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耳邊突然想起陳漫的話,男人偶爾一次善意的謊言沒有什麼,不應該追根究底。
否則會讓他覺得她不信任他,容易讓兩人心生芥蒂。
這樣一想,許諾決定不再做一個打破沙鍋問到底,沒有安全感的怨婦。
不再惦記着套他的話,許諾熱情的投入這場愛火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久沒在一起,許諾感覺今天的古墨琰很不一樣。
他像一頭強悍不知疲倦的雄獅,一次次的掠奪她,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兩人默契十足的配合下,共同攀登愛的最高峰,結束這場深夜盛宴。
凌晨四點,許諾是被渴醒的,她以爲古墨琰還在身邊,渾身痠痛的她閉着眼睛輕聲呢喃。
“老公,渴,水,給我水!”
然而,昏暗中,並沒有熟悉的聲音迴應。
許諾用手摸索了身邊,發現身邊的溫度涼涼的,根本就沒有人。
她打開牀頭燈,看到若大的房間裡就她一個人,牆上的時鐘顯示時間只是凌晨四點。
難道在書房嗎?
許諾下牀來到書房前,推開書房的門,房間裡並沒有人。
這個點他去哪裡了?
之前因爲他碰她而好起來的心情,這一刻,慢慢的跌入谷底。
這幾天一反常態的他究竟在做什麼?
許諾起牀喝了水,再也無法入睡,便拿起手機玩遊戲,只是玩了幾局,再沒有興趣玩,把遊戲刪了,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昏暗的夜色發呆。
一點點看着外面的天空變亮,卻一直沒有守到日出!
原來今天是陰天,就如她此刻的心情,充滿陰霾。
爲了不讓自己沉浸在胡思亂想中,許諾下樓做早餐,吃完早餐,接到古家老宅打來的電話,古老夫人說想讓醒醒過去玩一天,已經派司機過來接。
許諾想着也沒事,便和醒醒一起去。
來到古家老宅,陳靜嫺看到許諾,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
“你怎麼來了?”
面對陳靜嫺的冷臉,許諾熱情的微笑道:“婆婆,我來看看你,陪你聊聊天。”
“我和你沒話聊。”陳靜嫺接過許諾懷中的醒醒打量了一下,眼中露出心疼之色,“看看你是怎麼照顧醒醒的,都瘦了一圈,醒醒今天來了就不要回家了,跟奶奶和太奶奶在一起纔好。”
有一種‘瘦’叫奶奶覺得你瘦,醒醒的體重已經偏胖了兩斤,爲了他以後的身體健康,她都想要控制他的體重發展了,居然還說孩子瘦。
許諾心裡雖然很無奈,但臉上還是帶着好脾氣的笑。
“媽說的是,以後我會更加註意給醒醒營養結合,爭取把醒醒養得更加白白胖胖。”
陳靜嫺嫌棄的翻了一個白眼給許諾,“你們年輕人哪裡會養孩子,你一會回去和墨琰說,讓醒醒在家裡住一段時間。”
許諾心裡很是不捨,她和醒醒剛培養出親密無間的感情,她很喜歡和珍惜現在的生活,不想和孩子分開。
正在許諾想着怎麼回答時,古老夫人威嚴的聲音響起。
“孩子和父母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身爲奶奶,要學着放手,兒女長大了,不要什麼事情都想大包大攬在自己身上,再說醒醒這肉嘟嘟的哪裡瘦了?現在不是都提倡科學餵養嗎?孩子太胖了,現在是看不出什麼區別,等到大了就會有各種各樣的疾病出現,難道你不想讓他一生平安,健康成長嗎?”古老夫人在吳嫂的攙扶下從二樓走下來。
古老夫人今天穿着一身復古的藏青色繡花旗袍,雪白的銀髮挽起一個高高的髮髻,看起來十分華貴高雅。
已經78歲的高齡看起來就像六十出頭一般,皮膚白皙,皺紋很少,沒有大多數這個年紀的老太龍鍾,渾身上下散發着獨特的氣質,在她身上,你能看到什麼是生活閱歷。
“奶奶今天精氣神真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奶奶只有五十歲呢!”許諾說完看向陳靜嫺,“婆婆更年輕,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爲你是我姐姐!”
