,對於這個神秘人的兇手身份,早已不做猜想,他/她的出現,僅僅是爲了破案。
“或許對方是覺得我們ICA辦案太慢吧!”
其中一個叫做傑明.張的探員無奈的說道。
對此,任忠國並沒有接話,他此刻更爲關心的是,爲何這個事情需要和自己溝通,畢竟說破天,那也是ICA自己的事情。
“後來,我們偶爾破獲了一個線索,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但雖料,自此之後,這個神秘人便徹底消失了,直到不久前,這個線索又在華夏國出現!”
傑明.張說完,卻感覺到有凌冽的目光看向自己。
擡頭望去,卻見任忠國正一連鐵青的看向自己。
這股壓力,讓傑明.張有些不知所措,但隨即他明白了自己剛纔的失誤,但事已如此,也收不回來了。
“我警告你們,不要再隨意的監視我們的網絡!現在已經不是過去了!”
任忠國一字一頓道,雖然他知道兩國之間相互監視已經是近乎公開的事情,但此刻,他還是要讓對方明白,華夏國的主權不是想侵犯就侵犯的。
對於任忠國的這番質問,對面的二人只得一再保證,見此情況,任忠國便也不再說話。
“我們發現神秘人的線索後,局長希望貴國可以爲我們提供一些協助。”
“這個倒沒什麼,你們可以直接通過國際刑警來進行協商,爲什麼一定要來見過!”
終於,任忠國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傑明.張並沒有立即答話,而是看了看一旁正在工作着的錄像設備,似乎想說些什麼。
“你們說吧,這是我們的規矩!”
任忠國淡淡的說道。
見任忠國如此一說,傑明.張這才彷彿下定決定說道:“我需要你們幫助我們找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