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交車上,白絲絲與伊祥軒有說有笑,心情愉快。他們正商量要怎麼用各自的獎金,白絲絲說她要給母親買個小櫃子,專門放母親喜歡的東西。伊祥軒想了半天,不知道要買什麼。對於他來說,想買什麼根本不用擔心錢夠不夠的問題,只要他想要,父母都會滿足。現在父親雖然已經死了,但母親管理的那些公司,收入足以讓伊祥軒做個紈絝子弟了。只是他平素也不喜歡亂花錢,但他喜歡的東西,不管多貴他都非要弄到手不可。
“我,我先存着吧,以後總有用得着的地方。這點獎金雖然不多,也是我自己掙來的!”伊祥軒想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
白絲絲咯咯笑道:“也好!”
兩人來到市中心,在傢俱廣場看了好久,白絲絲終於看中了一個白色的小櫃子,邊上和櫃面上都漆了巧克力色的裝飾條,簡潔而大方。這個櫃子不算貴,才八百多塊錢,白絲絲的獎金買了以後就只剩幾十塊錢了。
伊祥軒見售貨員說要晚點才能送貨,就說請白絲絲去外面吃飯。白絲絲同意了,給售貨員留了電話,然後和伊祥軒一起去廣場二樓小吃街吃飯。
別看白絲絲長相斯文,身材纖細,吃起東西來可不比男孩子遜色。她最愛吃魚,尤其是生魚片,伊祥軒纔買了一盤來,轉身去端個湯鍋的工夫,那盤魚就連渣都不剩了!
看着伊祥軒一臉驚異的模樣,白絲絲不好意思地解釋說:“我,我從小就特愛吃魚,嘿嘿!”
“啊,沒事,我要早知道你喜歡,就多叫兩盤了。”伊祥軒說着又去買了一盤生魚片和一個蒸魚,全放在白絲絲面前。
見白絲絲吃得很貪婪,伊祥軒呵呵笑道:“慢點!”
白絲絲擡起頭來笑笑,又往嘴裡塞進一大塊魚肉。
伊祥軒剛給自己打了一碗湯,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母親打來的,問他今天要不要接。伊祥軒說不要了,學校運動會結束的早,他會自己回家。林映茹說好,又說伊祥軒如果餓的話,先吃些糕點,她要請朋友來家裡吃飯,下班以後纔去買菜,可能會晚一些。伊祥軒說沒事,他和同學在外面吃東西,不會餓的。
白絲絲聽到了伊祥軒和母親的對話,問他母親要請什麼客人。
“大概是生意上的朋友吧。”伊祥軒猜道。
吃完東西,兩人又逛了一圈商場。白絲絲看上一個一人多高的長軟耳大白兔公仔,伊祥軒就給她買了下來,說是慶祝她拿了四項冠軍。
白絲絲高興得又蹦又跳,抱着大兔子親了又親。但是沒多會就走不動了,伊祥軒笑着接過兔子,說到家了再還她。
兩人打的到了家,伊祥軒幫白絲絲把大兔子拿到她家門口,然後鄭重地雙手輕輕放到白絲絲纖瘦的肩膀上,說這是送她的禮物。
大兔子壓住了白絲絲,她費力地把頭從一邊伸出來,開心地說:“伊祥軒,你就是這隻兔子!”說完,抱着兔子艱難地擠進小門。
伊祥軒幫白絲絲關好門,對她說了再見,這纔回家。
林映茹已經回來了,客廳和書房的燈都亮着。今天她請的會是什麼樣的客人呢?她的工作夥伴,公司同事,還是以前上學時交往的那些女伴?
但伊祥軒猜錯了,當他走進客廳時,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什麼,媽媽請客,居然沒有人來?”伊祥軒納悶地想。
伊祥軒奇怪地去書房看了一眼,裡面也沒人。他上樓去放好自己的獎品和獎金,然後洗了個澡。等伊祥軒再次回到樓下客廳時,他終於聽到廚房裡傳來說話聲。他以爲母親聽到自己回來的聲音,在廚房裡和他說話,於是就去廚房看母親要和他說什麼。
一走進廚房,伊祥軒就看到一個穿着灰色毛衣,黑色西褲的男人正從後面抱着母親,在她耳邊親熱地說着什麼。林映茹羞澀地笑了,然後打開鍋蓋看菜好了沒有。伊祥軒頓時火冒三丈,剛要發火,又見那個男人在林映茹耳朵上吻了一下,抱着她的腰輕輕搖了搖。
“你們在幹什麼!”伊祥軒終於忍不住大聲喊道。
兩人一驚,回過頭來,伊祥軒更爲震驚,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見過的秦立風!而林映茹在他懷裡,猶如小鳥依人一樣。被伊祥軒這一吼,他們都嚇了一跳,那男人趕快放開手,對伊祥軒笑笑說:“小軒回來了。”
林映茹拿着鍋鏟走過來,關切地問:“小軒,餓了嗎?你看,媽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香酥排骨!”
伊祥軒憤怒地哼了一聲,狠狠地瞪了秦立風一眼,轉頭就走,飛快地朝樓上跑去。
“哎,小軒!”林映茹連忙把鍋鏟遞給秦立風,追了上去。
林映茹一直追到伊祥軒的房門口,伊祥軒已經把門反鎖了。林映茹拍着門喊道:“小軒!快開門,讓媽媽進去!媽媽有話和你說。”
伊祥軒隔着門大吼:“我纔不要聽!爸爸才死沒幾天,你就有了別的男人,你怎麼對得起爸爸?!”伊祥軒邊說邊哭了起來。
林映茹聽到伊祥軒哭,心裡也很不好受。她努力想叫伊祥軒開門,說有事要和他談。但伊祥軒就是不開門。林映茹無奈,只得在門外說:“小軒,媽媽今天只是想告訴你,你的爸爸沒有死!”
“啊,爸爸沒有死?!他真的沒有死?”伊祥軒又驚又喜,可是瞬間又反應過來,這怎麼可能?他明明在醫院裡親眼看到父親的屍體放在太平間的屍牀上,確實已經死了!不,母親一定是在騙他!
伊祥軒越想越傷心,母親在父親死後就和秦立風約會,現在又騙他說他父親沒有死!太可惡了!
林映茹敲着門,勸說道:“小軒,你開開門!你爸爸真的沒有死!你快出來,媽媽給你解釋。”
“不,我不要聽你解釋!你走,走啊!”伊祥軒痛苦地捂住耳朵叫道,然後幾步走到牀邊,一頭栽倒在牀上,用被子矇住腦袋,任憑母親怎麼喊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