儘管陳靜嫺不喜歡許諾,但許諾的顏值卻是讓她心服口服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被許諾如此讚美,她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只是不願意表現出來。
古老夫人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邊下樓邊道:“你這丫頭越來越會胡說了,我又沒吃返老還童藥,越活越年輕那是成精的妖怪。”
許諾上前扶住古老夫人的胳膊,“奶奶是天上的不老神仙,年齡越大法術越強,在天宮的地位也就越高。”
“明知道是假話,但這心裡聽着就是舒服。”
“奶奶要是喜歡聽,我以後天天說給你聽。”許諾扶着古老夫人要走向沙發處。
古老夫人沒有往沙發處走,而是看着門口,“再過兩天就是中秋節,今天銘昊結束最後一次治療,明天就可以回來,你陪我們出去給他買點東西。”
對於古銘昊這個小叔子,許諾是非常喜歡的,雖然他智商只有五歲的孩子,但他卻是古家第一個給她溫暖的人。
這些年一直在新西蘭調理身體,這幾年除了冒險古墨琰和她秀一下恩愛回國外,就沒有回來過。
“銘昊以後就不用再接受治療了嗎?”許諾關心的問。
古老夫人神色嚴肅的點點頭,“醫生說銘昊恢復的希望不大,再繼續作治療,也只是折磨他的身體,與其那樣,不如讓他快樂的生活,人這一生太短,因爲我的堅持,已經讓他孤獨了這麼多年,我不該再自私下去,如今墨琰恢復健康,有他大哥和你這個嫂子照顧,我也就放心了。”
許諾目光堅定的道:“奶奶,你放心,我和墨琰一定會好好照顧他,不管任何時候,都絕不讓他受一點點傷害。”
一旁抱着醒醒的陳靜嫺聽到許諾的話,心裡不禁爲之一動。
對於她來說,古銘昊是她心中的痛,她最擔心百年之後,智商只有五歲孩子的古銘昊會被人欺負,會生活淒涼,有許諾的保證,要說不感動也不可能。
她知道許諾不是那種嘴上說說的人,她是會說到做到的,但想着許諾帶給古墨琰一次次的傷害,她對許諾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一個兒子智商低下已經夠讓她傷心難過的了,她真的無法再承受古墨琰有任何閃失。
所以她下定決心,一定要把許諾從她兒子身邊趕走,不能讓許諾再克她唯一的依靠。
“我知道,你做銘昊的嫂子,我一直很放心!”古老夫人微笑道。
“謝謝奶奶信任,我們快出去吧,給銘昊多買點東西,他這麼多年一直住新西蘭,對國內肯定不熟悉,我們多買點新西蘭那邊的東西,讓他先慢慢適應。”許諾道。
“嗯,還是你想的周道。”
許諾和古老夫人一行人來到江城一家最大的商場,爲古銘昊以及即將到來的中秋節做準備。
因爲國慶節和中秋節只差了五天時間,商場將中秋節和國慶節的活動一起過,將商場裝飾得十分喜慶。
許諾扶着古老夫人,加上保姆,司機,一行七八人走在商場裡,許諾精緻美麗,陳靜嫺溫婉高雅,古老夫人威嚴大氣,陳靜嫺懷裡的醒醒可愛呆萌,祖孫四代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引來路人駐足。
在電梯上,許諾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讓她本能的背脊發涼,不禁回頭看,卻看不到任何異樣。
“怎麼了?”見許諾神色不對,古老夫人關心的問。
“沒什麼奶奶,只是好久沒出來逛街了,看什麼都覺得很新奇。”許諾微笑道。
“哼,看什麼都新奇?暴發戶生出來的女兒就是小家子氣!”陳靜嫺嫌棄的低聲道。
在外面,陳靜嫺再不喜歡許諾,爲了家族的顏面,她還是非常顧忌的。
只不過聲音雖小,許諾還是清楚的聽到了。
心裡忍不住一陣苦澀。
依古墨琰現在的表現,她這個討厭她的婆婆,很快就可以實現願望了。
古老夫人是一個果斷乾脆的人,看到合適的東西,從來不會猶豫糾結的浪費時間,遇到她覺得適合的東西,她就會買下。
雖然是老人,但她的眼光卻很好,選擇的東西基本與許諾一致,偶爾有不一致的時候,許諾解釋一下,她也不再堅持買回家,是一個非常開明的老人。
逛了將近兩個小時,許諾和司機手裡就提着滿滿的購物袋。
古老夫人一聲令下,大家打道回府。
在快走到扶梯時,走在最前面的陳靜嫺將醒醒遞給旁邊的梅洛抱,因爲她在上電梯的那一刻,她的頭會暈,她怕抱不穩醒醒,讓他受到危險。
就在衆人準備下扶梯時,一個女子焦急的聲音傳來。
“寶貝,慢一點滑,小心轉彎!”
許諾回頭看到一個戴着頭盔,穿着溜冰鞋的五六歲小女孩正在滑冰,速度非常的快,看起來非常的酷。
“現在的孩子真是厲害,小小年紀溜冰溜得那麼順。”古老夫人感嘆道。
“是啊,我們醒醒長大後溜這個一定會更好看更酷。”陳靜嫺說着看向醒醒,“寶貝,長大後要不要學溜冰?”
“我現在已經能想象出小少爺溜冰的樣子有多麼可愛了。”梅洛微笑道。
一行人一邊說一邊朝電梯走去。
就在陳靜嫺即將走到電梯時,那個繞着商場溜了一圈的小女孩從對面以飛快的速度朝陳靜嫺撞過來。
小女孩怎麼也收不住鞋子,眼看就要撞到人,急得大喊:“奶奶快讓開。”
陳靜嫺轉頭看到小女孩即將撞向她,嚇得臉色蒼白忘記了反抗。
就在小女孩即將撞上她的時候,小女孩伸手用力推了一下陳靜嫺,在那個力的作用下,小女孩的身體朝另一邊撞去,而陳靜嫺的身體則朝扶梯上摔去。
許諾見狀立刻丟下手中的袋子,迅速伸手抓住陳靜嫺揮在半空中的腳,許諾的身體重重的摔在扶梯臺階上,一手緊緊的抓住扶梯臺階,不讓頭朝下的陳靜嫺往下滾落。
隨着臺階一階階轉動,許諾的裙子被臺階夾住,緊緊握着臺階的左手指也被夾進去,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鮮血更是順着她的往下滴。
“快按電梯邊上紅色按鈕!”許諾忍着疼大叫一聲。
如果再不按電梯,她的手怕是要被夾廢掉了。
就在許諾喊了沒一會,電梯被關掉,許諾的手疼得她要暈過去,卻一直抓着陳靜嫺的腳沒有鬆手。
“婆婆,你怎麼樣?”許諾關心的問。
電梯停止轉動後,陳靜嫺便不會再往下墜,慢慢的扶着臺階坐起來,驚魂未定的她不停的拍自己的胸口。
如果剛纔許諾沒有拉住她的腳,她從這麼高的臺階上摔下去,後果真不知道會怎樣?
“我沒事!”陳靜嫺回頭看到許諾三根手指被夾進電梯裡,手上一片鮮紅,嚇得面色大驚,聲音着急的道:“你的手一定很疼吧?”說着看向梅洛,“快叫人過來弄電梯!”
看到陳靜嫺緊張的模樣,許諾假裝淡定的道:“婆婆,你不用緊張,我一點也不疼。”
流了那麼多血,怎麼可能會不疼?
“誰讓你救我的?我告訴你,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會喜歡你的。”陳靜嫺假裝生氣的道。
在生命受到危險之時,一個人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救了她,怎麼可能會不感動呢?
但是看着許諾明明很疼,卻說一點也不疼,只爲了讓她沒有內疚感,讓她很想要教訓一下許諾。
想讓她知道,不是所有的好,都會被人待見,讓她以後不要再不計後果的救別人。
既然她想要陪伴她的兒子,就要好好愛自己的生命。
“婆婆,你不要有壓力,我並沒有想過要用這樣苦情的方式博取你的好感,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遵從我的內心,我自己問心無愧,我才能活得坦蕩。”許諾忍着痛微笑道。
看着許諾因爲疼痛而臉色蒼白,卻依然對她燦爛的笑。
這一刻,陳靜嫺似乎明白了兒子爲什麼會明知道是許諾害他昏迷了四年,卻依然愛上了許諾。
這樣笑容明媚,心地善良的女人,的確值得一個男人去愛。
“笑得難看死了,別笑了!”陳靜嫺冷冷的道。
“好,聽婆婆的,我不笑!”
“過來!”一道女子拉着剛纔那個溜冰的小女孩走過來,“快給阿姨道歉。”
小女孩已經脫掉了溜冰鞋,清秀的臉上掛着晶瑩的淚水,聲音哽咽的道:“阿姨,對不起。”
小女孩的媽媽一臉謙意的道:“真的很對不起,把你傷成這樣,我剛纔已經教訓過她了,請你原諒,你要我們做什麼樣的賠償,我們一定儘量滿足。”
“不需要賠償,這件事情讓警察處理,該怎麼判刑就怎麼判刑,身爲大人讓一個孩子在公衆場合溜冰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陳靜嫺聲音冰冷的道。
小女孩一聽,傷心的哭了起來,“媽媽,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你救救我!”
“你別哭,你現在還小,不夠判刑,就是坐牢,也是我,不是你,你別怕哦!”女子心疼的道。
一聽媽媽要坐牢,小女孩哭得更傷心了。
“媽媽,不要,我不要你坐牢,我要你一直陪着我!”
這時工作人員來了,讓圍觀人離開,打開電梯。
許諾的手從裡面拿出來時,許諾覺得自己的手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看着哭得傷心不已的小女孩,對小女孩的媽媽說:“以後千萬要注意不要讓孩子在商場裡面滑冰,實在太危險了,快帶孩子離開吧,我不追究你們的責任。”
小女孩的媽媽不敢相信的問:“真的嗎?”
“不是真的,我一定要讓你坐牢,讓你和你女兒知道你們犯錯的重要性。”陳靜嫺氣憤的道。
“你們快走吧,這裡有我處理!”許諾對着小女孩的媽媽揮揮手。
小女孩的媽媽知道許諾的家世,知道陳靜嫺要讓她坐牢,就算她女兒犯的錯構不上坐牢,她也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聽許諾這麼說,連忙拉着女兒的手跑走。
“別跑,事情還沒……”
“婆婆,我的手好疼,我們先去醫院好不好?”許諾揚着滿是鮮血的手一臉可憐兮兮的道。
陳靜嫺見狀不再說話,許諾在司機的攙扶下,第一時間趕到醫院搶救。
許諾進搶救室,陳靜嫺看着關上的門,臉上露出緊張之色,拿出手機給古墨琰打電話。
當古墨琰得知許諾在醫院,說了一聲馬上來便掛斷電話。
半個小時後,古墨琰趕到醫院,目光緊張的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好的手怎麼會被電梯夾?”
陳靜嫺看着古墨琰一身風塵,嘴邊留着一層黑色鬍子,眼睛嚴重的睡眠不足,看起來非常的疲倦,一個多星期不見,老了好幾歲,心疼不已。
“墨琰,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沒事,你和許諾發生了什麼矛盾?”古墨琰緊張的問。
“我們沒有發生矛盾。”陳靜嫺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對於許諾捨己救人的事情,古墨琰已經不再奇怪了,他雖然很心疼,卻不能責怪,因爲許諾救的人是他母親,他心疼的同時亦是充滿感激。
這時,醫生走出來!
“哪位是病人家屬?”
“我是!”古墨琰走上前,緊張的問:“怎麼了?”
“病人中指一節被夾粉碎性骨折,如果留下那一截,手指會彎曲影響美觀,我們想問你家屬的意見是截掉還是保留?”
古墨琰神色一痛,沒想到許諾傷得會這麼嚴重,雖然失去中指一截,只是影響一點美感,但還是很心疼。
“怎麼會這麼嚴重?如果不截肢,真的長不起來嗎?”陳靜嫺緊張的問。
“粉碎太嚴重,無法接起來。”醫生嚴肅的道。
“病人是什麼意思?”古墨琰沉聲問。
“病人也很糾結,她說讓家屬幫她出主意。”
古墨琰毫不猶豫的道:“不截掉,盡全力搶救,告訴她,不管她的手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嫌棄。”
“是,我這就去告訴病人!”
看着緊閉的手術室門,古墨琰放在兩側的手不自覺的握成拳,緊張的額頭的青筋突起。
儘管知道許諾沒有生命危險,他還是本能的害怕擔心。
半個小時後,許諾從手術室裡推出來。
“很疼吧?”古墨琰看着臉色蒼白的許諾,心疼的問。
十指連心,手指被夾到粉碎,其中的疼痛可想而知。
看到古墨琰一如既往疲憊的神情,許諾很想問他究竟在做什麼?
最終當着古老夫人和陳靜嫺的面還是沒有說!
“還好,打了麻醉藥,不怎麼疼!”
“既然不疼,那就查以簽字了,不過就算是疼也沒關係,反正傷的不是右手。”古老夫人拿出一份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來的離婚協議書。
剛出手術室的許諾被古老夫人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慌了,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加沒有血色了。
“奶奶,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墨琰身爲帝古集團繼承人,身份尊貴,而你的手以後要變形,成爲一個輕度殘疾人,古家絕對不能讓一個殘疾人當女主人,你如果真的愛墨琰,應該有自知之明,不要用你這樣一個殘缺的手影響墨琰的臉面,趕緊簽字和墨琰離婚。”古老夫人一臉冰冷的道。
就因爲她的手指以後會彎曲難看就讓她和古墨琰離婚,這還是她印象中那個大度開明的古老夫人嗎?
許諾震驚極了,也心疼極了!
不過轉念一想,或許她以爲的只是她想象中的,古老夫人從來就不曾對她慈詳仁愛過,她一直都在爲古墨琰着想。
“奶奶,現在讓我簽字是不是太早了點,結果不是還不確定嗎?”許諾忍着心痛強笑問。
“諾諾,你不要聽奶奶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和你離婚。”古墨琰目光堅定的道。
要是以前古老夫人這樣說讓許諾和古墨琰離婚,陳靜嫺心裡一定很開心,可是今天她一點也不開心!
“媽,你不是一直很喜歡許諾嗎?她只是手變形了,又不是臉毀容了,不會影響到墨琰的顏面的。”陳靜嫺開口替許諾說話。